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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uuk.la
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
方宅十余亩,草屋**间。
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
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
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
村中的生活总是有着长安城里不能相比的平静,安逸,李承乾躺在河滩的绿草上,看着河边那座巨大的水车,朝廷的力量总是比百姓自己的力量大一些,整齐的木方,圆圆的水车轮,还有那结实的墩子,结实,而又美观,仿佛一件艺术品一样。
春风吹皱了平稳的河面,却是不能阻拦水车将河水提升到三长高的地方,然后顺着木槽缓缓的流进农田,十几个孩子远远的看着远处的那个大水车,似乎有些恐惧,又有一些好奇,工部和民部的官员围绕着河滩在记录什么东西,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相视哈哈大笑一阵,而后指着躺在河滩上的李承乾露出一抹赞赏的笑意。
想起昨日的事情,李承乾的眼中漏出了些许懊恼,而后化作深深的一阵叹息。
“你在恼我?”
李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李承乾的边上,大大咧咧的坐在河滩上,拾起边上的一块石头扔进河水里,叮的一声后,对着李承乾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孩儿哪敢恼爹爹,爹爹老而弥坚,老谋深算,足智多谋,姜还是老的辣,所思所料那是我一个小屁孩子能想明白的!”
语气轻佻而充满怨气,当然李承乾充满怨气是有原因的,李二不是傻子,这么好的收拢民心的机会就不是常有的,李二需要民心,但是他却放弃了,李二的亲兵不是傻子,他知道在什么人面前该说什么话。一句潞王殿下心系百姓,将这庄功劳结结实实的扣在了李承乾的头上,扣的李承乾一阵发蒙。
李二自然知道什么回事,身手就抽了一下李承乾的肚子,力气不大,却是让李承乾吓了一跳,跟被煮熟虾子一样躬了起来,给李二翻了一个白眼,然后继续躺在草地上听着李二解释。
李二心里一阵感动,七八岁的小孩子那是最贪玩的年纪,邹然被封了贤王竟然没有一点开心的意思,反而埋怨起自己来。
“兔崽子,老谋深算那是夸人的话?再说了,你爹今年才三十不到,哪里老了?”
李承乾看着李二顾左右而言他显得十分鄙视,白了李二一眼然后问道:“为什么啊~”
李二学着李承乾的样子躺在草地上,看着蓝天白云心里也是一阵轻松,朝堂是一个大油锅,他们就是在油锅边上挣扎的那群人,在这里面的人只能是不断的挣扎,稍微一停下来就会滑进油锅,然后变成别人瓷盘中的食物。
“最近没有听说吗?有人参我权柄过剩,想要削我的权,还有不少人说我在都城滞留的时间太长,让我就藩,听说将我的封地调换到了洛阳,你的封地就在我的边上。”
李承乾闻言一愣,而后眼神渐渐的变得冰冷,一个军威日隆,但是却没有军权的人,他的下场可想而知,这就是绝户计啊,冷笑了几声李承乾转头看着李二说到。
“爹爹这是打算引颈就戮喽?”
李二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挣扎,不过稍后就变的慢慢的平静了起来。
“不然呢?难不成你想着爹爹带着天策府的兵将杀进皇宫?拿你大伯三叔去你皇爷爷面前问罪?”
李承乾看着李二的眼神有些不敢置信,很像说一句这不就是你干的事么,但是那句话不能说出来,只能勉强让自己看起来有些天真的样子对着李二说到:“不然呢,爹爹难道不是那么想的么?”
李二看着李承乾带着戏谑的笑容以为那只不过是一句孩子的气话,那个孩子不想自己爹爹是最厉害的?
“兔崽子,拿着你爹打趣。”轻叹一声之后对着李承乾说到:“终究是我的兄弟,争了就争了,抢了就抢了,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李承乾将眼睛缓缓的闭上,李二的慌让李承乾有些反思,在李承乾心里的李二是一个铁血皇帝,杀伐果断,但是经过这些年来李承乾才明白,人终究不是冰冷的史书,他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感情,有着自己的亲人,那些东西不是在一个个冰冷的字里能读得出来的,李二就是这样一个人,虽然兄弟几个因为权力之争,感情也濒临破裂,那两个几次觐见但是都没有奔着李二的命去,这就说明他们之间还没有到那种你死我活的地步。
当然,这件事情李二自然也清楚,这也是他一直在挣扎的原因,李渊身体康健,现在争的只不过是一些零星的权利,若是李二开始争储,那么整个事情就变了,到时候兄弟之间唯一的感情也会宣告破裂,那时候就真是不死不休了。
“孩儿前些日子做了一个梦。”
李承乾坐起身子看着李二,眼睛带着追忆的神色,仿佛在仔细的思索着什么,李二缓缓的将眼睛闭上,感受着这得来不易的轻松、惬意。
“说说看。”
“孩儿梦见孩儿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哪里天上飞着人造的大鸟,地上跑着是个轮子的车,巨大的高楼直冲云霄,还有长得相似蜈蚣的车,一节一节的拉着许许多多的人还有东西来往于各个地方。”
李二也是感觉他说的很是新奇,很有意思,睁开眼睛嘿嘿一笑说道:“是公输班的木鸟么?还在天上飞?”
李承乾带着追忆的神色摇了摇头说到:“不知道,好多细节都忘了,就好像上辈子的事情。”
就好像上辈子的事情,这句话让李承乾越发的酸楚,那个世界终究不是自己所在的世界了吧,或者说,那个世界终究会不会就是一个梦?
“哪里的人呢?”
李二的话让李承乾从回忆中惊醒,然后看着李二说到。
“哪里的人?哪里的男人穿着裘衣裘裤走在大街上,衣服上印着各式各样不同的图样,女人们穿的很少,最多的还露着肚脐眼,只穿着一个小小的裤衩就敢上街,有的裤衩更是只到人的大腿根,花花白白的大腿就走在大街上,就算边上有男人看着也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李二的神色有些向往,看着李承乾说到:“哦,那倒真是梦了,哪有女人那么不要面皮的,怕是回家要被相公打死的。”
说完了之后重新躺在地上,李承乾也是躺了下来,眼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
“爹爹,孩儿有一个梦想。”
“什么梦想?”
“孩儿想让那里的一切都能实现,我想把梦里的东西都搬到我的面前,让爹爹也看看我的梦。”
李二哈哈一笑,起身将李承乾搂在怀里,轻轻的揉了几下李承乾的脑袋,为自己儿子的天真幼稚感到有些好笑,梦里的东西哪能搬到现实中来?
“爹爹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呢有个和尚,修行很高,言谈举止十分奇异。一次,他到长安云游。有人问他:“你姓何?”他回答说:“我姓何。”这人又问:“何国人?”他又回答:“何国人。”和尚死后,有人为他作碑文,因不懂他所说的话的意思,只好根据他当年的回答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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