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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是沉默,知道唐朋这个长老最是吝啬,就算射出一针一线都会让他心疼,更何况是三十五颗万针鬼母弹,而那造价也确实不菲,可想而知,此刻唐朋心里的怒气是如何的旺盛,因此没人敢再多说一句,都怕触到眉头。
唐阳却忽然道:“看,刚才那两个人又回来了!”
“煮熟的鸭子飞了,难道还会再自个儿飞回来不成?!”唐朋怒气勃发,就要开骂,但见所有人又是齐齐望向自己的身后,只能再次耐住性子,回头看去,果然是江拾流和白月盈两人。
“来得好,快将这两人拿下!”唐朋喝道。
见唐门这些人手扣暗器,就要发出,江拾流连忙叫道:“慢着,赶快跑,后面又有东西追来了!”
唐朋冷笑道:“什么东西,又是蝙蝠来了吗?”
江拾流道:“不是蝙蝠,是蛇!”
“蛇?”
唐门众人面面相觑,却都是一脸轻松,有些甚至“嗤”地笑了起来。
江拾流莫名其妙,道:“我说的是真的,可不是开玩笑,不信就算了,恕不奉陪!”
“我们唐门就是用毒的祖宗,又何惧之!”唐朋冷笑,挥手示意,心想这回应该不会有人再违背他的意思了。
哪知他挥完手,还是没人放出暗器,不由大怒,刚想呵斥,唐阳道:“师叔,有些不妙。”
唐朋皱眉道:“哪里不妙?”
唐阳低声道:“蛇好像多了一点。”
黑夜中,听得咝咝声大作,如鼓风箱不断拉扯,不知有多少蛇正在爬来。
唐阳晃亮了火折子,向远处扔去,照亮了一方小区域,看到几条五颜六色的蛇吐着蛇信,远远地绕过火折子,蜿蜒而来。
“五步蛇,七彩龙头蛇,火线蛇……”唐朋面色有些难看,粗略一算,不说上千条,最少也有几百条蛇聚集在这里,而且几乎都是毒蛇。
即使是天下间用毒最厉害的人在这,面对着这成千上百条的毒蛇,也不禁要头皮发麻。
“把雄黄粉撒出,全部后撤,如果毒蛇不退,就放火烧了这片草丛。”唐朋冷静地吩咐,已顾不得去理会江拾流和白月盈,末了还不忘补充道:“还有,不用放暗器。”
唐朋看了看四周,朗声道:“驭兽门的朋友何必藏头露尾,可否出来一见?”声传四方,远远传了出去。
后头突然响起几道低沉咆哮,声势震雷,动人心魄,几只雄健的吊睛白额大虎跃出,挡住江拾流和白月盈的去路,两人只能再次退了回来。
江拾流叹道:“这回怎么办?”
白月盈眼波流转,面色淡然,道:“看看再说。”
“可是唐门的‘鬼手神针’唐朋长老?”
几头大虎向两边分开,又现出一头更为雄壮的花纹大虎,花纹大虎上驮着一个妙龄女子,身披白狐裘,面容姣好,头发梳成十几根细小辫子,既有小女孩的调皮神气,也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野性。
唐朋道:“你的师父是桑雄,还是巴正奇?”
妙龄女子道:“小女子纪青,家师巴正奇。”
唐朋道:“他怎么没来?”
妙龄女子恼他对自己的师父无礼,淡淡道:“这种小事,还没必要让他老人家出手。”
言下之意,唐朋为这种小事来,有**份,无形中抬高了巴正奇一头。
唐朋心头火起,却也没法反驳,淡淡一笑,道:“驭兽门就来了你一个女娃娃么,还有谁?”
话音刚落,左手边的一颗大树簌簌乱颤,传来几声怒斥喝骂,飞出十几个人,其中一人长马脸,眼睛眯似毒蛇,落在蛇群的中央,冷冷道:“桑雄门下,朴沙。”
朴沙看向纪青,道:“纪师妹,你的狼群可不怎么样啊。”
纪青冷淡地瞥了他一眼,道:“彼此彼此,你的蝙蝠群也好不到哪里去。”
后面的一颗大树又跳下几个人,个个皆是脸蒙黑巾,手拿长剑,瞧不清楚来路。
唐朋一看,冷笑道:“飞云剑派的朋友,还不把面巾摘下,让大伙认识认识。”
“飞云剑派?”江拾流看去,这熟悉的名字又让他想起了落霞剑派,脑中飞快地搜索了一遍,终于想起来,这飞云剑派也是七大剑派之一,只不过落霞剑派排在第四,而这飞云剑派却是最垫底的一个,排在第七。
为首的一个黑衣蒙面人,沙哑着嗓子道:“你说什么?”
唐朋道:“久闻飞云剑派的大长老‘云中剑’欧阳鸿光,喜欢在左袖上绣三朵流云,可不和阁下一个模样么?”
那黑衣蒙面人一愣,看向左手衣袖,一把扯下蒙面黑巾,露出一张略显肥胖的老脸,哈哈笑道:“唐长老果然慧眼如炬,这样都被你看出来了!”身后的二十几人见再也瞒不过,只能一一把黑巾摘了。
纪青拍手笑道:“有趣,有趣,名门正道自个抢自个儿的。”
驭兽门和唐门亦正亦邪,既不属于正道,也不属于魔道,而飞云剑派和月神宫同属正道,因此纪青有此一说。
朴沙也讥笑道:“说是名门正道,其实也未必比咱们光明正大到哪里去。”
欧阳鸿光正色道:“两位此言差矣,我们飞云剑派此次前来,毫无对九剑的觊觎之心,只是来协助武林同道,不让龙牙剑落入魔道手中,以免荼毒生灵。”这番话说得义正言辞,谁也没法反驳。
白月盈这时方道:“有劳飞云剑派了。”
欧阳鸿光打量了白月盈几眼,道:“这位姑娘,想必就是护送龙牙剑的月神宫高足了,如何称呼?”
白月盈道:“晚辈姓白。”
欧阳鸿光赞道:“果真是女中豪杰。”
白月盈淡淡道:“不敢当,还望欧阳前辈等会儿助晚辈一臂之力,武林正道同门皆会铭感于心。”
欧阳鸿光目光微不可察的一缩,笑呵呵道:“好说。”
江拾流忍不住道:“会用剑法的就算了,你们驭兽门和唐门,一个驱使野兽,另一个用暗器,全都用不着剑,又何必来夺这把龙牙剑。”
这句话一说出来,欧阳鸿光的面色先自铁青了几分,其他人也全部看向江拾流。
唐朋道:“你又是哪个门派的?”
江拾流道:“无门无派。”
唐朋喝道:“一个毛头小子,哪有你说话的份!”
江拾流见唐朋咄咄逼人,心头也有些怒气,道:“只要不是死人,自然能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