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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尉迟夫人的建议
尉迟恭想着前番那段志玄的事儿,心头思量着自己这事儿是不是该去跟秦王说说,本来打定了主意要去推心置腹的跟秦王说说此事,但又是犹豫不决,太子殿下的人这才刚走,自己就巴巴的去跟秦王说,这有些小人了吧,再说是不是有些欲盖弥彰啊之嫌啊。.org
这要是不说吧,又怕日后秦王若是不知从哪里得知这消息后反而让我俩君臣生出了龌龊,这大老黑此时也是一时捉摸不定,拿不定主意。
本来起身了的又是坐下灌了几碗酒。张氏慢慢走过来了,看着自家夫君这样惆怅犹豫也是无奈,只是摘下裘衣披在尉迟恭身上。
尉迟恭看见爱妻如此体贴,也是心中温和。
拉着张氏的手坐在一旁,
便把刚刚兰谋之事和心中因何苦闷跟张氏诉说了一番。
那张氏听完也是不做声,半晌才细声细语的说道:“夫君大事,妾身一介女流本身不好多说,只见夫君苦闷不得不说,夫君既然是秦王之人,自是要一心一意的辅佐秦王,今夜之事,夫君应当将财物一并送于秦王,陈说此事,一可表夫君的忠义之心,二也可绝了太子殿下的招揽之心,也好免得日后再来纠缠不休,妾身仅是建议,具体如何夫君定夺。”
说完尉迟恭静静想了想,又开口说道:“夫人此言甚好,只是如此岂不是恶了太子殿下,人家一番好心,如此赏识与我,某虽不能投效,却也不能落其脸面啊。”
哪知张氏听完此话,却是笑了,自家这夫君作战勇猛,也颇有谋略,却是太过义气单纯了啊,也幸好得秦王殿下如此英主。
张氏笑了笑说道:“呵呵,夫君当真率真,那太子殿下因何赏识与你啊,还不如因为你是当世良将啊,对他有用处啊。夫君好好想想,那程将军,张将军几位不还是贬的贬,捉的捉了,为什么啊,还不是因为他们是秦王的人啊,妾身也不是无知妇人,又在家中,便是大胆说白了吧,秦王与太子已经是水火不容,夫君身为秦王之人,夫君应当做些什么,夫君不知吗?”
张氏说了这一番话,便是定定的看着尉迟恭,他夫妻恩爱,自是不必避讳,平日有事也是夫妻二人同气连枝商议的,她倒是不怕夫君对她的“忠言”厌恶,唯恐自家这个率真豁达的夫君着了道。
看见尉迟恭挠着个大黑脑袋低头思考,张氏无奈又说道:“夫君若真是恶了太子,对夫君来说倒是好事,这样你便是坚定的秦王心腹了。说白了,若太子兄弟二人任何一方胜出,寻常人皆是可得新主恩赦,唯独夫君不同,夫君本就是秦王左右手,岂有幸免之理,所以夫君若是如此脚在两边,心思不定,反而是自取其祸。”
尉迟恭听到这才明白了,睁着恁大牛眼辩解道:“怎会如此,某家何曾脚踩两边,我尉迟恭行的正坐的直,岂是那般背主小人”。
“呵呵,我的傻夫君,这些你知道,我知道,许多人都知道,秦王如今许是也知道,但天长日久,加之太子殿下那边未绝,谁知秦王日后会做如何想法啊,夫君还是早早的撇清了的好”。
尉迟恭听完了才是频频头,直说道:“对对,就是撇清了好,免得没吃到羊肉还惹得一身骚*气,到时候财物收了的话,裤裆里便是黄泥巴也成了屎了”。
见夫君出言不雅,但总算是开窍了,张氏也是掩面一笑。
“哈哈,俺尉迟老黑有福气才能取了夫人这般女子啊,俺老黑脑子不好使,幸好还有夫人在,哈哈,还是两位,哎”。说罢也是抱着张氏仰望星空不语。
张氏听得也是感动了,她也是出身一个大家族,虽不是如五姓七望般的豪族,但也是书香门第,世代官吏之家,自幼读诗书,也是个贤淑明理之人,只因未出阁便是嫁给了恰逢原配早逝的秦王麾下大将尉迟恭,也是幸福无比。
张氏自是知道尉迟恭说的两位夫人便是已逝的前妻苏氏和她,听闻那苏氏也是个温柔贤淑的女子,但是时乖运蹇,刚好尉迟恭投了李世民发迹后可以享福之时染病死了,也未留儿子,仅有一女,倒是让尉迟恭伤心的很,也时常怀念,但是张氏也不气,为何?自家夫君这般深情这般重感情,定不会亏待他的,何况尉迟恭对她也是宠爱有加,虽是有脾气暴躁等小毛病,却也是心思率真之人,平日烦事发疯了也不和女人计较,有夫如此,妇复何求?
尉迟恭此时也是感慨自家夫人真是了得,俺老黑头疼得难以决断的事儿到这儿就很快解决了,哈哈。
忽的尉迟老黑又犯难了,虽是知道要跟秦王说,但是这等坦白交心之事真不是这莽汉做的啊,太矫情了,让他冲锋陷阵,攻城拔寨他欢喜的不得了,若是要他这大老爷们儿去行交心之事,真不是能拉得下脸的,不是说掉面子不好意思,而是不知道怎的去说这般刨心之言。
于是抬起头满脸“羞赧”对张氏说道:“嘿嘿,夫人,呃,这般自白话语可是怎生去说啊?”
张氏见夫君这幅模样也是好笑,自家夫君一向大大咧咧的,不善那般“言辞”,交心话语一句也未曾听说过,便是房中行那事儿之时也是未曾说过一句肉麻话语,如果要让他去跟秦王说:秦王啊,你要相信我,我尉迟老黑这一生是你的人了,只会忠心于你,是不会背叛你的,是不会去鸟太子殿下的,若是要尉迟恭说出这些话,还真难办到。
当下张氏也是调笑说道:“就那般说啊,还能说出个花花啊”。
“呃……那般说啊”尉迟恭挠着头郁闷的追问道。
“呵呵,夫君是你想多了,无需多想多说,你便直接将财物交上,再将今晚之事一说就是,秦王自是明白的”。
“噢,这样就行啊”尉迟恭也不知道是懂了还是不懂,也不知道是不是大智若愚还是真是个率真憨厚性子。
看了看天色,尉迟恭起身说道:“才刚过戌时,时辰还早,恰好今日秦王回府,某这便去秦王府说说去”。
又将身上裘衣披在爱妻身上,“你且先去歇息吧”。
说罢风风火火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