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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武以及西平的众多骑卒来到哨骑所汇报的筑坝蓄水处,李延昭抬眼望去,果见那湟水河自两山河谷间蜿蜒而下,由高到低。.org流经之处,河面最窄处仅仅五六丈宽,确系天然的绝佳蓄水之所。马平见状不由得兴奋不已,对李延昭道:“此处真乃是绝佳蓄水之所。”李延昭看着那五六丈宽的河面,不住地点头称是。
马平转头去问先前汇报情况的哨骑:“那些躲藏于此的百姓呢?”哨骑听得都尉问话,抬手指向旁边树林之中:“那些百姓在树林中避雨。”马平挥挥手:“把他们带出来吧,树林中避得了什么雨。”
随即马平将身上披着的油布斗篷,及斗笠一并取下,站在雨中对着自己广武军所部百余骑卒大声喝令道:“弟兄们,把雨具取下,给那些百姓分发下去!”
百余骑卒,俱是迅速将雨具摘下,集中到马平手中。而广武军之外的数百骑卒,却都是观望着这一幕,手上却无所行动。李延昭也是忙不迭地摘下自己的斗笠递给马平,心中却道马平果是治军严谨,号令一出,莫不遵从。虽然马平手下仅寥寥百余人,然而日后他如能掌数万大军,则必是一支王者之师。
马平抱着一大摞斗笠斗篷等物,转过身去,正见得一群百姓抖抖索索从树林中走出,他们俱是身着单薄衣物,拖家带口。见得马平走上来欲将那些雨具拿给自己这一干百姓,又看见身旁站着百余淋着雨的军士。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已慌忙走出来在马平身前跪倒:“军爷,使不得呀。”
马平闻言,将手中一摞雨具递给身旁的李延昭,令他分发下去,随即拿过一顶斗笠,上前扶起那个跪着的老者,然后将斗笠不由分说地扣在他的头上,朗声道:“老丈,有何使不得?马某麾下这些儿郎俱是王师。王师理应爱护百姓。如今临羌城破,是我等救援不及,没能保护好你们一干百姓,是我等的失职。如此一来,又如何能让我等王师,看着你们淋雨受苦呢?使不得的话,此后再也休提。”
老丈闻言,感动得连连对马平长揖到地,却已是声泪俱下:“县城被乱贼攻破,我等因在外,捡得一条性命。这些日子里在附近山林之中东躲西藏,日夜盼望王师,然只昨日夜晚有支王师夜袭了对岸贼子的营寨,我等听闻那金鼓交鸣,火光四起,心中俱是振奋。谁料得今日天降大雨,我等终于盼来王师!老天不弃我等啊!”
马平闻得老人一番声泪俱下的言语,感叹不已。道:“昨日袭击对岸贼子营寨的,也是我等。”
老人听闻,精神顿为之一振:“天明之时,我等百姓隔岸相望,见对岸王师挖了两个大坑,将贼子以及马匹尸首丢到坑中掩埋。密密麻麻一片尸首啊。有得将军部下这般勇猛的军士,何愁贼子不平!”
听闻老人的夸赞之语。身旁数百骑卒骄傲之情油然而生,不由得万分自豪地挺了挺胸膛。
马平见李延昭已将雨具分发完毕,随即上前安抚了一阵众百姓。然后令范廷领令居属下骑卒为诸位百姓搭建避雨的窝棚,其余骑卒俱是下马,留少许人集中看管马匹,其余人取过锹镐等工具,速速挖土装袋,准备填河筑坝。
对于马平的安排,众人皆是没有异议。范廷虽然又被马平命令脱离大队去搞工程。然而此次大家都是搞工程。范廷倒也没有什么不满,令出之后,各部便快速聚集起来,分配任务,各自领取工具干活去了。
李延昭亦是领着部下十人拿过一摞布袋,到河边找了一处土质松软些的地方,便挥舞着锹镐,乃至刀枪奋力挖掘起来。每挖出一堆泥土,曹建与刘季武便撑好袋口,牛二壮与秦大勇两人便拿着小锹一锹一锹往袋中装去。其余人等俱是奋力挖掘不止。
场中数百人都挥舞着锹镐刀剑,奋力刨土,这场面看上去倒也是略为壮观,看得在旁的百余百姓亦是疑惑不已。众人无暇他顾,只是自顾着刨土,装袋。个个重复着相同的动作,宛如数百台机器一般,周而复始。
七八百军士从黄昏之时一直忙到天色渐黑。俱是累得够呛,已是装了千余袋沙土。马平见得众军士已是疲累交加,广武军所属那百余人,更是冒雨劳作,此时浑身上下透湿不已。于是便下令诸军暂歇,去林中砍来些许木柴,尝试着点燃篝火。然而将将燃起,就被大雨浇灭。马平见状,丧气不已。无奈之下,只得令诸军在河中洗洗手,将就着把干粮吃了。又令诸军士将各自干粮匀个两日份出来,收集起来分给了已住进窝棚的一干百姓。百姓见状都是感动不已,连连道谢,交口称赞眼前这支王师。
简单吃了些干粮,马平便令众人继续装沙土,此时天色已黑暗下来,众人心急之下却是更加奋力干活。连马平自己都取过了一把锹跑到河边奋力挖土去了。毕竟淋着雨装沙土袋的这个罪可是不好受。强忍着不适感,众人又干了两个时辰的光景,临近子时,终于是装起了四千余袋沙土。众士卒已是疲累不堪,许多士卒已经不管不顾地倒在泥水之中。
闻得四周一片唉声叹气,马平亦是毫无办法。他没法责怪这些士卒。昨夜便不曾好好休息,今日更是各种行军,挖土填袋。莫说是士卒,即使是他本人亦是感觉疲累无比。然而事情总得做完,任务也总得完成。无奈之下,他不断出言鼓励身旁士卒道:“去他娘,不装了,我等将这些土袋丢到那边最窄的河中,把河道填住,便回去搭帐篷好好休息,大伙再加把劲唉,事情弄完就睡觉去嘞。”
说完,马平自己已是扛起一袋沙土,奋力冲到最窄的那处河道旁,将肩上的沙土袋一股脑儿地扔了下去。众军士看得主将都如此而为,不由得纷纷起身,奋起余勇,各自扛上沙袋直奔那最窄的河道处而去。
一时间只听得“噗通噗通”一阵阵沙袋入水的声音。众人奋力扛着沙袋来来回回,他们的心中都有一个朴实的信念:“填完河道,就去休息。”
四千余沙袋,也不过就是每人扛个四五袋的样子。待得岸边的沙土袋已是被一扫而空时,李延昭搓了搓满是泥土的手,极目向那片河道望去。
这一搓不要紧,李延昭却觉得手掌上一片火辣辣的痛,随即低头借着夜色一看,手上已打起了好几个血泡。
弄破血泡痛得李延昭龇牙咧嘴。然而看着几乎被沙土袋填满的河道,他满意地大声叫好。
河岸旁的大工程已是基本完成了,众士卒都是松了口气,凑近互相看着身旁袍泽泥猴儿一样的脸,随后俱是互相哈哈大笑起来。
之前去负责搭窝棚的范廷工程队,继完成了安置百姓的窝棚工程之后,又受命另寻了一块地方,为数百骑卒搭建起了帐篷。
众骑卒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走进那片帐篷之中,他们确实是太累了,以至于连站立的力气都没多少了。进了帐篷之后,便纷纷或坐或躺,根本已经无力去顾帐篷内的地面还是潮湿的。个别不堪忍受的军士在帐篷之中点起了一小堆一小堆的火,以求能将湿漉漉的衣服烤干一些,被巡营的马都尉看到,进帐便是灭掉火堆一阵斥责。
众人脱掉湿漉漉的衣服,各自找地儿挤一起便是沉沉睡去。帐篷里的地面虽然潮湿,然而总归比方才淋雨装沙土要好多了吧。于是在这相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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