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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尹宸琅失血过多虚脱了,沈安嫣可背不动这么一个高自己一个头的尹宸琅。
尹宸琅朝沈安嫣点点头,“走得动。”
沈安嫣观察了一下周围,凭着记忆往前走去,尹宸琅捂着胸口,轻喘了两下,然后跟在沈安嫣身后。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刚才尹宸琅他们与刺客打斗时明明听见了雷声,天气却只是沉沉的,空气甚至还是干燥的。
幸好没有下雨。沈安嫣抬头看了看天。
明镜般的月亮悬挂在天空,把银色的光辉谱写到大地上。京城的街道像一条波平如静的河流,蜿蜒在浓密的树影里,只有那些因风雨沙沙作响的树叶,似在回忆着白天的热闹和繁忙。
今天可是中秋节啊,月光是这么的皎洁,日子的意义是多么的温暖。
“中秋节快乐。”沈安嫣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抬头看着月亮,似乎是说给尹宸琅听的,两个躲避刺客和官兵的人,一个随时可能失血过多而晕倒,气氛依旧有些紧张。
“嗯,快乐。”尹宸琅抬手捂着胸口,慢慢的迈着步子,吃力的抬头盯着沈安嫣的背影。沈安嫣说的时候甚至没有回头,自顾自的往前走着,沈安嫣一直看着前方,走过那座大桥,就是中威伯府了。
也并不是没有人,桥上还有在收摊的小贩,一个妇女和她的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儿子,两人正在在说话,即使这么远也能听见。
“娘,我饿。”孩子拿脏脏手背擦了擦小脸,一派愁容,似乎还有哭腔。
妇女叹了口气,看了看地上一片狼藉,自己只有几文钱了,不知道接下来的生活应当如何,“斋儿乖,快先吃点吧。”
然后妇女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个干扁馊冷的馒头,上面似乎还有点脏,不过这是他们唯一的粮食了,“吃完了我们赶紧走吧。今天那个小姐发火了,或许我们明天就不能留在京城了,咱得赶紧想办法出去。”
孩子接过馒头,掰了一半递给自己的母亲,母亲摇摇头,说不用。男孩咬了一口馒头,舍不得吞下去一样,反复咀嚼。然后边哭边捧着馒头低头猛啃。
沈安嫣看见满地的荷包凌乱的铺陈,似乎被人扔过的一样,一些荷包上面都是脚印子,脏乱不堪,许多荷包连个完整的形态都没有,被扯的四分五裂,但是依旧看见看出,绣的人是那么的心灵手巧。
似乎发生了一场悲剧。
“为什么刚才那个人要乱丢娘绣的荷包。”孩子抱着脏馒头哭了起来,嘴里的一小口馒头还没咽下去,看着令人心疼,“今天娘的荷包一个都没卖出去,都是她的错!”
妇女也很伤心,低着头,忍住眼泪,她不想让儿子太过绝望了,她要坚强!她还想安慰儿子一些什么,但是她一抬头,就看见沈安嫣和尹宸琅,两人虽然有些狼狈,但是一看穿着和气质,就知是两个豪门的贵族,赶紧捂住儿子的嘴。
孩子不停的哭,哭的凄凉,哭的绝望,为什么他和娘要被赶出京城,为什么!想起刚才的女人让娘下跪,踢娘,打娘,耳光……他哭的越发狠,看着满地的荷包,犹如他的自尊,他的坚强,被撕破,散落一地。
天色十分昏黑,片片乌云仿佛要压下来一样,黑压压的。还不时有震耳欲聋的雷声和刺眼的闪电,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
沈安嫣看着那个男孩,一时间想起上一世死前哭泣的自己,绝望,无助,愤怒,羞辱。她不想帮谁,尤其是毫不认识的人,天下可怜人多了去,她没有义务全部帮,但即使她这么告诉自己,还是情不自禁的走向了妇女和男孩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