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流星刀法(第1/2页)凉州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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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一阵利刃破空声之后,紧接着伴随着沉闷的入肉声,后面追击广武军骑卒的陈安部哨骑队伍边上,已有一名骑卒被飞来的利刃削到了身上,尚未及有所反应,那利刃已是离体而去。.org

    转瞬之间,尚且刚来得及捂住身上伤口,还未呼痛的那骑卒,便听到身后窟嗵一声,然后便是连连惨叫,偏过头去看,身后已是有一骑马失前蹄。马上之人被甩出丈余距离摔在地上,此时已是连连被马蹄践踏而过,早已没了声息,借着月光,只见那具倒在地上的躯体,还在犹有不甘地微微抽动着手脚。

    先前被利刃所伤的骑卒,暗自感叹了一番自己的幸运,也不敢再呼痛,连忙俯下身去,意欲躲过那不知何时又会到来的利刃。

    然而他方才伏低上身,耳边又闻一声利刃破空。然而这一次他已不再幸运。飞来的利刃准确地横切进他的脖子里。切断了食道和气管,只是砍到脊椎,那利刃才卡到了骨头上,停了下来。否则这一下,直接就是身首分离之祸。

    然而即便眼前并未身首分离,这名被利刃袭中的骑卒也已是生机渐无。他已弃了手中缰绳弓箭,双手不由自主地捂住喉头,一股股温热腥黏的液体喷到他的手上。他的目光渐渐黯淡下来。

    随着“唰”一声,那利刃被抽离了他的脖颈,而他,已从马背滑坠于地,任后方马蹄踏过他的身躯,生机全无。

    追击的敌军骑卒们早就借着月色,看到了拨马返身向他们冲过来的李延昭。本来以为敌军哨骑只不过是派一个人来拖延他们追击的脚步,以方便逃离。便只派遣几骑上前拦截,余部继续向着敌方逃遁的大队人马追击而去。

    谁料分出去截杀那单骑的五名骑卒,转眼已是连死两人。剩下数人也是犹豫着,不敢再上前。

    他们虽然不敢再上前,然而李延昭仍是纵马继续向敌军侧后而去。手中套马索拴住的环首刀依然是挥舞得虎虎生风。仿佛是阎王请帖一般的利刃破空声,此时听在剩余三人的耳中,不由纷纷觉得遍体生寒,调转马头便向本队之中奔逃回去。

    见得前来拦截自己的敌骑纷纷退避,李延昭心下一阵好笑,自是稍稍拨转马头,又向着敌军追兵大队而去。眼见李延昭又向本队贴了上来,那队骑卒的头领不由大怒。亦是不顾前方的其余人,径直命所部其余哨骑尽皆拨转马头,向着李延昭追击而来。

    李延昭眼见对方哨骑如数拨转马头,竟是要对付自己。倒也不敢托大,连忙边拨转马头,边在甩动中将套马索的长度又放长了一些,用尽全力向着对自己冲来的那些黑影甩去。

    黑暗之中,李延昭只觉得手上套马索微微一滞,而后对面便传来一声惨呼。伴随着便是有人坠马,及被马蹄践踏,响起令人牙酸的咯咯声。

    见得又得手一次,李延昭嘿嘿一笑,催马疾奔起来。眼见李延昭疾奔而去,而自己手下这些哨骑,已是被那时不时破空袭来的利刃吓破了胆,竟再也无人不顾一切地催马追击李延昭,那头领不由大急,连忙出声喝道:“快,用弓箭,切莫让这无胆鼠辈逃了!”

    随着那头领的喝令,身旁的一众骑卒们才反应过来,纷纷取弓搭箭,也不及细瞄,便向李延昭奔逃的大概方位放出去一波箭雨。

    李延昭正驭马奔逃,本来挥舞得虎虎生风的套马索,此时亦是放慢动作,待得其势竭,方才缓缓将其收回。方收回环首刀握在手中,耳边便听到“噗”地一声,竟是箭矢入肉之声。

    李延昭大惊,却不知自己何处中箭。然而未及回首细看,胯下坐骑却是如同发了疯一般,忽然发足狂奔起来,却将李延昭吓了一跳。然而结合这匹将要力竭的马匹的异常表现,李延昭方下推断,定然是方才对面放出的箭矢射中此马。才使得这匹即将油尽灯枯的马,又奋起余勇狂奔起来。

    而先前被紧追,这会却又被无视的曹建那波人马,眼见敌军放弃自己这边,转而对着李延昭狂追不舍,心道定然是百人长前去晃了那几圈,惹恼了敌军。此时见李延昭其势窘迫不已,也不便一直抄手在旁围观,便令属下拨转马头,抵近对敌军骑卒连放几波箭。

    那敌军将领率部苦追李延昭未果,又连连听闻身旁部下坠马。此时已知不妙。之前接连伏击两波广武军骑卒,虽然使得己方亦是损失不小,然而之前的两股哨骑,几被他率部歼灭殆尽。仅仅第二次谋划不周,以至于被对方逃掉了两人。

    可是这一波哨骑,却是与前两波大为不同。诚然他能歼灭前两波哨骑,多是凭有心算无心之故。然而这一支哨骑,仅仅伤到他们一人,己方已是有七八人先后殒命。显然这一支哨骑已有准备,而且并不是能随意供他们揉捏的软柿子。

    如此悬殊的伤亡比,他已感到难以接受。本来己方就没有与凉州军开战的必要,打打秋风收拾几个哨骑,己方损失不大,回去倒还可以表表功。然而今次这场伏击,却已注定是一场实实在在的赔本买卖了。即使能够全歼眼前这支哨骑,自己的损失也肯定大到难以接受。

    面对这种尴尬境地,自己回去将如何报告?思虑再三之下,这名将领终是下了一道艰难的命令:“全体拨转马头,撤回!”

    一直被人追,追得心惊胆战,这会蓦然看到敌军撤退,众人心下松了一口气,都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李延昭见敌骑拨转马头撤回,心下一松,连人带马都已是精疲力竭。马儿缓行了一段,而后前腿一跪,眼看就要躺下去。

    李延昭生怕这马不知好歹地直直倒下去,自己有一边的腿绝对得压废。他忙不迭地将两脚从马镫之中抽出,而后跳下马背,任由身后的马力竭倒在草地上。他也满身疲惫地丢下手中套马索与环首刀等,与那马倒在了一起。

    曹建眼见敌军拨马撤回,而百人长亦是力竭倒地。有心追击,却又想起马背上还搁着一个受伤的张兴。连忙纵马一阵小跑,来到李延昭身侧,将张兴放下,见李延昭只是累得躺在地上大喘气,人并无恙之后方才拨马离去。

    此时牛二壮与秦大勇派出去联络两名队率,张兴负伤,李延昭人马俱力竭倒地。曹建身边先前的一什骑卒,此时包括他本人,也只余下区区六人。

    然而凭借自身与百人长的勇武,将对面一行人数多过他们几倍的敌军哨骑杀退,使得这些骑卒们士气正盛,甚至不用曹建出言激励,他们一个个都嗷嗷叫着,仿佛是看到猎物的狼崽子,毫不犹豫地向着敌军哨骑撤退的方向追去。

    这六骑跟随撤退的敌骑,两拨人马之间依然保持着三十余步的距离。在曹建的带领下,这些骑卒们也是执弓在手,不停地开弓放箭,向着前方的敌骑发射出致命的箭矢。

    有话说得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此时猎人与猎物的角色调了个个,背后连绵不绝射来的箭矢又使得撤回的敌方哨骑有两人落马。率众驭马奔驰的敌军将领只觉心中气苦。胸中一口恶气化作腥甜直冲上他的喉头。

    他此刻有心让麾下骑卒们再次拨转马头杀将回去,然而喉头的腥甜却明确地提醒他,他已不堪再战。先前伏击另一支哨骑,与之搏杀之时,他亦是被对方一人执锤击中,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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