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令下如雷携威来(第2/2页)三国纵横之凉州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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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然的眼光看得翟郝心里有些发毛,以为自己又说错了。

    “穷急愁苦而上不救,则民不乐生,民不乐生,尚不避死,安能避罪?”

    看到阎行突然蹦出这么句文绉绉的话语,翟郝挠了挠头脑,听不明白,可看阎行严肃的样子,又不好再问。

    阎行看出他的心思,继续说道:

    “我等军士,常年披坚执锐,不曾耕种田地,又不曾养蚕织布,平日里吃的粒粒饭食,身上的丝缕布帛,都是从农夫农妇手中征收起来的。”

    “若是没有了这些农夫农妇,将士们所吃的,所穿的,又从何而来?若是他们能够在自家田地里安生下去,又怎会抛下农具,拿起刀兵,加入贼寇,与我等披坚执锐的军士为敌呢?”

    “须知,武有七德,禁暴、戢兵、保大、定功、安民、和众、丰财是也。战阵上杀贼,不过是禁暴戢兵的部分,安民和众,也是武者大要事啊!”

    看着似懂非懂的翟郝,阎行知道他在西凉兵军中日久,军中也不曾有过这种观念,只知道杀敌就显名建功,建功就邀功请赏,循环反复,如此而已。

    现在让他接受其他的观念太过,他也接收不过来,白波军的俘虏在计划中,也是阎行恢复河东民生的大人力资源,阎行是准备有大用的,不过这些再跟翟郝说下去,他就更迷糊了,于是阎行挥挥手,让他即刻按照军令下去行事了。

    翟郝走后不久,负责打扫战场、清点缴获的戏志才这才缓缓走了过来,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毕竟这是他真正第次意义上的上战场。

    虽然不用手持刀兵,冲锋在前,但是战后身临其境,看着死状各异的敌我双方,戏志才还是忍不住头皮发麻,胸口发闷,幸好他还掩饰得不错,只是脸色有些难看而已,并没有当众出丑。

    “志才,身子无大碍吧?”

    看着脸色惨白的戏志才,阎行有些担忧。不过戏志才倒是不在意,露出了笑容。

    “恭喜校尉,此番斩杀、俘虏的白波贼超过两千人,而且多是积年老贼和丁壮,我刚才也问过了,这些都是襄陵白波的主力,眼下大半折损于此地,除非白波贼继续增兵,否则这襄陵城,已经是我等囊中之物了!”

    阎行点点头,不过他本意不在襄陵城上,襄陵距离绛邑太远,而离白波控制的平原、杨县等地又近,眼下敌强我弱,并不是收复襄陵的时候。

    戏志才看了看阎行默然无语,脸沉思的样子,很快也知道阎行在想些什么。

    “校尉,可是在思虑绛邑中的事情?”

    “嗯,我在想,首战告捷,我在绛邑军民中的威望已经大体确立,接下来的行事,方略抉择,是应该急,还是应该缓了?”

    “属下以为,应该急了!”

    戏志才很快回答。

    “哦,为何?”

    “校尉兵动若神,旬日之间,斩获白波贼寇两千余人,正是威望大振的时候。而这个时候,就应该挟威令下,犹如以猛药治顽疾,方能够药下而病除,完全清楚绛邑的弊病!”

    戏志才说得笃定,阎行听完之后,也哈哈笑,两人已知彼此心思,切也就不必多言了。

    很快,打扫完战场的阎行,留下了虎头部驻防在九箕山的山道险隘处,然后就带着众得胜兵马返回绛邑。

    等到这些西凉骑兵回到绛邑,看着将士们马前悬挂着众多白波贼寇的人头,马后跟着大群踉踉跄跄的白波俘虏时,整个绛邑都为此轰动了。

    ···

    受到震动的还远不止绛邑,身处汾水东岸的范归、张朗两人也受到了巨大的震动,因为阎行回到绛邑之后,不仅将将士们的捷报送往汾水的营地,与其同来的,还有召回兵马的军令。

    军帐中

    范归和张朗相对而坐,张朗坐在张马扎上,而范归则还是保持着跪坐的姿势。

    “这军令都下了,范君,你看我等如何是好,难道还要继续以贼情推脱军令不成?”

    “要知道,眼下已经不同以往了,这绛邑已经被那个新来的凉州儿给控制了,而且他带来的兵马也都是久经沙场的精兵悍将,可不像翟郝那个憨货样可欺。”

    “襄陵的白波贼已经被大败,这汾水对岸的白波估计也收到消息,今早天还没全亮,泅渡过去的斥候,就已经发现他们都撤回到临汾城里去了。”

    “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我等还是暂避锋芒,莫要在这个时候耽搁军令,与那西凉儿正面交锋,领兵返回绛邑吧。”

    看起来孔武有力的张朗就是个大嘴巴,话开口,就说个没完,话语中,可以看出他已经被阎行系列的手段,给惊吓到了,完全没有胆气再继续明里暗里对抗西凉兵了。

    而看起来多了儒雅之气的范归则淡定得多,虽然他刚接到军报和军令时,也是被吓了下,但这个时候,他已经相对地冷静下来了。

    “慌什么,这兵,按我看,不能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