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三节 吴兴郡(十四)(第1/2页)晋末逐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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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江楼中,老僧仔细打量古画两眼,闭目颂咒,稍倾睁眼伸手一召,将古画收了起来。uuk.la

    古画中神秘压力一挤之时,谢东衣只感腹内大脏如同一起被挪了位,正痛不欲生之际,压力猛然一抽,一大口鲜血再也忍不住狂喷而出,意识渐渐晕迷。

    会稽郡内史府中,仆人们忙成一团,十数个医师模样的人进进出出,所有人围绕着一个中心人物在忙碌、后堂床塌上一直闭目不醒的谢东衣。

    谢东衣俯卧在床上,上身背部裸露,已然乌黑浮肿一片。

    “谢公子身中一针一掌,公主中途收了掌力,掌伤倒不要紧。”寒竹寺方丈合掌道:“但贫僧却不识得这针上毒性,若逼不出针毒,再过一二日,等掌伤与针毒伤混合一起,才是大麻烦。”

    “大哥远在京口,二哥吴兴战事正紧,这可如何是好?”谢道韫面色焦急,轻轻一抚额头说:“大师且先歇息,容小女子想想应对之策。”送走寒竹寺方丈大师,谢道韫转进佛堂。

    司马雪弹身而起,问:“谢公子伤势如何?”

    “寒竹寺方丈大师已替么弟诊过病,大师言说......”

    “姐姐不需担忧,恰巧我知道治疗冰尾毒针的方子,保管十分灵效,一是需用玄冥剑吸毒,二是要草药过江龙拔尽余毒。”司马雪道。

    “妹妹精通医术?”

    “精通谈不上,只是以前那胡女曾用毒针伤过师尊,便是用这法子解的毒。”

    谢道韫笑道:“妹妹所学颇丰,符咒术、五雷术、寒冰术、太极图,竟连这等古怪疗伤的法门也会。”

    “此事日后再说,如今抓紧给谢公子拔毒吧。”司马雪道。

    谢东衣内衬一付软金铠甲,冰尾针大部分被铠甲弹开,只有一二根冰尾针扎在臂膀上,整个脖颈与手臂肿成一片,皮肤一片妖艳的乌黑,普通医师们岂能识得不咸山道法的奥妙,必然束手无策。

    “妹妹,你掌中这柄剑好似修真剑大凶之物,真能治病?”谢道韫面上带着笑容,语气中却透出疑惑。

    “姐姐放心,小妹师尊中毒时的症状比谢公子凶猛数倍,便是以这个法子治好的。”

    “哦。”谢道韫看看昏迷的谢东衣,忽然问:“云渺宫有人医术比高道友还高明嘛?”

    “没有,小妹师尊的医术是最高明的,比宫中医官尚高明数倍。”司马雪自豪的说道。

    “东衣如今是昏迷的,小妹方才说你师尊当时的症状比他凶猛百倍,而云渺宫中无人医术比高道友高明,这解毒的法子是另有高人指?”谢道韫轻轻问道。

    司马雪一愣,谢道韫仅凭几句话,便能推演出一堆道理,江湖中对其聪慧的评价果然无虚,当下便将阿呆暗中指的事一一据实相告,并将需要的解毒草药一一说出。

    “东衣从小没受过苦,妹妹下手时轻一些。”谢道韫盈盈一笑,悄悄让开了身体。

    “好。”

    司马雪手持玄冥剑在谢东衣肩头上引剑一划,一股污血“嗤”一声喷出来,玄冥剑一声轻鸣,刃光幽幽发亮,污血附近的肿胀被吸光了血般迅速枯萎。

    谢道韫先是轻轻皱了皱眉,待见到谢东衣消肿后,脸色又轻松起来。

    “哎呀!”一声,谢东衣茫然睁开眼,瞧见司马雪后,喃喃说:“长公主休怕,我会保护你的......”,声音越来越低,头一歪又昏睡过去。

    司马雪原本一直心存歉疚,如今听谢东衣喃喃一讲,顿时心存感动,眼见谢东衣颈背处依然乌黑肿胀一片,不敢有半丝马虎用玄冥剑一一吸干浓血。

    “妹妹请到前堂奉茶。”谢道韫看着司马雪替谢东衣拔完毒,然后将司马雪引到前堂坐下奉茶,然后吩咐府中人按照司马雪提供的药方配药。

    堂外暮日熔金,堂内寂静无声,两名女子均心不在焉,各自默默想着心事。

    “妹妹,姐姐有一事相托?”

    “姐姐但说无妨。”

    “姐姐求妹妹休要不辞而别,免得东衣醒来伤怀失落,对伤情不利。”

    司马雪心中正在考虑待晚上施展师门绝学遁影无踪,此时被谢道韫当面一说,反而抹不开脸面溜之大吉,当下应道:

    “谢公子因救我而受伤,我岂会一走了之,姐姐请放心便是。”

    “妹妹贵为皇族一脉,金言既出,姐姐我自然信得。”谢道韫盈盈一笑,忽然说:“公主妹妹可知东衣是什么人?”

    司马雪心头朦朦胧胧感觉到了什么,随口问:“谢东衣不是姐姐你的弟弟么,还会是什么人?”

    “妹妹坐稳了,且听我说。”谢道韫伸手拉住司马雪的手,笑道:“先帝当年曾将长公主妹妹赐婚东衣,不意妹妹弃宫悔婚,东衣至今对此事一直念念不忘。”

    “哎呀、”司马雪一惊欲跳,手掌确被谢道韫紧紧握住,只得又坐了回去,心中翻江倒海,一瞬间明白谢东衣对自已一直恋恋不舍的前因后果,想起阳大牛常说的一句话;天大地大,两座山碰不到一起,两个人总有碰面的机会。

    “妹妹英姿飒爽,女中翘楚。”谢道韫怕司马雪面上挂不住,一会又独自溜走,连忙挑开话头说:“醉江楼中见过公主的士族子弟个个念念不忘,大多已派人送来名帖和礼物,求见长公主妹妹。”

    “姐姐休要夸奖我。”司马雪一笑说:“那些士族子弟个个胆小如鼠,见了刀剑吓得腿打哆嗦,姐姐可不要放他们过来污了我的眼。”

    “这个自然,谢府的门槛还没有那么低。”谢道韫道:“妹妹的药方子一定是高道友开的吧?”

    “是的,当日师尊清醒后,自已开的方子拔毒。”

    “高道友还真是一位奇人呢,当日在药杞山外,只是远远见了一面,日后若有缘得见,一定多多请教。”

    “姐姐聪慧之名闻达天下,小妹师尊仅仅通晓医术和道家学问,而且大多时侯就一句话。”

    “那句话?”谢道韫也好奇起来。

    “顺其自然。”

    “就这句话?”谢道韫见司马雪郑重了头,不禁笑了起来,说:“姐姐令人在府中收拾出香舍一间,供妹妹居住,妹妹可还有特别要求?”

    “没有,没有。”

    药方子事关高恩华的性命,司马雪对方子上每一个字均能倒背如流,谢府果然势力通天,不出一个时辰,药材已悉数配齐,谢道韫亲自督促医师熬药。

    数日后,谢东衣面色渐渐红润,已能微微进食,每次见到司马雪前来探望时,总会如小孩一般满脸挂笑,司马雪走到西,眼晴便跟到西,司马雪走到东,眼晴又便跟到东。

    司马雪明白前因后果后,一直浑身不自在,但承诺谢道韫在前,不好意思独自溜走,只能装看不见,对谢东衣能躲则躲。

    又过了数十日后,谢东衣的伤逐渐好转起来,已能自行活动。

    江南的天气象小孩子脸,说变就变,原本一直晴朗的天,在年关前一日中午,突然大雪纷飞,狂风如晦。

    司马雪望着窗外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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