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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盔甲的缝隙,亨利二世感觉自己的状态好极了,今天自己一定会大出风头的。
嘴角边微微翘起,双腿轻轻一夹,亨利二世已经预料到,自己一定会胜利,并且收到万千贵妇的热情的。
一想到此处,亨利二世忍不住地发出轻声地笑容。
而一旁表演的小丑,似乎听到国王陛下的笑声,不由得汗毛齐立,忍不住地打了个冷战。
他忍不住的回头,看了一眼这金光闪闪的国王陛下后,悄悄地挪移了几步。
离得太近,还是有些危险的。
观众们也安静下来,整个广场在这一瞬间,似乎按了暂停键,所有人都凝神屏气地注视着前方,注视着这个那个欧洲享誉盛名的骑士国王,想亲眼目睹一下,这位国王陛下的英姿。
而高台上,所有的贵族们也伸着头,注视着场地上比赛的两人。
尤其是王后陛下,她总感觉,今天心里不对劲有重要的事情发生,她紧紧地盯着自己的丈夫,丝毫不敢眨眼。
她知道,亨利二世讨厌她,不想自己做他的王后。
但,哪个少女不怀春,她却深深爱上了自己的丈夫,这个骑士国王。
少女的梦想实现了,而少年亨利却遭殃了。
另一边,作为国王的对手,加布里埃尔透过眼缝,看着国王陛下气势汹汹地骑着马跑了过来,加布里埃尔脑海里拐了几道弯。
他不由得咬着牙,双腿轻轻一夹,胯下的马儿也疾速的飞奔起来。
观众们只看到,国王陛下和苏格兰卫队长,两个君臣相对冲刺之时,加布里埃尔像平日训练那样,瞄准了国王的头盔,奋力刺去……
“轰隆——”马上的国王被甩落在地上,躺在那里,身躯不住地扭动着。
马儿继续地向前冲刺,好似刚才只不过是一场如同比斗一般。
而加布里埃尔则傻愣愣地看着手中的木矛枪头碎成木片的模样,满脸地不可置信。
然后他这才紧急调转马头,向倒下的国王跑去。
而一旁表演的小丑和服侍的内侍们,也是齐愣愣地看着倒地不起的国王,立马快步跑了过去。
而高台上的王后和贵族们,立马不顾形象地跑下来,准备过去安慰一下国王陛下。
是的,没错,大家都以为,国王陛下肯定会与苏格兰卫队长斗个旗鼓相当,谁知道一个回合就被甩下马。
大家都知道国王的自尊心很强烈,失败后很伤心,所以都准备去安慰一番,蹭蹭存在感。
而只有王后陛下才感觉,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果然,就在众人刚下高台,内侍发现国王陛下头盔中流出大量的血液,于是急忙迈动步伐,前来向王后和贵族们禀报:国王陛下受伤了!
这一瞬间,所有的贵族们仿佛被重锤敲打了一般,浑身颤抖个不停,分不清是高兴还是悲伤。
总之,大家心里只有一句话:大事不好了!
而围观的群众们却不知道,他们以为国王陛下摔倒下马受伤了,这在比斗场中很常见。
所以一个个兴高采烈地离开了广场,丝毫不知道,这场比赛意味着什么。
短兵相接的一瞬究竟发生了什么,已经成为永远的历史谜团。
人们只看到国王的长矛从卫队长身侧滑过,而加布里埃尔的矛头猝然撞上了国王的头盔,被撞得粉碎——国王轰然坠马,倒地不起。
国王陛下被紧急送往宫殿,而御医们也紧急地来到王宫中,为国王陛下诊治。
国王陛下的铠甲早就被内侍们卸了下来,整个闭着眼睛,一脸痛苦的躺在鹅绒床上,无法说话。
而一旁的侍女们,则不断的拿来毛巾,为国王陛下擦拭着眼角上的伤口,鲜血已经染湿了整个床被。
王后待在旁边,看着注视着自己受伤的丈夫,眼角边转悠着泪水,捂着嘴唇,发出轻轻地呜咽声。
法兰西高级贵族们则站立在房间内,表情凝重,一副担心不已的神情。
御医们上下左右,前前后后地为国王陛下身体检查了一遍,得出一个结论:国王陛下的大脑进了东西。
然后再到现场勘验,虽然国王全身有重甲防护,并且长矛并没有金属矛尖,但碎裂的一块木片碰巧穿过了头盔的缝隙,刺入国王眼球,并深抵脑部。
在当时的医疗条件下,这已无药可救。
所以御医们集体向王后摊牌:国王陛下救不了,准备后事吧!
“什么?连这点伤都救不了,我要你们这些御医有什么用!”
听到自己的丈夫将要不久离开人世,王后陛下再也忍受不住,大声地责骂起来。
而御医们则一个个身体颤抖个不停,口中不住地求饶着。
当然,在这个时代,医生稀少的年代,杀御医,贵族们是不敢的,谁知道将来自己生了什么病,杀了御医,自己以后怎么办?
要知道,能够成为御医的,哪个不是同行业中出类拔萃的。
所以,虽然面上害怕,但御医们心中依然淡定着。
就在这个时候,亨利二世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只感觉脑袋里似乎进了什么东西(感觉挺敏锐的),十分疼痛。
“陛下!您醒了!”王后立马走了过去,擦了擦泪痕,说道。
而一旁的王国重臣们,也走近,瞧着这位命不久矣的国王。
乘着这段时间,他终于了解到,自己脑袋终于进了个东西,更重要的是,他不久就要去见上帝了。
“我的上帝,我真的不想去见你呀!”亨利二世心中不住地哀嚎着。
趁着清醒的时间,他赶紧安排了一下后世。
事实上,没什么可安排的,他的长子已经成年,王太子即位毫无悬念。
接着,他问起了自己死亡的责任人加布里埃尔。
“陛下,这个罪人肯定有人指使的,请让我们逼问出他的幕后黑手!”
王国重臣吉斯公爵沉声说道。
“不,放了他吧!”说了这句话后,亨利二世吸了口气,轻声说道:
“我知道他是无辜的,骑士对决,出了意外很正常,真正的骑士应该早就预料到了,既往不咎!”
“况且,他跟随了我那么多年,是我最亲近的侍卫,又怎么会背叛我呢?又有什么理由背叛我呢?”
耐不住国王的吩咐,大臣们和王后,只能无奈之下,将加布里埃尔放了出来,至于苏格兰卫队队长这个职务就不要想了。
十天后,强壮的亨利二世因为败血病,一代国王就次离开了人世。
不提哭的死去活来的王后,就说说加布里埃尔吧!
这位被赦免的苏格兰卫队队长,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日后却皈依了新教,与亨利二世的儿子们交战,最终在亨利三世任内被俘并遭到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