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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微泛鱼肚白,白月盈声音轻柔缓慢,将流月引的心法秘诀全部说出,江拾流也跟着默练完了一遍,细细咀嚼思会,忍着全身针扎般的剧痛,逆转内息,阻止蛊针继续向上流动。
剧烈的疼痛,让江拾流呲牙咧嘴,面部几乎扭曲起来,但让他欣喜的是,蛊针果然停滞下来,而且正被他一点一点地往下带。
白月盈重又盘膝做好,安静地调运内息,以恢复枯竭的内力。
又过得一会儿,听得洞外有一人叫道:“大长老,这里有一个山洞!”
之后是欧阳鸿光的声音,“走,过去看看。”
江拾流睁开双眼,回头看去,白月盈也已从入定中醒转,只是双眉紧蹙,沉吟不语。
洞外走进来十个人,当先一个正是飞云剑派的大长老,欧阳鸿光。
欧阳鸿光看到两人,微微一怔,随即笑道:“两位找得老夫好苦。”
白月盈道:“有劳欧阳长老击退强敌了,待晚辈回返月神宫,当向师尊禀明一切,飞云剑派护剑之举,足以得到武林同道的盛誉。”
欧阳鸿光瞥了一眼地上的龙牙剑,笑道:“那些只是虚名,并不打紧,只要能不让邪门歪道抢走神剑,借此兴风作浪,便是好的。”
白月盈道:“欧阳长老深明大义,令人钦佩。”
欧阳鸿光目光微闪,道:“但我见两位身受重伤,已是命不久矣,不如就由飞云剑派代劳,把剑送往中州吧。”
白月盈淡淡道:“我们只是受了些轻伤,歇息片刻就好,剑还是晚辈亲自送去,就不劳欧阳长老费心了。”
欧阳鸿光道:“以两位的状态,我看哪撑得到中州,不如把剑交给飞云剑派,要不然,一旦落入邪门歪道的手中,那可为祸不浅。”
江拾流眨了眨眼,道:“如果我们执意要自己送剑,欧阳长老你待如何?”
“年轻人不懂事,说不得,我们飞云剑派只好越俎代庖了。”欧阳鸿光叹道。
“我看飞云剑派是想夺了剑,然后据为己有吧。”江拾流道。
“我就说年轻人不懂事嘛,何必说得这么明白,心知肚明就好。”欧阳鸿光一脸的可惜。
“无论说什么,你都是要夺剑的。”江拾流道。
“没错,是这么个理,”欧阳鸿光森然道,“但不仅仅是夺剑,还要杀人!”
“杀人灭口。”江拾流深深吸了一口气。
“既然明白,那我现在就送你上路!”欧阳鸿光手起一掌,向江拾流天灵盖拍落!
江拾流瞪大眼睛,加紧内息的逆转,又把蛊针往下逼了几分。
白月盈目光清亮,盘旋而起,一掌向欧阳鸿光拍去。
“何必徒劳挣扎!”
欧阳鸿光手掌一翻,转而拍向白月盈,心里已存了杀意,因此下手就毫不留情,用上了十成的功力,掌风鼓荡,把白月盈的三千青丝激得漫天飞扬。
白月盈的右掌到了中途,向外一拂,生出一股奇特的牵引之力,带得欧阳鸿光的掌势向内收拢,同时左手一掌跟着挥出。
“缺月引果然名不虚传!”欧阳鸿光喝了一声彩,左掌也跟着击出。
白月盈故伎重施,左掌又是向外一拂,仿佛冥冥之中受到了指点,欧阳鸿光的左掌不由自主,又是向内收拢。
江拾流和一众飞云剑派的弟子,看到这奇异的一幕,都是心内暗暗称奇。
“只可惜火候未够!”欧阳鸿光喝道,须发皆竖,双手往外一张,一股狂猛地劲气爆发而出,往前撞去。
白月盈内力未复,哪里挡得住,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倒飞,无力地倒在地上,白色的衣襟上,洒落了几滴凄艳的鲜血,如盛开着的一朵红色玫瑰。
“白姑娘!”江拾流大急,拼命逆转内息。
欧阳鸿光也有些高手的傲气,不愿再亲自动手,去杀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女流之辈,望后吩咐道:“先把月神宫的解决了。”
其中一个獐头鼠目的男弟子见色起意,直勾勾地盯着白月盈,大着胆道:“大长老,反正这女子也是要死的,倒不如先给弟子们,咳,好好调教?”
剩下的八个男弟子,闻言都有些意动。
欧阳鸿光斥道:“想干什么,我们是名门正派,不是强盗匪徒,怎可干这些苟且之事!”
“是,是,大长老教训得是……”那男弟子唯唯诺诺,心想这般绝色就这么死了,真是可惜。
欧阳鸿光又道:“不过,年轻人火力旺可以理解,要做就快点,事后不可宣扬出去,要不然休怪我翻脸无情,割去你们那玩意儿!”
“是,是……”
这九个男弟子都是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大喜过望,目中露出淫光,缓缓向白月盈围了过去。
白月盈面色不变,流月引在体内悄然流转,已打算用上解体**。
解体**,自绝经脉的同时,自身的潜力会全部发挥出来,短时间***力呈数倍的增长,但最后死状极惨,身体会爆裂开来,化成血雾,尸骨无存。
“你们这些畜牲!”
江拾流心如滴血,大叫道:“欧阳老匹夫,有种就过来杀了我!”
欧阳鸿光冷冷道:“你既想求死,我便成全你!”冲过来,又是一掌当头拍下,这一掌若是拍实,江拾流的脑袋便要立时四分五裂!
“啊!”江拾流怒吼一声,对全身的蚀骨剧痛置若罔闻,额头青筋暴起,丹田上三分处白光一闪,蛊针离体飞出,以快不可见的速度,没入欧阳鸿光的体内。
“蛊针?!”欧阳鸿光瞬间变色,这一掌便拍不下去,饶是他功力深厚,内力一运转,立即全身作痛,想把蛊针给逼出来,一时之间又哪里逼得出。
江拾流和身弹起,全力一拳砸出,砸在欧阳鸿光的肩头,将欧阳鸿光砸飞出洞外,却也给欧阳鸿光的雄厚内力反震,连退了好几步。
飞云剑派的这九个弟子皆是大惊失色,纷纷拔出剑,向江拾流冲来。
“全都去死!”
江拾流目光冷然,踢起地上的龙牙剑,握在手里,如虎入狼群,淡蓝剑光每闪过一次,便有一把剑断折,一个人倒下。
等他走出第九步,已没有站立着的,全是一剑封喉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