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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仁乐见其成,跟在南宫集的后面,只一会儿功夫,两人就走到了最里面,身后留下了无数的抱怨和叫骂声,但碍于两人的武功和威名,都是不敢发作。
“好一个吸功**,确实有点难办!”牛仁皱眉道。
南宫集不说话,缓缓走了一圈,停在了另一边,沉声道:“江拾流,你若再不收手,休怪我南宫集无情了!”
江拾流此时已是充耳不闻,无数内力正源源不绝地送入他体内,被道生真气同化、吞噬,自己仿若置身于另外一个天地,只有无尽的黑暗,并不阴冷,反而全身都变得燥热起来。
“既然如此,那就对不住了!”南宫集喝了一声,双手一搓,银枪在身前滴溜溜旋转起来,明晃晃的枪尖直指最中间的江拾流。
牛仁目光一亮,暗道:“难道这家伙要使的是南宫世家,惊虹枪法中的长虹贯日?不好,让他杀了江拾流,功劳可就全是他一个人的了!”
想到这点,牛仁便想上前阻止,但已经来不及,只见南宫集右手在枪杆末端微微一旋,随即一掌拍出,银枪激起一道尖锐的呼啸声,夺命飞出,如一道银光,穿过前面几人的空隙,直飙射向江拾流的胸口。
瞬间降临的凝重杀机,让江拾流为之清醒过来,双眼射出一道红光,忽地伸出右手,一把抓住了银枪!
一股凌厉气劲传出,江拾流上半身的衣服全部化成飞灰,露出精壮的古铜色肌肤,右手虎口血肉模糊,心口更是隐隐有丝绞痛,而围在周围的人全部倒飞出去,软软地瘫倒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
全场为之一静,随后响起一声清脆的破裂声,虽极轻,却清晰无比。
江拾流脖子上挂着的那枚月牙形玉珏,崩裂成碎片,无力地散落了一地,在地上闪烁着微弱的莹光。
江拾流感到莫名地心痛,缓缓蹲了下去,撕下一片裤脚,将所有玉珏的碎片包好,轻轻地挂在了腰间。
牛仁暗自震惊道:“江拾流竟徒手就接下了南宫集的长虹贯日,换了我也得忌惮三分!”
南宫集则怔怔地想道:“一定是他刚才用了吸功**,内力大增,方能如此轻而易举地接下,要不然绝不可能!”
“将它毁掉,你该死!”江拾流双目泛着诡异的红光,冷冷地盯着南宫集,如一头狠戾的凶兽,择人而欲噬。
南宫集心头微颤,感到了一丝冷意,道:“你已走火入魔,再不收敛,免不了要经脉寸断而死,现在束手就擒,还有一线生机!”
江拾流嘿嘿冷笑,手里紧紧握着银枪,极阳真气送到,银枪变得滚烫,枪杆更是微微弯起,忽而倒转过枪头,猛地投向南宫集,迅急如天外流星,几乎眨眼就到了南宫集的面前。
南宫集在长枪上浸淫二十多年,这自然难伤他分毫,只见他双手缓慢推出,一拉一扯,即将银枪握在手里,只是有些滚烫,几乎要握不住扔了出去。
而这时江拾流也已到了他面前,脸上带着一丝疯狂的笑意,一拳狂猛砸出,把银枪砸得向内弯去,随后砸在了南宫集身上,将之远远地砸飞出几丈外。
江拾流正要追去,忽然背后响起一阵噼啪鸣响,掌风飒然,还没等他转身迎敌,背上已是重重挨了一掌。
“好掌法!”江拾流身子巍然不动,但还是忍不住向前喷出一口鲜血,接着回身拍出一掌,正与牛仁的第二掌撞到一处。
牛仁倒飞而回,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稳稳落地,暗自纳罕道:“内力果然深厚了不少!”
江拾流踉踉跄跄,如饮醉酒,直退了十多步,忽然仰天大笑,一脸的狂态,“还有谁要杀我的,都给老子上来!”
一时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些犹豫不前。
牛仁大步向江拾流走了过去,大声道:“怕什么,他已走火入魔,撑不了多久!”
“对,怕什么!”
“江拾流我来杀了!”
三个靠近的亡命之徒,再也按耐不住,当即挥起手中的兵器,向江拾流狂攻过来,都一意毙了江拾流,将功劳独自拿下。
“找死!”江拾流双掌裹挟极阳和极阴真气,不管不顾,狂拍而出。
三人一接近,立时各中了一掌,倒地毙命,其中一人脸上罩了一层寒霜,另两人身上的衣服兀自燃了起来,其他人见了,无不骇然,本来已打算上前,又各自停下观望。
“让我来看看,你能撑到几时!”牛仁又已到了江拾流身前,一掌接一掌地拍出,掌掌声势俱足,威猛无俦。
“好难听的掌法,跟放屁似的!”江拾流狂笑,每接一掌,便倒退一步,嘴角更是不断地溢出鲜血,十几掌过后,已是摇摇欲坠。
两人又是对了一掌,江拾流连退几步,摔到了地上,再没法起身。
牛仁冷笑道:“现在如何,我这掌法可还中用?”
江拾流虚弱地笑道:“臭不可闻,什么轰天掌,改名叫放屁掌算了,打不死人,也能把人臭死。”
“打不死人?老夫现在就毙了你!”牛仁大怒,抬起一掌,猛地拍下,噼啪声如炒豆般爆响,掌未到,江拾流已给掌风压在地上,丝毫也动弹不得。
哪知牛仁这一掌奇慢无比,竟是半天也拍不下去,脸上的表情也是凝固了起来,似怒气汹汹,又是惊骇不解,非常奇特。
一个黑衣人,面带黑纱,从墙外缓缓飘落过来,如一片轻柔的黑羽毛,姿态曼妙如仙,轻轻提起江拾流,又缓缓飞离而去。
整个过程谁也没法阻止,总觉得自己的动作慢了三分,等反应过来,黑衣人和江拾流都已是不见,不知去向。
轰的一声巨响,地上现出一个大坑,牛仁的这一掌,这时方击得下去,只可惜江拾流已不见,击在了空处。
所有人都是久不能言,大感荒诞不经,只有满园的狼藉,才真实无比。
南宫集疲惫地坐在地上,擦去嘴角的一丝血迹,望了一眼黑衣人和江拾流离去的方向,自言自语道:“是缺月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