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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娇眼神猛地闪了一下，看到张起源她竟然想哭，可是她已经哭不出来了。uuk.la
“杀……了……我……”
西门娇无力地说了一句，仿佛是来自地狱的诅咒。
“对不起。”张起源也不知道因为什么给她道歉，话说完才觉得该是要给她看看，才急忙唤出一件衣服给她盖上，又伸出手查看她的伤势，只不过她的双手双脚都已离体，张起源实在不知道抓哪里，最后只得按向她的肩头。
“丹田尽毁，血液已干，体内有一团土气维持着她的生命。”张起源心里沉吟，他知道这些人不杀西门娇，就是为了争取杀他的时间。为了不让她自杀，他们更是将她折磨成这种惨样。
“简直该杀。”张起源对帝释宫中宫这几个人的憎恶和仇恨达到了极，甚至对宁小夜也生出了杀心。
“杀……了……我……”
西门娇无力地眨着眼，也许眨眼正是她所能做的一切。
张起源想到一种可能，也许在这矿洞里面发生的一切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不然帝释宫的人怎么敢对墨家的人下如此狠手，毕竟他们是违规进入这里的。
张起源叹息一声，他知道西门娇彻底没救了，她如今这个样子真是生不如死，张起源喃喃说道：“我下不了手。”
西门娇眼睛睁了一下，因为没有皮肤看起来很是可怕，只是随即她的眼眶中竟然真地渗出了一滴泪水。
“杀……了……我……吧，求……你了……”
西门娇再次断断续续说道，张起源知道现在的一定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可是他怎么能对这么一个人下手。
蓦地，张起源脑中灵光一闪，心道：“我不愿意杀她，只是在逃避这种痛苦，既然我选择为天地立心，就该承受这种非人的痛苦。”
“你还有什么愿望吗？”
“我……想……让你……抱着……我……”
张起源眼眶一酸，当即俯身抱起了西门娇，这个原本娇小又年轻的姑娘，本该有着大好的前程和美丽的未来，可是却因为想和自己见上一面而选择参加斗天。
西门豹这个蠢才居然还真帮助自己的妹妹来参加这种斗天，墨家的人都疯了吗？
“谢谢……替……我……向……哥哥……说……对不起……”
西门娇已经气若游丝，也许不用张起源动手她也活不了多久了。
可是张起源选择为她背负这段罪恶和痛苦，是以了头道：“你的仇人我都替你杀了，你的愿望我会替你完成。”
“谢……谢……”
西门娇的眼神明亮了几分。
“一路走好，去往地府的时候告诉别人你是我张起源的朋友。”
西门娇眼睛中挤出一抹笑意，张起源随即注入灵气摧毁了她体内参与的土之气息。
没了土气的支撑，西门娇缓缓闭上了眼睛，一个年轻的生命便永远沉睡在这冰冷的天地之中了。
那一刻，张起源感到自己的道基天地有了某种共鸣。
众生皆苦，我张起源若不尝尽众生之苦，又怎能知道众生想要的是什么？
张起源将西门娇缓缓放下，自己又缓缓离开矿洞，回头一拳轰塌了整个矿洞。
空中的漩涡已经出现，张起源再次回到宁小夜那里。
宁小夜还未醒转，张起源本想杀她，可到了跟前却又犹豫了，西门娇的伤势他看得一清二楚，就是那位中年男子动的手，可是如果说要他带着她走，也是不可能。
张起源将宁小夜的金丹扔给她，淡淡说道：“生死有命，你自求多福吧。”
张起源说完便收了地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随后一头钻入半空中的漩涡之中，他认为这个空间会崩塌，尚未逃出的宁小夜一定会死在里面，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样的结果并不算坏。
西门娇的天演令应该在他收起来的那颗金丹中，不过这天演令已不重要了，如果每个人最终都要被杀死，天演令是多是少又有什么关系。
经历一阵空间乱流之后，张起源来到了一个新的空间中。
这个空间中只有两样东西，一种是金沙，如同沙漠一样的金沙布满整个空间木所能及的地方。
还有一样东西是剑，各式各样的剑，完整的剑，破碎的剑，长的剑，短的剑……
这里似乎是剑的坟墓。
诸子百家自诞生以来无不崇尚剑道，诸家之中均有剑术名剑使剑之人，不过这里的剑到底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存在着，张起源并不明白，难道真有一个这样的剑的世界吗？
只是，遗憾的是张起源并没有机会仔细去探索这个剑的世界，因为他的对手已经出现了。
“你居然来了？”
张起源着实吃了一惊，阴阳家的云中君不是说他不来参加斗天吗？
“你知道我这一辈子都放不下一件事，便是娥儿的死，但现在有人给了我一个得知真相的机会。”
三皇子李煜静静站在张起源面前，平静地说着简单的话。
在他四周，还分别站着阴阳家三长老湘夫人、流星使星魂、五行使者之一的金使者金无锋三人。
张起源看到李煜，心中竟不可抑止地有些愤怒，他与李煜恩怨纠葛，但却相互欣赏，不知不觉已互为知己，可如今，原本淡薄一切的李煜居然堵在了他的面前。
“怎么，三皇子真要杀我？”
张起源说这话的时候竟感觉心中有些淡淡的痛楚，他已经把李煜当作是自己的朋友了。
“我们公平一战，各安天命。”
李煜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一下，似乎说这话也有些不忍心。
张起源笑了笑：“三年前无名酒肆初见，你的人伤了小蝶，这是仇怨，你给了小蝶一滴胭脂泪，又救了她，这是恩情，司马先生曾说过升米恩，斗米仇，恩与仇向来难测，没想到这句话终究还是应在了我身上。”
李煜的脸上也现出一抹无奈，淡淡道：“一年前在秋浦城，你夺得绣球却不愿迎娶公主，这是对我的仇怨，可最后你托白司马之手治好了五妹的黄泉之毒，又是对我有大恩，我李煜也是恩怨分明之人，今日虽有同伴在侧，但断不会令他们插手。”
李煜说完解下腰间太上感应葫，兀自斟了两杯酒，又将另一杯抛给了张起源。
“人生无常，知己难求，这杯酒，我敬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