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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官差见到祝清秋脸上犹豫不定,冷笑道:“顾朝暮,还要我请你出来吗?”
浪天涯与三娘二人相识微笑,而后都是脸色‘骇然’的走出马车,细雨不消片刻已打湿二人的头发与衣服。uuk.la
官差一挥手道:“带走!”
祝清秋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脸色一片凝重,半晌后才在那车夫的呼唤中反应过来慢慢道:“回府!”
※※※
凌烟府占地近千亩,坐落于城东郊区,此地道路宽阔,却鲜有小贩与商家,相比繁华的主街看去显得清静几分。
此刻,小雨绵绵,不惊更添这里的幽静。
立在门前的两座貔貅在雨中的神态越发张牙舞爪,朱红漆的大门泛着一成油光,看去像是刚刚刷新过,那八十八层台阶显示出凌烟府极大的威望与权力。
小楼,旁厅。
那官差散退了一众手下后,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笑盈盈的看着浪天涯道:“我们又见面了。”
此时,浪天涯才幡然醒悟过来,一拍大腿道:“王大人!我说怎么那么眼熟了。”
王大人嘿嘿笑道:“我与你小姨妈私交甚笃,浪公子就别叫我王大人了,唤我一声浩然兄吧!”
殷三娘却是摇头道:“你与小姨妈乃平辈相交,我家相公怎能与你称兄道弟了?”
王大人罢手笑道:“无妨,何必拘于礼节了,我交我们的。”
浪天涯扫了一眼屋内富丽堂皇的装饰,淡淡道:“那这接下来怎么办?总不至因为私通的罪名把我砍头了吧?”
王浩然端起茶几上的香茗呷了一口,笑道:“那倒不至于,只是你会被我们关进黑牢。”说罢,放下茶杯又道:“你这幅面具能不能借给我们一用,若是神工坊来找我们要人,我也好找个体型与你差不多的囚犯给他们远远的看一眼。”
浪天涯撕下面具放到桌上,道:“这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已,确信能瞒得过我外公?”
王浩然突正色道:“你是他的亲外孙,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为什么你不表露真正身份了?”
殷三娘诧异的问道:“小姨妈她没告诉你吗?”
王浩然一脸疑惑的摇了摇头,道:“她的性格你们还不了解吗?做什么事都不会与别人细说,生怕别人猜透了她的心思。”
浪天涯叹了一声,道:“我可能触及到了神工坊一些秘密……”说着,欲言又止。
王浩然知道他的顾虑,若无其事的道:“哪个大家族没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浪兄弟又何必如此见不得污垢了?官场如此,江湖更是如此。”
殷三娘俊美的脸有些觉得不可思议,带着一些怒气道:“那这么说我们那成百上千无辜枉死的……”
浪天涯一手按在她手背上,打断了她的话语。望着王浩然微笑道:“唉!三娘,王大人说的也不无道理。”
王浩然眉头一皱,显然对浪天涯如此一个轻微的动作已察觉到什么,便也不在询问,扯开话题道:“这两日就委屈你们二人在后院住上几日了,看祝清秋后面怎么说,我再转告二人。若有什么需要的,就跟哑伯说。”
他话音未完,就从门外走进一个年在六旬的老者,一身黑色的棉衣,发须皆白,脸容古朴,拘偻着身子,双眼虽看去暗淡,却是黑色的瞳孔中若有似无的闪着一道光芒。
哑伯望了一眼他们两人,做了请的手势,示意随他前往后院。
这凌烟府从外面看去雄伟威严,主楼‘凌烟阁’坐落在中央,高达八层,层层递减,似一座小山般。光从门窗与柱子上雕刻的图案便知不是出自寻常工匠,可想而知里面会是一副如何庄严气派的景象。
此刻,飞起的屋檐边挂着一排铃铛,在轻风细雨下发出清脆细微的声响。
穿过花园、长廊,来到后院,却是另一番景象,若不是这天气寒冷,两人还以为处在初春了。
满院子的花朵开得正冷艳,被雨打湿后,更透出一抹高傲与凄美。
殷三娘望着叠叠层层的盆栽,低声笑道:“想不到这里竟有这么多品种的花。”
浪天涯扫了一眼,也是好奇道:“想不到冬天还可以见到这番光景,见识了。”
殷三娘手指指着不同的花,道:“梅花、水仙、山茶花、玉兰、紫荆、鸡冠花、冬红……我就认得这些了。”
浪天涯愕然道:“三娘还对这个有研究?”
哑伯也是回过头伸出了大拇指,露出了一个微笑。
三娘得意道:“我娘以前爱养花,我常帮着她打理,好多是我在野外给她采回来的了,所以认得一些。”
哑伯推开在花丛中一间屋子的木门,指了指,然后又朝着对面的一所小房子做了个手势,好似在说‘你们就住这里,我住在你们对面,有什么事去叫我。’
浪天涯笑着拱了拱手,道:“麻烦哑伯了!”
哑伯笑着摇了摇头,就又顺着走廊离去了。
进的屋子一看,显然是才被打扫干净,桌椅上还残留着水渍的痕迹。
浪天涯关上房门后,坐在床上打起坐来,不到一会便是已经入定。
殷三娘闲的无聊,推开窗子看着满院的花朵发起呆来。
突地,浪天涯从打坐之中醒来,警觉的望了望窗外一片浓重的夜色。发现屋里没有了三娘的踪迹,暗道不妙。
正要从床上下来时,就听到外面几道破空声响起,而后,便是一句“有刺客!”回荡在他的耳边。
浪天涯急忙走到桌子旁,吹灭了蜡烛,附在窗边断绝外呼吸,散开源力关注的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难道是外公的人?”浪天涯心中暗道。
不到一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来到后院,更有灯笼微弱的火光映在他的窗户上。这应是凌烟府夜晚巡逻的队伍。
他们寻找了一会,就又离去了。
浪天涯直到完全听不到脚步声,才放松了下来。
却是猛地房门上响起了轻轻叩门声。
他一下脸上血色全无。
何人能躲过他的源力感应?
何人能将气息隐藏的如此之深?
浪天涯脸色凝重,全神戒备的望着木门,像是要将房门看穿一般,好一睹外面这高人是何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