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九章 与诸君借取千山万水(十)(第3/8页)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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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点头笑道:“此事可行。”

    酡颜夫人感慨不已,秦湖君你是在落魄山修行过的吧。

    跳波河,如今已经正式改名为老鱼湖。

    旧河伯岑文倩,也顺利晋升两级,升迁为一地湖君,与河水正神同品秩,刚刚得了个正七品官身。

    因为之前岑文倩跟随女子侯君杨花,一同走了趟陪都工部,在大渎疏浚、以及某些“合龙”等事,建言颇多,并且被大骊朝廷判定为优评,如今岑文倩甚至还兼着一个陪都水部员外郎的临时官职,每隔一段时日,还需要去陪都那边“点卯”当差值班。并且经由杨花亲自举荐,大骊朝廷礼部勘验,升任湖君一事,顺利通过,事情不少,关节颇多,但是速度极快。

    这让岑文倩感慨万千,同样的事情,若是在故国官场,别说不到一个月功夫,估计没个一年半载的磨蹭,都休想达成。

    见到了那个青衫剑仙,相互间作揖行礼,然后相视一笑,某些事情,既然双方心知肚明,只在不言中了。

    一炷香之事,岑文倩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那我就不留陈先生了。”

    不曾想陈平安笑道:“喝几杯酒的功夫,还是有的。”

    岑文倩问道:“那就去叠云岭打秋风去?”

    叠云岭山神府的自酿酒水,名气不小。

    当年那个姓崔的读书人,慕名前来,一为跳波河的鱼,二为叠云岭的酒,若能喝酒又吃鱼,便是一绝。

    陈平安点头道:“吃狗大户,就当劫富济贫好了。”

    到了叠云岭山神祠那边,庙祝赶忙准备了一处僻静屋舍,窦淹站在门口,笑脸相迎,快步向前,老神仙脸色那叫一个谄媚,“这不是陈剑仙嘛,我就说今儿翻黄历,怎么就既宜远游又宜待客了,原来是陈剑仙赏脸,给咱小小祠庙一个待客的机会,走,里边坐,岑湖君,怎的空手而来,不像话了啊,快,通知湖君府那边,送两尾大鱼过来,我今天就亲自下厨,为陈剑仙做一桌子家常菜。”

    帮着自己的叠云岭,与那碧霄宫搭上线,侯君杨花亲临此山,窦淹算是在侯君那边好歹混了个熟脸,尤其是还帮着老友岑文倩渡过难关不说,还因祸得福,改道一事,明明是桩祸事,反而升官,如今岑文倩都晓得与那位侯府“眉来眼去”了,别说喊一声陈剑仙,就算让窦淹低头哈腰,学那些官场上的马屁精,喊陈大爷陈老爷都没问题。

    一般的年轻人,哪里晓得求人办事的难,人穷夏日彻骨寒,求人如吞三尺剑,能够一辈子都不懂这些个老理儿,大概就是真正的幸运人了。

    原本窦淹已经做好了亲自下河捕鱼的准备,那岑文倩兴许是走了几趟大渎侯府和大骊陪都,一下子便榆木疙瘩开窍了,竟是让他们稍等,然后亲自去捞鱼了。

    很快就上了一桌子酒菜,窦淹摘了围裙,随手搭在椅背上,表示的的确确是自己亲自

    下厨。

    陈平安夹了一筷子清蒸鲈鱼,正是那跳波河独有的杏花鲈,再抿了一口酒,呲溜一声,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吃鱼喝酒,滋味绝好,名不虚传。”

    隐匿在某处的青同,只得小声提醒道:“继续逗留下去,这笔生意就亏大了。”

    陈平安滞留在光阴长河的梦境中,本身就需要折损一些功德。

    “辛辛苦苦做买卖,图个什么?”

    陈平安以心声与之笑道:“不就是图个我想喝酒了,就有朋友请我喝酒,想要吃喝多久就多久。”

    青同只得继续耐心等着。

    先前在那女子侯君府邸喝茶时,也没见你如此气概豪迈啊。

    那会儿陈平安其实在心中絮叨了几句,看架势,都要与那个久久不肯露面的杨花记账了。

    窦淹得知落魄山在那桐叶洲,竟然有创立下宗的打算,便开始打探消息,笑问道:“那边真要学咱们宝瓶洲,开辟出一条崭新渎水?真要开工,真能成吗?”

    浩然九洲,文庙三位正副教主,连同三大学宫祭酒、司业,先后各自赶赴各洲,总计封正了十六条大渎。

    北俱芦洲和宝瓶洲各有一条,桐叶洲一条都没有,所以那场桃叶之盟,其中一事,就是商议合力开辟大渎,重新疏浚旧渎水道,

    将那条埋河作为主干,通河入海,大泉王朝姚氏女帝,估计也有这份考量,才愿意掺和那些山上事。

    当然不是所有入海之水,都可以称呼为“渎”的。

    就像那桐叶洲的燐河,加上支流,长达万里,就连河神的品秩才从七品,但是些水脉长不过三四千里,也能成为大渎。

    而文庙关于江河改名,如何升迁,如何获得“渎”字后缀,从未对外公布具体的评定之法。

    陈平安点头笑道:“是有这个打算,但是具体实施起来,比较难,一来各方利益,极难平衡,岑湖君是治水行家,最清楚这里边的坑坑洼洼。再者桐叶洲那边,大伏、天目和五溪三座书院的山长,谁都不敢点这个头,此举可行与否,就算是某种暗示,书院那边肯定都不会给的。一旦大渎有了主干河道的雏形,合龙的合龙,分流的分道,改路的改道,结果最后文庙那边通不过,导致这条大水始终无法获得大渎称号,那么对于参与此事的大泉姚氏,北边的金顶观,以及蒲山云草堂,这些所有参与其中的王朝、小国和山上仙府来说,可就不是几十颗几百颗谷雨钱的损失了,一不小心就是总计多达上万颗谷雨钱的烂账、糊涂账,然后狼狈不堪,各回各家,再要想填平各自的财库窟窿,估计会让各国户部尚书和山上的财神爷们一气之下,全部辞职卸任了事,反正没啥盼头了。”

    窦淹叹了口气。

    陈平安举起酒碗,与窦山神轻轻磕碰一下,笑问道:“怎么想到问这个了。”

    岑文倩也好奇,南边那个桐叶洲有无一条大渎,与你窦淹这个山神能有什么关系,便调侃一句,“当着芝麻绿豆官,操着首辅尚书的心。”

    好友之间,往往以相互拆台为乐。

    窦淹一仰头,碗中酒水一饮而尽,也就照实说了,“这不桐叶洲那边有个不大不小的山上门派,是桃叶之盟的山上势力之一,一路托关系,找到了咱们宝瓶洲,然后我一个山神好友,不知怎么就掺和其中了,这家伙觉得有机可乘,是发财的路数,就问我要不要参加,可以凑一笔钱,事成之后,至多两三百年就能回本,然后就可以每天躺着分账数钱了,这样的好日子,可以持续七八百年,按照那个朋友的说法,粗略算下来,至少可以有翻两番的利润。”

    岑文倩气笑道:“你们想钱想疯了吧。”

    如今文庙重新开启大渎封正一事,得感谢三个人。

    皑皑洲韦赦。大骊国师,绣虎崔瀺。亚圣一脉的元雱,浩然历史上最年轻的书院山长。

    一个是为了此事,多年奔走疾呼,由于韦赦并未参加文庙议事,但是传言韦赦旧事重提,给三位文庙教主都寄了一封信。

    而那崔瀺,倒是一言不发,甚至从未与文庙打交道,就只是“自行其是”,“我行我素”就将事情做成了。

    齐渡的出现,成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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