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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嫣只身前往,让车夫在路口停了下来,蒙上面纱,道:“我独自前往,免得招了动静,你去西边的口子等我罢。”
车夫犹豫一下,觉得沈安嫣说的是,道:“那我就不送小姐到门口了。”
“嗯。”沈安嫣说着,带上了面纱。
“小姐可千万注意安全。”车夫道。
沈安嫣下了马车,道:“自然,这有些碎银,你去买点茶点,我不知什么时候会出来,若我来了边去寻你。”
“多谢小姐!”车夫从沈安嫣那里接过碎银子,笑着目送沈安嫣离开了。
三王府和九王府挨得近,车夫也未曾进过任何一个王府,只见沈安嫣进了一座大门口,边驱车离开了。
“是沈府的五小姐,快请进。”门口的侍卫显然认识沈安嫣,即使带着面纱,也认了出来。请沈安嫣进来后,道:“小姐稍作休息,在下现在去请王爷。”
沈安嫣点点头,不一会,那位侍卫带着一位宫女来了,宫女朝沈安嫣行了一礼,道:“王爷在等小姐了。”
沈安嫣跟着她,走到了一个院子门口。
他知道自己是来看引武的。
沈安嫣看了眼熟悉的院子,既然带她来这,看来引武挺过来了。
“你来了。”尹宸琅从沈安嫣身后赶来,不远就打了招呼。
“我来瞧瞧引武,缨文呢,她还好吗?”沈安嫣道,“没有提前通知,出府机会难得,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若你乐意,随时都可以来。”尹宸琅不似以前和沈安嫣待在一起那般倨傲不羁,收敛了许多。
沈安嫣点点头,道:“那我去瞧瞧缨文罢。”
“不进去看看?”尹宸琅问道。
“不去了,我来也没提前说一声,引武大哥怕在休息。就劳烦向引武大哥道声谢,问个安了。”沈安嫣答道。
尹宸琅知道沈安嫣是在避嫌,男子休息的地方,沈安嫣不好进去。
“引武是不在乎这个的,你若想看一眼心安,我去问他一声。”尹宸琅道。
沈安嫣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引武救了自己的命,也差点丧了他自己的命。如果不亲眼看一眼,沈安嫣无法心安。
沈安嫣进去后,引武已经穿戴好了,只穿了常服,都是质地细腻的料子,没有什么繁杂的花纹,却让人感到清爽,一点也不觉得素了。引武那张脸其实就不适合穿太过繁乱的服饰,就和引武本人一样,跟着尹宸琅,却从来没有求过一官半职,尹宸琅不是没那个意思,而是引武根本不要那个束服自己的东西。盛宇深知引武秉性,也未曾向他要求过这方面的事情。
“多谢沈小姐挂记,我已经好多了。”引武见沈安嫣来了,笑了笑,脸上硬朗的线条也变得柔和起来。听到沈安嫣被皇上认为义女,要封为公主的消息,他们都高兴了好久。
沈安嫣还是看出引武脸上的憔悴,毕竟短短几天时间,就算张振鹭的医术再高明,王府的药材再珍贵,也不可能恢复如初。
沈安嫣看着眼前本来好似刀枪不入的人,现在却嘴唇发白的虚弱模样,深深一拜,道:“之前引武大哥昏迷,未曾拜谢,这番,是要谢引武大哥救命之恩。”
引武还没等沈安嫣蹲下去行大礼,便快速上前扶起,道:“沈小姐这是何话,这就是跟我见外了。既然你也喊我一声大哥,保护你是我的职责所在,更是我的本分。”
“若没有你,我恐怕已经命丧黄泉了。”沈安嫣声音虽然平静,但是仔细听还是可以听出略微有些颤抖。
想起那晚的血腥,倒在床上呼吸渐弱的引武,泣不成声的缨文,和刺鼻的血迹,沈安嫣都觉得那是个噩梦,更是不可磨灭的仇恨。
夜秋倪……
沈安嫣的眼眸渐渐不清澈,浑浊了起来,深不见底。
“王爷。”身后张振鹭的声音将沈安嫣又拉了回来。
沈安嫣回头,身后是许久不见的张振鹭了。
“沈小姐!”张振鹭看见沈安嫣,显然颇为惊喜,还不等沈安嫣说话,张振鹭就抢先将好消息告诉沈安嫣,道:“小姐!下官不负小姐和王爷期望,潜心研究医书,那本医书里果然有消除脸上疤痕之法,给我多一些时间,我相信我有能力治好这个伤疤!”
“真……真的?”沈安嫣没想到,竟然真的有!
这旷世医书里所蕴含的,是最令人敬重的医德。将黎明苍生视为平等,许多医书对于女子容貌等根本没有记载,因为在多数人看来,那些都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大丈夫应当更加有所作为。可是,这本医书,这本真正属于最高境界的医典,却记载了这些在很多大夫眼中“无用”的东西。
一番问候之后,沈安嫣跟着尹宸琅离开了引武的房间,不再多打扰,让还在养伤的引武多多休息。
“我能去瞧瞧缨文吗?”沈安嫣走了几步,问道。
“缨文出去了一趟,估计过会才会回来。”尹宸琅道,随后顿了顿,试探的问道,“留下来用午膳吗?”
沈安嫣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看到这张脸,怎么可能会有人强硬的起来,于是柔声拒绝道:“算了,我还是早些回去吧,跟缨文说一声我来过了,一切都好。”
“等……等一下。”尹宸琅打住沈安嫣,道,“她念叨你有些日子了,若知道你来了却没看她,怕她会不安宁。”
“这样吗?劳烦她挂心了。”沈安嫣应道,“那若你不嫌麻烦,我可能要多打扰一会了。”
“我带你去湖边转转?父皇命人新种了些花,也可以瞧瞧。”尹宸琅说着,看了眼沈安嫣,又道,“一大清早最是寒冷,又还未真的入夏,你跟人去加件衣裳吧,我就在这等你。”
沈安嫣被这样一说,也略觉寒冷,就应了,跟着一旁的宫女走了。去的还是以前住的阁楼,干净整洁的可以看出时常有人打扫,又还保留着那些衣裳,连自己以前用过的东西,也完好的摆在那里,好似房间的主人只是暂时离开,随时都会回来。
沈安嫣心下一动。
就算严暖入府,他也未曾将这扫空。
说是薄情的人,原来也会念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