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羌寨夜宴(第2/2页)天师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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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剑客敬咂酒,二人当然从善如流。

    咂酒是存在一个放了酿酒杂粮的坛中,酒成了既不将它过滤出来,也不加以蒸馏,直接用两支竹子插入到坛底直接吸啜,也叫作咂酒,也因是杂粮所酿,也称杂酒,二者是同音的,意思虽不相同,却都表达得很传神。大师和剑客倒是听说过这种风俗。在他们以前在也云南买过这种装瓶出来卖的酒。叫苏里玛酒,酒味道是和这个差不多,就是大大有失原来在一个坛中插两支竹管对着咂吮这酒时的那种情趣了。

    吃咂酒的个中规矩是,二人用二支竹管同时咂吮饮用,必以把酒水吸去,让坛口见到粮为止,酒干了就从上面加入热水。二人试过了,这个时代低落的酿酒技术的产物就象现代的甜酒酿,说真好象还没黄酒的烈度,虽然也有着很长的后劲,二人是在现代老曲高粱里调教出来的,当然不会在乎,只吃得肚子发胀也无伤大雅不虞醉倒。

    大师和剑客如此海量不但自己喝得爽,也让羌酋大为高兴,认为二人是给足了他面子。这令骆子成大感吃惊,他还见过如此饮酒的人。吃饱喝足的羌人们男男女女围着火塘,牵手排成圈唱着豪放的民谣按律踏歌而舞。大师和剑客知道,这叫跳锅庄。

    受人相邀后大师和剑客也大方地加入去跳,宾主尽欢。不想到了唱够跳完,众羌人一拥而上,七手八脚把三人手脚抓住,向天抛起落下又再接住,大师和剑客也听说过羌人有这样的风俗,好象叫作摔康,是一种友好的表示。所以也不害怕,舒展开四肢就让他们向天上抛个不住。反正他们受到羌人的尊敬,也不会被摔到地上去。

    酒足饭饱之余,羌人就把他们安排住在客人的上房。除了褥子有点新皮的硝膻味之外,一切都比在石霸那里的条件好多了。二人心满意足地躺下,借着酒劲还在兴奋地聊着。没想到见到门帘掀处,进来两个穿着得体看上去样子还算不错的年轻女子。

    在大师和剑客错愕这时,两个女子提着一个壶,给二人倒了一杯牛nǎi。二人释然地接过就喝,估计是给他们醒酒吧。没想到让二人难堪的是,俩妞竟然宽衣解带要往两人被窝里钻。吓得本来有三分醉意的大师和剑客惊叫着从宿处连滚带爬地逃出来。

    一时间举寨惊动,那肥壮的羌酋一脸狐疑地过来,看过情况后说了几句什么,那两个女的就一脸的委屈。好在骆子成过来了。剑客忙问,这是什么事。骆子成不无嫉意地说,这是寨主派来两个寨中两个长相比较过去的处女,要给二人“暖被”的。大师和剑客哭笑不得,连忙对羌酋寨主的好意敬谢不敏,推辞了一番。骆子成一边在做翻译,一边馋诞yù滴地直叫浪费和可惜。逗得那酋长大笑了一番后才把女孩带走了。

    第二天,骆子成牵着被皮毛压得颤颤巍巍的马下山,打道回府。大师、剑客就跟他一路同行。一路翻山越领的,倒也没有什么变故,直到走上岷江边的栈道时,二人才领略到“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意思是什么,那是真的所言不虚啊。

    二rì后,来到茂汶境已可以见有山里人家,三人贪快赶了一程路,错过了村落,只好在荒山小溪边扎营。剑客见溪边的竹子长得很好,就去砍了几枝来,大师动手把上次收到的蛇胆存在了二支细竹筒中。闲来无事,就削竹子,大师制萧,剑客造笛。

    后来二人还即兴呜哩哩地合奏,音sè虽不算佳,但五音俱全,倒也悠扬动听,难得二人吹的都是现代小调。骆子成听得出了神,直叫再来一曲。半夜时分篝火渐暗,三人睡得迷迷糊糊,却有一个黑影无声地潜进来,最后伏在了剑客大师二人的中间。

    夏夜不长,天很快亮了。骆子成先被空山鸟鸣吵醒,睁眼要招呼大师和剑客两人起身。不料入目的是二人身躯之间有一件黄sè的东西,一身云样的褐sè斑……是头大号的云豹!他吓得几乎尿裤子。正在这时,却见到云豹正睁开眼瞧着他,眼中那种懒洋洋的寒芒直钻入他心里。骆子成张口yù叫,却不敢也叫不出声来。幸好云豹只是那样看了他一会儿,就懒洋洋地垂下眼皮子,鼻中发出微微的呼噜声又睡去了。

    这二十几分钟是骆子成这一辈来最难熬的时光。他大气不敢喘,动也不敢动,浑身吓得僵硬。冷汗从脸上流下,淌入衣领后,汗迹湿了又干,感到又酸又痒,却不敢伸手抓抹。正在他惊恐yù死之际,他看到大师的眼皮在抖动,哦,大师快醒了。

    大师是被四周叽喳的鸟语吵醒的,才睁开眼睛,映入视线的是骆子成那张僵硬惊骇的脸。他见骆子成表情古怪,不禁笑问:“骆老哥,醒了?早啊,你……”只见骆子成一脸惊惶地猛打眼sè,象他身边孥嘴,象叫他注意什么似的,这表情古怪呵。

    大师正在奇怪,一时还会不过意来,却见骆子成倏地静止,连神情动作都一下子被冻结似的,一付惊骇yù绝的样儿,豆大的汗珠马上就从额上滑下来。双眼却死死盯着他的左侧。全身还有一丝微微的发抖,象是被什么吓得半死的样子。

    大师好奇地向左转头,就看到了卧在他身边的豹子和没醒的剑客,大师讶然,这不是那天他们救了,又赶走的豹子?天啊,它竟跟踪了他们,绕过了羌寨后,跑二三百里地来到这里。原来骆子成是被它吓得成这个样子,真是好笑,不过也难怪他的。大师和豹子厮玩过,当然知道它不会有威胁到自己,甚至可能对人都有好感。

    大师大大咧咧地伸手拍拍已睡醒,向着骆子成眈眈而视的豹子顶门:“哈,你这不听话的死皮鬼,还跟了我们几百里地呢!剑客!剑客!你看,这是谁来了。”他一边摸着豹子头,一边叫醒剑客。豹子显然十分享受他的抚摸,眯着眼,轻轻地扭着头,喉中呼噜噜地轻响。看得骆子成目瞪口呆,他本为大师鲁莽地去掳虎须而担心,生怕豹子会发怒一口就咬上来的,不料竟会是这样的结果。

    剑客被叫醒,一见大师在摸豹子,耶了一声,一坐坐现来,伸手揪住了豹耳:“喂,你到底听不听话的。不是叫你别跟过来了吗?”豹子任他揪住自己的耳朵,只是温驯地赖向剑客的怀中。剑客还未爬起叫百把斤重的豹子压得唉唉叫:“死家伙!滚开,压死你老爹了。”抄起笛子敲去,豹子跃开,腻在大师身边,不依地轻声吼。

    没想到大师也揪着它的耳朵:“你这坏小子,快滚回自己的地头去。”还在豹子屁股上没轻没重地踢了一脚,豹子嗷地叫一声,落荒而逃进了丛林中,剑客和他都哈哈大笑。豹子走没影之后,骆子成才敢大叫:“吓死我了!你们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豹儿子哇?”大师和剑客干笑了几声也不加解释,帮骆子成收拾好东西一起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