第26章:舞伴(第1/1页)赏金猎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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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府管理人收走了顾乘风的记录仪,给了他一个新的,就让他和拓跋纯离开了。

    回到车里,拓跋纯看了一眼腕表,说道:“还不到九点,去你说的舞厅晚不晚?”

    顾乘风一笑,打着了火儿,答道:“不晚。”

    地府管理人给季青岚打了电话,告诉她拓跋纯和顾乘风平安归来,已经交了任务,只可惜是灭掉了张晓亭的命魂,这条线索又断了。

    挂断了电话,地府管理人将拓跋纯的档案找出来,在段位上用手指抹了一下,将‘肆’字抹掉,然后提起笔重新写了个‘伍’字。

    顾乘风开着车上了东南四环,拓跋纯突然问道:“乘风,你不是说任务完成以后要跟我说你想到的事吗?”

    顾乘风摇了摇头,答道:“我还没有想透,不能乱说,免得把你带沟儿里去,等我想透了,肯定会告诉你的。”

    拓跋纯看着他说道:“你说说嘛,咱俩讨论一下。”

    顾乘风摇头,答道:“不行,你经的事儿少,我自己得先想透彻。”

    “嗤……”拓跋纯白了他一眼。

    车下了主路,转进一个居民区,停在了一个社区活动中心的小楼儿前。

    拓跋纯愕然问道:“这里?”

    “对呀。”顾乘风微笑着说道:“你以为我的舞伴是什么人?一会儿要有礼貌,跟人打招呼时记得叫爷爷奶奶。”

    拓跋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下了车,跟着他走进了小楼儿。

    左手边一间活动室,与挨着的房间打通了,大概有一百多平米,室内放着舒缓的音乐,三对儿头发花白的大爷大妈在场中跳着交际舞。

    靠窗边有一位五六十岁的大妈,容貌端庄,留着民国时期的短发式,穿着旗袍,仪态优雅地坐在椅子上,顾乘风径直走了过去,拓跋纯跟在后面。

    顾乘风走近,大妈扬起头看着他,微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呢。”

    顾乘风答道:“的确是有事,好在已经忙完了。”

    大妈看着拓跋纯问道:“这是谁家的姑娘啊?长得这么好看。”

    拓跋纯眨了眨眼睛,不敢开口,因为看这大妈跟顾乘风说话时的样子,觉得怪怪的。

    顾乘风答道:“她是我的同事,叫拓跋纯,世家之女,比我的本事大,不过,她只有二十岁。”

    “哦。”大妈微笑,轻声说道:“纯姑娘,我姓陈,今年七十八岁,占你个便宜,你就叫我一声陈奶奶吧。”

    “陈奶奶。”拓跋纯乖巧的打招呼。

    陈奶奶微笑,旁边走过来一位大妈,笑着说道:“乘风,又来陪你姨奶奶跳舞啊?真是孝顺,来,先跟大妈跳一个。”

    “好啊。”顾乘风微笑着答应,跟那位大妈手拉着手走向场中间。

    拓跋纯的目光追随着顾乘风,心里莫名的有种凄凉的感觉。

    陈奶奶唤道:“纯姑娘,来,坐奶奶旁边儿,跟奶奶说说话。”

    “好。”拓跋纯答应着,走到陈奶奶身边坐下。

    陈奶奶的目光也追随着顾乘风,流露着爱慕之意,拓跋纯微微蹙眉,心里觉得别扭。

    陈奶奶似乎感觉到了,扭过脸看着拓跋纯,微笑着说道:“你跟他是一样的人,可你岁数还小,所以理解不了。”

    陈奶奶幽幽地叹了口气,目光又转回到顾乘风身上,缓缓说道:“我第一次见到他时,我只有十四岁,当时我就在心里想呀……这个哥哥长得可真好,舞跳得也好看,我好喜欢他呀……”

    拓跋纯怔住,十四岁?七十八岁?六十四年了!

    陈奶奶的脸上涌起一抹潮红,像在回忆着往日的岁月,轻缓地说道:“他从我的哥哥,变成我的‘弟弟’,再变成我的‘侄子’,现在是‘侄孙子’,唉……”

    一声轻叹,夹杂着岁月沉淀下来的伤感,以及追忆往昔的不甘,拓跋纯不自觉地伸手握住了陈奶奶的手。

    陈奶奶扭过脸来看着拓跋纯,微笑着说道:“六十四年了,他从来没有带女孩子来见过我,你是第一个……你长得可真美,我好嫉妒你,就像从前别人嫉妒我一样。”

    拓跋纯抿着嘴,呆呆地看着陈奶奶,不知道怎么接话,她总叫顾乘风大叔,说他OUT了,可此时此刻,拓跋纯觉得自己OUT了。

    陈奶奶微笑着说道:“纯姑娘,你要当心呢,他可是个坏人,坏得不能再坏的人。”

    拓跋纯蹙眉,虽然知道她说的这个‘坏人’肯定不是字面上的意思,但拓跋纯想不出来具体的意思。

    陈奶奶斜着眼睛扫了顾乘风一眼,顾乘风跟那位大妈踩着舞步,有说有笑地旋转着。

    陈奶奶转回头,看着拓跋纯说道:“你看他的眼神,就像我看他的眼神一样。可他看你的眼神,就像他看我的眼神一样,你明白吗?”

    拓跋纯恍然,陈奶奶说道:“他不声不响地偷走了别人的心,却什么也不偿还,到最后,还得承他的人情儿,你说他是不是坏人?”

    拓跋纯蹙着眉头想了想,可不是嘛,他几次三番的呵护她,却从来不肯接受她的感情。

    见拓跋纯脸上浮起怒气,陈奶奶微笑着问道:“你钓过鱼吗?”

    拓跋纯一愣,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怎么又扯到钓鱼上去了?

    陈奶奶抚着拓跋纯的手背,低声说道:“钓鱼靠的是耐心,你下了香铒,要等着他咬勾儿,不要着急,他一定会咬勾儿的,只要你的香铒一直很香。”

    拓跋纯咬住了嘴唇儿,她明白了,这个‘香饵’,指的就是青春岁月。

    陈奶奶接着说道:“等他咬了勾儿,可千万不能心急火燎地收线,收得急了,线就拽断了,你就什么也得不到了,要紧一紧,再松一松,牵着他,溜着他,耗着他。”

    拓跋纯噗嗤一笑,陈奶奶很认真地摇头,看着她说道:“别笑,我说的话你一定要记牢。我没有时间了,钓不到这条大鱼了,可你不一样,时间对你来说,是不存在的。说句没教养的话,咱们不能让一个死人,占着茅坑不拉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