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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一片甲叶铿锵声响起,一干铁甲锐士将二人拖出司马大帐,便找了块空地将二人放置于地。两名锐士取过水火大棍扬起来便开打。
李延昭前世里屁股挨打的经历丰富,倒也是积累了些许应对的经验:诸如挨打时绷起臀部,收紧的肌肉硬邦邦的,能有效应对硬物的击打,相对的,痛感也不那么强烈。
然而此间锐士臂力非凡,所持亦是成人小臂粗细的水火大棍,一棍下来也是非同小可。李延昭顿时觉得一棍一棍之间的间隙仿佛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这些铁甲锐士都是军伍之中混迹多年的老卒悍卒,一棍一棍打得又准又狠,连着几棍子都是奔着同一个点而去。便是任李延昭再硬气亦是吃不消。他咬紧牙关,誓将这十军棍挺下来。脑海中强迫自己去想一些其它的事情,如此一来,打在身上的军棍倒也似乎是没那么痛了。
另一边领受了二十军棍的宋小虎此时却是不住地惨嚎起来。李延昭听闻那边一声高过一声,还暗合音律的高亢嚎叫。不由得噗嗤笑出了声。然而在他这一笑的功夫间。身后执行的那铁甲锐卒又是一棒子凌空而下。却打得李延昭措手不及,低低呼了声痛。
随后又等了很久,军棍却已不再落下。李延昭疑惑之下,回头看那锐卒。他已在旁持棍而立,犹自喘了几口气。
看到李延昭回头看过来。那锐卒亦是冲他翘了翘大拇指,言道:“好一个硬气的马倌!”
李延昭却是强自笑了笑,对那老卒拱拱手:“多谢袍泽手下留情。”虽然他感觉那老卒一下下打得倒是起劲,却丝毫没有几分留情的意思。
那锐卒却是一惊,然后拱手道:“例行公事,还望莫怪。”
“不怪不怪,要怪,只怪余咎由自取。”李延昭连连摆手。倒是看得那锐卒不由得对他好感顿生。
不久之后,旁边的宋小虎也领完了他那一份二十军棍。那高亢的嚎叫声才慢慢弱了下去。被罚军棍的两人俱是俯卧在地,喘着粗气。
不久之后,那宋小虎呻吟完毕,自顾回头望向李延昭。方才在庞司马帐中,宋小虎觉得自己已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全赖身旁这个往日自己看不起的马倌出言相救。宋小虎不由得对他增添了几分好感,而自己曾自信于自己的武艺,亦是被这个自己曾经看不起的马倌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相对的,往日的轻视已是丝毫不见。
“马倌……君。”宋小虎不知如何称呼李延昭,喊出马倌,又觉不妥。遂不伦不类地在马倌后面加了个“君”,倒更显得不伦不类了。
“不敢当。余姓李。汝唤我作‘李马倌’便好。”李延昭却是一副不计前嫌的姿态:“今日教训,往汝引以为戒。日后不可欺凌军中袍泽。若有下次,余便不再帮你了,好自为之吧。”
宋小虎一边揉着屁股,一边连声称是。对李延昭道:“李马倌救命之恩,在下永铭于心。”
李延昭道:“若不是你欺凌军中袍泽,何来今日之事?切记,切记!”
话音未落,李延昭却听到背后风声,忙侧身回头一看,却见曹建、牛二壮等人已是奔到近前。
“什长!”众人俱是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