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一人荷戟(为盟主致虚极守静笃加更)(第1/2页)三国纵横之凉州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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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好了,今天三更,欢迎本书的第位盟主。

    夜间在军营之中引发营啸的情况是极为恐怖的,以往被军规法纪拘束得死死的士卒,在骤然间集体炸营,这些手持兵刃的军汉爆发出来的杀伤力,几乎不用外力压迫,就能够轻易实现自我摧毁。

    而眼下,封丘城外的讨董盟军连营,就是陷入了这样的危境之中。

    骚乱是从西南角的东郡兵营地开始的,开始还只是趁着夜色发起突袭的西凉兵在踏营,但很快,由西凉兵突袭引发的骚乱,就迅速蔓延到了其他营地。

    起因是,被西凉兵冲击溃、失守营地的东郡兵在陆续退往兖州刺史刘岱的州兵营地的过程中,突然有人在溃卒人群中嘶声大喊“杀尽兖州兵!”

    这句话喊,就犹如捅了马蜂窝样,原本就是互有猜忌的两支军队顿时起了冲突,刘岱的州兵不想混有间谍的东郡兵到自己的营地避难,而东郡兵却被后头的西凉兵拼命往前赶,头扎了过来。

    于是,当先冲击州兵营地的东郡兵很快就被刘岱的州兵用弓箭射倒,但是几乎在下刻,就有更多拔刀相向的东郡兵涌入来不及关闭的营门。

    慌乱奔走的士卒口中呼喊的话语,也由原先的“西凉兵袭营了!”变成了“东郡兵营啸了!”,再到后面,就是“粮囷失火了!”和“刘使君的兵马杀过来了!”

    最终,个营地的营啸彻底演变成了盟军连营的全体骚乱。

    而赵宠所部的营地也难逃被营啸波及的命运,而且比起其他联军的营地来,应对的措施还要更加不堪,赵宠大醉未醒,军中士卒无人统号令,惊慌失措的将士们先后争相跑出帐篷,更有甚者,些什伍已经发生了激烈的冲突,拔出刀剑互相攻击厮杀了。

    “疯了,疯了,这营地里的人都疯了!”

    紧跑慢跑的老杜跟在典韦的后面,当他沿路看到两个士卒合力将个什长杀死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脚脖子不断发抖,指着那些胡乱杀人的士卒颤声说道。

    冲在前面的典韦闷声不语,这种情况虽然他也从来没有见过,但他以往四处逃避追捕时,见过不少更加怪诞和残酷的杀戮,眼前这种血肉横飞的场面再也不能让他的内心感到惧怕,他也不会去想那些和保命无关的事情,手持长戟就往人少的地方跑,目标奔往自己的帐篷里去。

    偶尔也有从斜刺里冲出三三两两的士卒来,挡住去路,典韦不会管他们的冲出来的目的的什么,经照面,就是长戟奋力扫,挡者披靡,直接清出条前路来。

    等喘着粗气跑到了自己的帐篷处之后,典韦发现帐篷已经塌了半,相邻帐篷的士卒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地上明显有滩鲜艳的血渍,在火光的照耀下,愈发显得妖艳夺目。

    典韦不敢拖沓,连忙将长戟插在地上,几下子就把帐篷和杂物搬开,搜寻出了自己的双铁戟和手戟、环刀来,他身为司马亲兵,身上原本就穿有副两裆铠,现在又多了这几般兵器,胆气也渐渐壮了起来。

    带上了诸般兵器之后,典韦出声招呼看着大滩血迹呆若木鸡的老杜,反应过来的老杜急忙应声,但看到典韦走的是原路方向之后,又忙不及迭地问道:

    “这是要去哪里啊?”

    “去赵司马的军帐!”

    “啊,去哪里干嘛,不是逃命吗?”

    “先去找出赵司马,由他出面指挥,力往处使,这仗就还能打,那边也有其多甲兵精良的亲兵,算是眼下营里最安全的地方了!”

    “哦哦。”

    老杜听完应了声,不再发问,紧跟着典韦就往司马军帐方向跑。

    可等跑到司马军帐时,两人才发现这里也已经乱成团,而且混乱中队鬼面骑兵呼啸踏营而来,横冲直撞、刀砍矛刺之下,杀得聚集在军帐前的那些兵马心惊胆破,连司马亲兵结成的阵型也是摇摇欲坠。

    “啊,索命的黄泉鬼骑!”

    老杜见状又喊了声,典韦急忙将想要逃走的他把扯住,口中轻声说道:

    “你叫什么,哪里有什么鬼骑,不过是队带着面当的西凉骑兵罢了!”

    求生欲望强烈的老杜这个时候也迸发出了全身力气,他慌忙将挣脱了典韦的大手,唇齿打颤地说道:

    “就算——算是西凉兵,那也样都是要命的杀神,我等还不快跑。”

    说完,老杜掉头就想要走,却又被典韦把拽住,典韦不再说话,直接将他拖曳着,跑到了军帐后面,用环刀在军帐上割开了道大口子,先将老杜塞进去后,自己也弯腰钻了进去。

    “你这是要作甚?”

    被塞进军帐的老杜气急败坏地抱怨道,眼看帐前的那些司马的亲兵就要被西凉兵杀散了,这个时候还跑进军帐来,可不是要寻死么,万帐外那些凶神恶煞的西凉兵趁势杀进来了,谁会管他们是小卒还是司马,都是刀个,直接解决了事。

    典韦哼了声,没有答话。他自然不会告诉老杜,他跑回来赵宠的军帐,还有个原因就是赵宠终究提拔过他典某人,虽然这种提拔也并非是真的赏识,但典韦心中还是承他这份情。

    若事有可为,自己就拥护着赵宠迎击敌军,若事不可为,那自己就将赵宠救出军帐,也免得他醉酒之下,莫名其妙就当了西凉兵的刀下之鬼。

    “司马,赵司马?”

    典韦刻意压低声音喊了两声,可却没人回应,帐中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楚,典韦走进前,伸手往榻上探,只抓到了床被子,却没有找到人。

    就在典韦以为赵宠已经逃走的时候,站在远处瞥见榻下有灰影闪动的老杜声尖叫:

    “榻下有人!”

    正要转身的典韦听到这身尖叫,身上的汗毛也瞬间喷张,他双腿在刹那之间猛地发力,身子往后跳去,同时手中的环刀也奋力挥出。

    “咔嚓!”

    典韦全力挥出的这刀直接劈断了床榻底下的横栏,正当典韦打算再度近前时,床榻下已经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别,别杀我,我不是甚么司马,我这有钱,给你,放过我!”

    这像是赵宠的声音,典韦握刀在手,依然警惕着榻下,然后出声朝老杜说道:

    “老杜,快掌烛火过来!”

    “嘚。”

    老杜小心翼翼摸到烛台前,用火镰点燃了根蜡烛,然后就又往典韦身边跑过来,典韦借着烛光看,榻下的情形立马就清晰起来。

    披头散发、只着单衣和亵裤的赵宠正龟缩在榻下,怀中捧着个木匣子,精神上看起来还是处于半醉半醒的模糊状态,没能够完全清醒过来,见到烛光他就更加惊恐,身子拼命往后缩。

    看着眼神迷离、龟缩在塌下的赵宠,典韦呆了下,耳边恍惚间响起了琅琅的童谣声。

    “举茂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寒素清白浊如泥,高策良将怯如鸡。”

    也不知道这赵宠如何取得了陈留太守张邈的宠信,军中纵酒宿醉也就算了,竟然胆小如斯,这等懦夫,亏得还能够执掌部兵马。

    典韦不知为何,胸间骤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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