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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的争斗,他说的也是实情。不过,我不想再与他争论杀不杀人的问题,否则又会像学“绝命剑”之前一样陷入僵局。\n\n我说:“师父,以我现在的武功,在江湖上行走,做个大侠估计游刃有余。我又不想争什么天下第一的名号,未必要跟每个高手去较量一番吧?”\n\n师父胸前不再流血,但手依然捂着,他喘了口气,冷笑道:“你即将深入江湖,要与这些高手相遇了。”\n\n我见他语气中突然满含杀气,一时很惊讶。\n\n为了缓和气氛,我挥挥手故意嘻笑道:“老王,我刺你一剑,虽然让你流了不少血,但还不至于要你命,休息几天我们可以继续杀狼为乐。你怎么搞得像是临别赠言一样?难道你输了一招还记恨我,要跟我分道扬镳?顶多等你伤好了,想个绝妙招式来把我打一顿,报个仇,这事就算过去了。”\n\n师父喝道:“没大没小,叫师父!”\n\n他如此愤怒,连个称呼都这么计较,与以前的王大判若两人,我心想,也许是受伤后情绪不稳,无法接受输给徒弟的现实?但看他平常虽然脾气古怪,那股一派宗师的气度还是有的,况且看不出他有跟我较劲的意思。\n\n难道我这一剑真的没控制住力道和部位,伤他太深?这也不太可能,因为受伤后说话这么久,没见恶化的迹象。\n\n或者是,他传授完生平绝技“绝命六式”后,不留遗憾却又觉得了无生趣,真的要从此离我而去?\n\n我一直以为,将近一年半的时间里,我对王大的了解已经很深入了。此时,我却突然觉得他很陌生,只好讪讪说道:“师父,天晚了,咱们还是回去休息吧。其它事明天再讨论。”\n\n没想到他根本不领情,固执地说:“我话还没说完呢。”\n\n师父虽然个性比较古怪,但很少固执。我奇怪地问:“师父,你还想说什么?有什么话非得现在说?”\n\n师父:“我刚才所说的五人当中,你与少林方丈和武当掌门发生冲突的可能性很小,这两人基本与世无争。至于孙无用和上官飞鹰,虽然武功高深莫测,但一个好名,一个爱利,弱点很明显,对付起来不难。也许只有李开心,是你将来最大的对手。此人在江湖上游荡几十年,一无所求,而其剑法看似简单清辙,却从未有人将他打败过。这点最为可怕。江湖上有句传言:‘开心剑下伤心鬼’,流传极广。你以后遇到他要特别小心。”\n\n我吁了一口气,感觉师父有点神智不清,他这么固执与急迫,说的却是与现状一点不沾边的话。\n\n师父最后似乎看出了我的不耐烦,叹了口气说:“打了一整天,又说了大半个时辰,又累又饿,你去山下抓只活狼上来,让我喝点狼血提提神。”\n\n说完他又刻意补了一句:“别忘了带上铁剑,以防万一。”\n\n我心想把他伤成这样,如此简单的要求必须满足他。此时太阳已经下山,一股昏黄的阴冷扑面而来。我看着师父指缝间的血液慢慢凝固,长长吐了一口气,然后站起身,将铁剑插在腰间,向山坡下走去。\n\n群狼似乎有意在山下不远处等着我,一共十二只。它们摆出一个半圆形阵势,所有眼光的焦点都在我身上。\n\n我没有想太多,也并不惧怕它们,铁剑仍然插在腰间,双手抱在胸前。我心中已经没有拔剑的激情,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对武功产生了厌倦感。\n\n我抬头闭眼,面向太阳落下去的地方,深深吸了一口气。就在那一瞬间,劲风扑面而来,而我仍然没有拔剑,只是向左跨出半步,睁开眼,看到一个狼头离我前胸只有几寸的距离。此时拔剑已经来不及了,我只好以右脚为支点,身体左侧向前划了半个圈。狼头刚好钻进我的左腋下,前爪划破了我左大腿。\n\n我左手使劲夹住狼脖子,转身往山上狂奔。\n\n没有月光,天地间一片灰黑色。山顶在我眼中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狼嗥声在我身后此起彼伏,或近或远。狼群追过来了。\n\n我回头瞟了一眼,它们仍然成半圆形阵势包抄而来。看得出,群狼这次的追击有备而来,它们似乎并不在乎我杀掉手中的俘虏,也不惧怕我腰间的铁剑。这让我很惊讶,但我仍然没有想太多,右手拔出铁剑以防被攻击,脚下加劲往山顶飞奔。\n\n我必须满足师父喝狼血的愿望,同时又担忧,我们两人是否还有精力对付群狼的围攻?因为师父已经受伤,而我没有了激情和杀气。\n\n当我终于到达山顶时,才发现我的愿望和忧虑都已经没有意义。\n\n师父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只有空气中飘荡的几缕白须,依稀还保留着师父平日的气息。\n\n围着师父那具尸体的,是另外一群更大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