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章 将来之事(第6/7页)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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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大妖仰止作伴,在老君炼丹炉那边开酒铺了。

    或者被那拨鬼鬼祟祟的养龙士一脉修士,将归墟某处布下一张“渔网”,抓个正着?

    白发童子翻了个白眼,“隐官老祖事务繁重,忙来忙去,都是忙碌一些随随便便就可以影响天下走势的大事,岂会在意这种芝麻小事。”

    “我就是随口一提,斩龙人陈清流,虽说不是十四境纯粹剑修,可好歹是个货真价实的十四境呐。等到一场仗打完,天下事了,以他的合道方式,是不太愿意看到你的,陈清流曾经立下宏愿,要教‘天下无真龙’,这里边就有个漏洞可钻了,咱们浩然‘天下’没有,但是青冥天下可以有嘛,勉强可以不与陈清流的大道冲突了,到了那边,稚圭姑娘再找随便几个靠山,嗯,准确说来,是互为靠山,盟友嘛,大伙儿好好谋划一番,将某条大渎作为托身之所,哪天跻身了十四境,还怕那啥跨越天下而来的斩龙人?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那么一条过江蛇而已,能不怕地头龙?”

    浩然天下和青冥天下的大修士,往返于两座天下,是要按照文庙礼圣和白玉京大掌教订立的规矩,压境界的。

    王朱微笑摇头,“哪怕同样是十四境修士,只要对方是斩龙之人,我就毫无胜算,只要不跑,必死无疑。”

    即便在好似自家道场的东海水域,又跻身了十四境,王朱自认对上那位斩龙之人,依旧没得打。

    唯一的好处,是身为文庙敕封的四海水君之一,陈清流不敢随便问剑水府。

    冥冥之中,王朱笃定一事。

    不光是真龙,加上世间那些血统驳杂的众多蛟龙之属,还要加上数座天下所有的水族精怪水仙之流,更甚至是主修水法的练气士,只要对上那位斩龙功成身负某种大气运的陈清流,都会被天然大道压胜,若有厮杀,简直就是一头撞到剑尖上去的下场。

    简单来说,面对这三者,陈清流完全可以视为一位十四境纯粹剑修,一旦出剑,就是砍瓜切菜一般。

    白发童子皱眉不语,神情凝重起来。

    看上去是在考虑什么天大难题,其实就只是在腹诽不已,咋个与谍报上的消息不一样呢,莫不是小米粒消息有误谎报军情了?

    不都说隐官老祖的这个泥瓶巷邻居,眼睛长在眉毛上边的,为何这般的自知之明?

    罢了罢了,当那说客,确实非我所长。

    岁除宫的小白,才是那种纵横捭阖的行家里手。

    在夜航船那边,某人嘱咐过她,能说服王朱去往青冥天下鹳雀楼修道,是最好,劝不动就随意了。

    按照那人的说法,反正王朱就算去了青冥天下,对岁除宫而言,她的存在,也是鸡肋,除了帮忙聚拢水运一事之外,她注定帮不上什么大忙。

    一想到吴霜降,白发童子赶忙抬起酒杯,一口闷,喝酒压压惊。

    练气士不怕自己的心魔,化外天魔反而怕这位练气士,这种糗事传出去,还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王朱突然问道:“听说青冥天下那边,有个大宗门叫岁除宫,水边有座鹳雀楼?”

    白发童子愣了愣,心虚道:“我是浩然天下土生土长的修士,对那啥青冥天下什么岁除宫不熟啊。”

    王朱一笑置之。

    白发童子心事重重,试探性问道:“没头没脑的,你问这个作甚?”

    王朱提起酒杯,笑道:“不聊这些烦心事,既然一见投缘,那就喝酒。”

    白发童子提起酒杯,轻轻磕碰一下,“走一个。”

    白发童子,看待王朱的眼神里,有种咱俩都好惨的同病相怜。

    王朱察觉到这种情绪,难得没有生气,好像被一个自称是落魄山的杂役弟子可怜,犯不着生气?

    王朱喝过了酒,走出这间压岁铺子,在骑龙巷这边,拾级而上。

    她缓缓登高,有些怀念离开小镇之前的天寒时节,她也会满手冻疮,所以每次出门去铁锁井那边打水,她都只提大半桶水,晃晃悠悠,到了泥瓶巷,倒入水缸,差不多也就刚好只剩下半桶水了。

    后来,最后一次见面,有人曾经留下一句类似谶语的话。

    登鹳雀楼天高地阔,下鹳雀楼源远流长。

    这个人,还曾为她泄露过天机,教她如何应对那位再起大道之争的斩龙之人。

    好像不管是去是留,她都有选择。

    而且最后,那个人笑着说,以后真遇到了那种自认过不去的坎,就去找他的小师弟,就说是齐师兄的请求。

    王朱心情有些烦躁,深呼吸一口气,转头望向骑龙巷下边相邻的两间铺子。

    屋内灯光涌出铺子,哪怕没有过路的行人,依旧默默照耀着巷子里的夜路。

    她不喜欢那座学塾里的书声和某人的道理,不喜欢泥瓶巷隔壁那个人的好心和善意。

    不喜欢那一大一小,他们身上那种如出一辙的“没关系”,“其实还好”,“每个今天的昨天都不曾虚度,每个明天都是今天的希望”……

    可能是她不知道如何喜欢,所以故意装着讨厌。

    可能是知道某些道理,只是做不到,不敢厌恶自己的软弱,只好厌恶那些做得到的人。

    就像大冬天里,一只别人家的炭笼,只能捂热双手片刻,就要归还。

    落魄山,山门口。

    今儿过来点卯的香火小人儿,与仙尉道长喝了个微醺,摇摇晃晃爬过那道屋门槛,结果到了宅子大门那边,小家伙忍不住骂了一句,只能再次如钻狗洞一般,匍匐在地,爬过大门缝隙,拍了拍尘土,那条棋墩山土地爷麾下喽啰的白花蛇,还在远处候着呢。

    结果瞧见了一位相貌儒雅的读书人,年纪不大,瞧着三十岁出头吧,就站在山脚那边发呆。

    朱衣童子一路飞奔过去,挡在山门牌坊正中央,扯开嗓门喊道:“你谁啊?”

    不等对方答话,觉得与人仰头说话,脖子太累,朱衣童子急匆匆转身跑上几级台阶,双手叉腰,小家伙一本正经提醒道:“可不能擅闯山门啊,如今咱们落魄山不待客的,你要是来山上找谁,得先去仙尉道长那边报备。”

    书生笑着自我介绍道:“我叫李希圣,来自小镇那边的福禄街,是李宝瓶的兄长。”

    香火小人儿目瞪口呆,心肝颤,啥?!竟然是咱们李总舵主的兄长?!

    虽说对方不在官场厮混,但是扛不住对方朝中有人啊。

    既然来头这么大?!出门咋个不一路敲锣打鼓放爆竹呢。

    朱衣童子刚跑上台阶,立即屁颠屁颠跑下台阶,重新回到山门口那边,作了一个大揖,恭敬万分道:“小的籍贯在那馒头山土地庙,如今在州城隍庙那边当差,混口饭吃,承蒙咱们落魄山周护法赏识,忝为骑龙巷右护法,在此拜见李大人,荣幸之至,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李希圣笑道:“我与陈山主是旧识,就不用打搅仙尉道长看书了,我对落魄山还算熟门熟路,可以自行登山。”

    朱衣童子立即在心中盘算掂量一番,觉得既然是李总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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