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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部的电话疯狂的响了起来,李大刚接起电话,说了两句,然后放下电话,转头说道:“小郑,带小顾上五层女厕所查一下,楼上说女厕所有问题。”
郑均明也是新来的保安,但已经来了一个月了,二十六岁,小鼻子小眼儿,瘦瘦的,一米七的个子,公司发的西装不合身儿,显得松松垮垮,站起来问道:“有什么问题?”
李大刚斜了他一眼,翻着手机不耐烦地说道:“上去不就知道了吗?”
郑均明也翻了个白眼儿,冲顾乘风招了下手,说道:“走吧,新来的!”
他故意把‘新来的’三个字说得极重,是为了表达自己心中的不满。因为李大刚也不是什么‘领导’,无非就是一个干了大半年的‘老’员工,但就因为自己和顾乘风是新来的,所以李大刚就敢支使他们。
进了电梯,郑均明看了顾乘风一眼,说道:“上楼别多说话,也别盯着小姑娘看,人家都是白领儿,动不动就会投诉你。”
“哦。”顾乘风点头答应。
出了电梯,看到远处一堆人围着,而且有女孩儿的哭声,哭声发颤,抽抽答答,顾乘风可以断定,这女孩儿是被吓哭的。
郑均明又叮嘱了一句:“别多说话,跟着我就行。”
“好。”顾乘风答应,跟着他向人群走去。
到了跟前儿,郑均明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几个女孩儿一起指向卫生间的方向,七嘴八舌地说道:“洗手间有鬼!”
郑均明呵呵一笑,张丽站起来气愤地说道:“你笑什么?我亲眼看见的,倩倩还抓了那只鬼的手。”
郑均明干咳了一声,说道:“行,里面有人吗?要是没人,我们就进去看看。”
张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道:“都说有鬼了,谁还敢进去?”
顾乘风借着他们说话的这会儿工儿夫,观察了一下那个叫倩倩的女孩儿,她双手捏着纸巾,浑身发颤,肉色的丝袜上有水渍。
顾乘风问道:“请问,你抓了那只鬼的手有什么感觉?”
大部分女孩儿都瞪着顾乘风,张丽微微扬着下巴斥道:“你说什么感觉?叫你们上来是查看洗手间的,干点儿正事儿去!”
“就是。”有几个女孩儿应和着,又多瞪了顾乘风两眼。
顾乘风皱眉,自己哪儿错了?那你说抓了鬼的手,问你是什么感觉有错儿吗?
郑均明扯着顾乘风向洗手间走去,轻声说道:“你这时候儿用这种方式搭讪,真亏你想得出来,这不是找骂吗?”
顾乘风这才恍然明白,原来那些女孩儿以为他在搭讪,说道:“她们说有鬼,我相信她们,问一声怎么就成了搭讪了?”
郑均明看了他一眼,古怪地笑了一下,说道:“你相信她们?谁相信你呀?兄弟,这招儿不好使。”
顾乘风心中喟叹,这可真是‘日’了狗了……想他这么多年,他这长相儿,他这身本事,什么时候儿碰上过这种恶心事儿!
到了洗手间门前,郑均明用力敲了敲门,大声说道:“有人吗?我们是保安部的,要查看一下女洗手间!”
不远处一个女孩儿说道:“吴倩跑出来后没人进去,里面应该没人。”
“谢谢。”郑均明道了声谢,又用力敲了敲门,才扭住门把手将门推开。
一丝凉意扑面而来,带着微弱的阴腥气味儿,郑均明下意识地打了个寒战,扭脸儿对顾乘风说道:“小顾儿,你进去看看。”
顾乘风也没说话,迈步就走了进去。里面很宽敞,一侧是六个隔间儿,另一侧是长洗手台,有四个洗手池,洗手池上方是半面墙的镜子。
顾乘风挨个推开隔间儿门,里面的确没有人,不仅没有人,也没有鬼。但右数第二个隔间儿有鬼气残留,虽然不重,但至少说明张丽和倩倩没有说谎,也不是因为‘嗨’了。
这样的大厦,有很多地方都是常年不见阳光,所以鬼魂完全可以在里面随意游荡,很难确定会躲在哪里。
顾乘风走出来对郑均明说道:“没人,什么都没有。”
郑均明大声说道:“我看过了!里面什么都没有!你们过来看看!”
几个胆大的女孩儿走了过来,其中就包括张丽,等她们走到近前,郑均明对顾乘风说道:“小顾儿,带几位美女进去看看,让美女们放心。”
顾乘风这回学乖了,不说话,转身又进了洗手间,站在里面转回身看着聚在门口儿的女孩儿们。
张丽伸手指了指,说道:“你看看右手第二个隔间儿。”
顾乘风走进那个隔间儿,转回身对着镜子说道:“什么都没有。”
张丽谨慎地走进来,先看了镜子的倒影,又从影壁墙边露出头看着顾乘风说道:“我明明看见里面有人的。”
顾乘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看清对方的脸了吗?”
张丽答道:“没有,她低着头,头发垂下来,像贞子一样。”
郑均明在门外说道:“贞子不是从电视里爬出来吗?什么时候改成从马桶里爬出来了?”
张丽一脸厌恶的表情,顾乘风说道:“这里面确实什么都没有,每个隔间儿我都看过了。”
张丽抿着嘴叹了口气,走进来贴着洗手台挨个隔间儿看了一眼。另外几个女孩儿也走了进来,其中一个问道:“丽丽,你不会是眼花了吧?”
张丽不高兴地说道:“我眼花,倩倩也眼花?她说看见底下空隙伸出一只手,以为是我吓唬她,就抓住了,结果又冷又硬,还钻出一个头来!”
“哎呀你别说了!”跟在后面的女孩儿报怨了一句,退了出去。
顾乘风沉默着往外走,这几个女孩儿他都观察过了,印堂明亮,阳气旺盛,应该不会有事儿,虽然张丽看到了鬼,但也可能是因为厕所的晦气,加上镜子的折射造成的,并不是她本身倒运。
其实应该再观察一下那个倩倩,鬼出现总要有个原因,既然张丽没问题,那就应该是那个倩倩有问题,可刚才倩倩一直低着头哭,也没看见她的印堂和脸色。但他现在的身份是保安而非‘大师’,这些女孩儿只认为他在搭讪,所以只能再找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