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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守金城渡的守军,正是魏旭麾下一个百人队,并战锋营所部一个百人队。这二百人由周兴亲率,在金城渡筑起营垒,受命阻截南逃的虏骑通过金城渡去往南岸。周兴将营垒设在渡口一旁。营垒外的各个方向,也早已纷纷立起拒马。
一脸数日,这些部属皆在此处驻守。李延炤严令防守渡口的守军不得妄动,只须将渡口守好。周兴深知此次责任重大,因此也不敢怠慢。他将营中战锋营与射声营各分为两队,而后轮番据守营垒。若是值守的那一队士卒发现敌情,再行发出报警,令歇息的一队一同登营据守。
这一日的一切,还是同往常并无二致。周兴面对着空无一人的河滩以及对岸若隐若现的金城郡,别生出一种英雄迟暮的怅惘来。自上次坚守令居负伤之后,他觉自己在营中便日渐不受重视了。想来也是,不论营中如今的刘督,还是曹督,韬略武艺皆是力压他一头,使得他不服都不行。
虽说李延炤来到令居之后,对待自己尚算不错。然而相较于刘、曹这些旧人,甚至于新近提拔的羌胡首领雷融,他都凭空觉得自己矮了一头。前番率健锐营前往西山操练之时,李延炤也曾言要将他调去行使别的职权。虽然后来在周兴的反复恳求下作罢,不过周兴还是觉得此番受到李延炤的待遇,与营中别的将佐着实有差。
正在胡思乱想之间,周兴却忽闻营墙上据守的其中一名士卒敲响手中铜锣,并大吼道:“敌情!敌情!”周兴三步并作两步,登上营墙望去,只见远处,零零星星的胡人装束骑兵,正在玩命地打着马,向着自己率部据守之处直冲而来。渐渐地,这些人马越来越多,逐渐出现三五一伙,乃至成群结队的虏骑。
这些虏骑奔得近了,才发现在渡口前,立起了这么一座营垒。前方的虏骑们放缓脚步,近前一看,却正看到营墙上手持弓弩待发的射声营步卒。立在射声营身后身披铁甲,手执长刀的战锋营步卒,此时看在这些溃逃的虏骑眼中,也令他们觉得分外可怖。
营垒之外环绕的拒马,则成为阻隔他们的另外一层不可逾越的障碍。面对这座精心设计的营垒,已被杀破胆的这些虏贼,顿时油然而生一种望而却步之感。他们若是骑马过去,势必无法通过这些拒马组成的障碍,而营垒上据守的弓弩手,则会毫不客气地将他们射成刺猬。而若是下马步行奔过去,估计连拒马都摸不到,他们便要被射成刺猬。
就在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之下,这些虏骑与营墙上据守的武嵬军对峙了将近两刻钟。而在相继来到此处,越来越庞大的虏骑队伍之后,是追踪而来的近千凉州骑卒。
随着凉州骑卒的逼近,逃至渡口附近的虏骑们纷纷绝望地嘶吼着。前有堵截,后有追兵,他们委实已经无路可逃。
汇聚在远处的凉州骑卒越来越多。他们注视着这些无路可逃的虏骑,眼神中却并没有多少怜悯。各部都在等着自己的主官发出冲锋的命令,而后他们便可催马上前,将这些为祸乡里,人面兽心的虏骑撕成碎片!
这些日子,在乡里巡逻守御之时,凉州本地的骑卒们便多有见到各乡里的惨状。其中不少民户的尸体,都是他们亲手将之掩埋。更兼其中还有不少这些骑卒们的亲人。因此人人皆是咬牙切齿,恨不能食虏肉,寝虏皮,将虏骨拿去喂狗,方解心头之恨。
无路可退的虏骑们渐渐靠拢,聚集在一起。他们胯下的战马在主人的驭使下缓缓挪动着脚步,逐渐排成一个圆阵。这些人自知在乡里犯下那等滔天大罪,眼前这些数量远多过他们的凉州骑卒,也决计不可能给他们好果子吃,因此虽不抱生还的希望,却仍是摆出顽抗到底的姿态。
李延炤纵马来到阵前,眼望远处聚集着排成圆阵的二三百虏骑,又转头望望左右裹足不前的凉州骑卒,当即便用马鞭轻轻敲打了一下所乘战马的臀部,纵马向前行了二三十步。随即便饶有兴致地望着这些严阵以待的敌骑。
“雷融!”李延炤扭过头,冲着己方阵线唤道。不多时,雷融便驱马而行,至李延炤身前停驻,拱手待命:“长史,属下在。”
李延炤指了指那些列阵准备顽抗的虏骑,问雷融道:“匈奴话你会不会讲?”
雷融点点头:“我部之前常年居于陇西,与赵国也多有来往。匈奴话确实会讲一些。”
李延炤抬起马鞭,指向那些列阵而待的虏骑,道:“你便上前,用胡语劝降。告诉他们,降者不杀。若不降,便一个不留!”
雷融望了望虏骑仓促排起的圆阵,皱着眉,随后低声对李延炤道:“李长史,据属下所见,这阵中不惟匈奴骑卒,还有部分,是氐羌骑卒……”
“哦?”李延炤闻言,眼神一亮,一个计划已是悄然在脑海中酝酿成型。
“长史请看,这圆阵外围者,多为氐、羌之人。而在阵内引弓搭箭的,则基本都是匈奴人。”
李延炤望向远处,确见内外圈的虏骑有细微差别。外圈骑卒看上去颇类汉人。且装备的皮甲武器等,也绝非匈奴骑兵所用,看上去颇有些破烂不堪。而内圈中引弓的则皆是高大阔目,装备精良的匈奴骑兵。
“既然如此,便请雷百人将前去,用氐羌之语招降。若能令这些氐羌武士斩杀匈奴骑卒,当是更好。”
雷融在马背上微微欠身,道:“属下当尽力一试。”言罢,雷融便驱马而行,在阵前用胡语高呼了几句。话音方落,被围困起来的胡骑阵中,便已出现一阵骚动。
李延炤见到那圆阵周遭的氐羌骑兵虽交头接耳一阵,却并未有降或逃的意思,便向雷融高喊道:“告诉他们,擒杀匈奴骑卒者,赏粮米一石,布帛一匹,即刻放归。本将说到做到!”
雷融转头,放声嘶吼了一阵。方才还交头接耳骚动不已的胡骑阵列,却是变得异常寂静起来。处在外圈的氐羌骑兵犹疑地望向中央的匈奴骑卒,似是在考虑究竟当不当如雷融所说,擒杀他们献给对面的凉州兵,来换取对方所承诺的财帛与自由。
见到这些敌骑犹疑不定,李延炤立时便挥动右臂。左右将领吹响竹哨,聚集在此的武嵬军骑卒所部便纷纷催马来到阵前,随即排成一个半圆形阵列,隐隐呈包围之势,向着敌军骑卒阵列逼去。马上骑士纷纷拈弓搭箭,数百支箭镞齐刷刷地指向敌骑阵列,令人见之,顿感分外胆寒。
李延炤高高举起手,对雷融道:“告诉他们,若再不降,我等便弓弩齐发。箭矢无眼,还望他们早做决断!”
雷融又驱马向前几步,停在对方弓矢射程之外,高声向着敌军阵列中用胡语吼道:“长史有命,若尔等执迷不悟,执意不降,我等便弓弩齐发。箭矢无眼,还望尔等早做决断!”
虏骑阵列之中的匈奴骑兵看到雷融已进至弓箭射程外围,登时便有几人拉满弓弦,稍稍将弓上举,向雷融射去。数支箭矢裹挟着风声向雷融直飞而去。雷融见状连忙闪避,而这些超出直射距离的箭矢,或因射手修正有差,纷纷落在雷融左右前后。
处在虏骑阵线外围的氐羌骑兵见状,纷纷转头怒视内圈的匈奴骑兵。一名将佐带着略有不满的语气责问放箭的匈奴骑手:“现下敌众我寡,正当稳住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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