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初悟道生(第1/2页)一剑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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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诚霍然回过头来,脸色极为难看,“你刚才说什么?”

    何伟似是唯恐天下不乱,在一旁煽风点火,“孙师兄,刚才我听见了,他说你是个脓包。”

    孙诚狠狠瞪了何伟一眼,何伟讪讪一笑,不敢再多言。

    方才的豪气如泄了气的皮球,将快散尽,但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江拾流硬着头皮,讷讷道:“你不敢……”

    “我不敢?”孙诚笑了,“我轻轻一掌,便能把你打得骨断筋折,你却说我不敢?”

    江拾流咬着牙不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孙诚道:“再给你一个机会,还打不打赌?”

    江拾流沉默,双拳紧握。

    孙诚定定地等着,只要这家伙说一个“不”字,他就立马啐一口痰到地上,骂一声“废物!”,然后扬长而去!

    风停歇,树静止。

    江拾流突然抬起了头,咬着牙道:“打赌就打赌。”

    孙诚看着江拾流,似是没见过他一般,瞧了许久才道:“赢的人如何,输的人又如何?”

    江拾流道:“赢就是赢,输就是输。”

    “也好,”孙诚道,“那你准备好了没有?”

    江拾流深深吸了一口气,拼命压制住心里的紧张和畏惧,“可以了。”

    江拾流默默祈祷着,希望“反震神功”能再一次生效,一如当初震飞白衣少年那样,把孙诚也给震飞出去,最好是摔个四脚朝天!

    孙诚眼中闪着凶光,一掌向江拾流拍到,怕真的闹出人命,也不敢尽全力,但已可想象江拾流中掌后,因肋骨断折,而带来的巨大痛苦。

    江拾流闭上眼睛,感觉胸口被轻轻撞了一记,再睁开眼时,已见孙诚躺地不起,痛苦地捂住右手,脸上的表情极其狰狞。

    “孙……孙师兄,你没事吧?”何伟呆若木鸡,看着在地上呻吟的孙诚,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预想过各种结局,却完全没料到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鬼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回不晕了。”静默片刻,江拾流这才长长吁出一口气,一脸的如释重负。

    他体内的封印,合易行云和落霞剑派掌门之力重新加持后,较先前要更为牢固,因此受孙诚这一掌才能承受下来,这其中的关节,江拾流自是不知,还以为是运气使然。

    江拾流挺直了腰杆,装出一副自以为大侠的模样,用极为平淡的语气缓缓说道:“你输了。”

    “你……”孙诚气极,又恨又恼,左手颤巍巍地指着江拾流,一口气上不来,头一歪,直接晕了过去。

    “孙师兄!”何伟惊叫一声,急忙过去扶起孙诚,触着孙诚软绵绵的右臂,心里大骇,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

    江拾流心里“咯噔”一下,隐隐觉得自己这回似是闯了大祸,顾不得再装腔作势,连忙上前帮忙,跟何伟一道,把失去知觉的孙诚抬回山去。

    月凉如水,风柔似纱。

    江拾流踏着月色回到落雁居,一想到把孙诚抬回李长老处,李长老那阴沉的脸,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希望那家伙不会有事,要不然我就完蛋了。”

    “不会有事的……”

    “这是切磋,光明正大,不犯门规,不会有事!”

    “哎哟!”

    江拾流一路絮絮叨叨,走到房门前,一不留神被门槛绊倒,“砰!”的一声把虚掩的门给撞开,面朝下,狠狠摔了一跤。

    江拾流吃了一嘴灰,痛苦地捂住鼻子,脑袋一阵晃悠,抬眼瞧见一双明亮的眼晴在黑暗中闪烁,正向自己望来。

    “你回来了?”

    这双明亮的眼睛移向一角,随后整个屋子便亮堂起来,烛台旁站着一个少年,圆头圆脑,正是乐虎。

    乐虎关切地看向江拾流,“你没事吧?”

    江拾流苦笑,摇头。

    “饭都冷了,我去帮你热热。”乐虎二话不说,端起桌上的饭菜就走。

    看着乐虎的背影,江拾流心里莫名地涌起一股暖流,感动得几乎要掉下眼泪。

    乐虎很快就把饭菜热好,江拾流胡乱地吃了一碗,随后便躺到床上,只是心乱如麻,翻来覆去地无法入睡。

    瞅眼向乐虎的床位看去,黑暗中,乐虎似乎又摆起了那个奇怪的姿势,头上脚下,双手合十,宛如一个倒立着的菩萨,偶尔睁开的双眸中,还会射出吓人的精光,这三个月来,江拾流已经见怪不怪。

    但在这个夜晚,江拾流终于还是按耐不住好奇心,忍不住道:“为什么你每晚都要做这个姿势?”

    静默了一会儿,乐虎小声问道:“你在问我?”

    江拾流没好气地道:“这屋子里只有你和我,我总不能和鬼说话吧。”

    乐虎似是傻笑了一下,然后道:“我这是在练功。”

    江拾流纳闷道:“练功?没见过我们派有这门武功啊。”

    乐虎道:“这是一个老前辈教我的。”

    “是哪一位长老?”

    “不是,是我在山下洗衣服时遇见的一个前辈。当时见他穿的衣服满是污泥,就忍不住帮他洗净晾干,后来这位前辈就教我几句口诀,要我每晚用这个姿势运功,说是能助长气力。”

    “怪不得,这家伙的力气大得吓人。”江拾流暗道,又想到乐虎傻人有傻福,至少有力气,而自己除了“反震神功”竟一无是处,不由有些暗自神伤。

    乐虎又道:“可惜那前辈说过没有他的允许,不能私自将口诀传给其他人,要不然我就教你了。”

    “为什么?”

    “如果你也学会,和我一样有了力气,每天扫山道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江拾流知道乐虎是好意,并非有意讥嘲自己,只能苦笑道:“如果……也只能是如果了,世间有千千万万个如果,却极少有人能真正地修成正果。”

    乐虎倏地睁开双眸,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江拾流心跳漏了一拍,虽说已然习惯,但冷不丁地还是被吓到了,“怎么了?”

    乐虎道:“你刚才说的很有道理。”说完,明亮的双眸又再次合起。

    似睡非睡间,一缕凉风送入,江拾流乍然醒来,屋子内幽暗而静谧,能听得到乐虎悠长而细微的呼吸声,看来这家伙早已结束“练功”,进入了梦乡。

    转首望去,明月已升至中天,窗户外洒进一片清辉,江拾流怔怔看着,忽然心有所感,起身披上外衣,轻手轻脚把门打开,又回身重新掩上,信步走了出去。

    走出落雁居,来到一处悬崖边,明月散发出的皎洁清辉,将大地洒成一片银白色,凉风微动,江拾流轻轻合上双眼,心里既惬意又有一丝孤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我怎么变得这么文绉绉,像个娘们似的!”

    江拾流苦笑一声,临崖而坐,从小至今的种种记忆如飘水浮萍,在心头一一闪过,最后定格在吕嫣那明媚如花的笑颜上。

    “孙诚师兄说得对,我这样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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