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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和皇后几乎同时赶到,众人已慌忙将太子妃江氏挪回寝宫。江氏也渐渐缓过劲来,御医诊治后回禀说:“太子妃娘娘是急火攻心才导致昏厥,虽有动了胎气但好在太子妃娘娘身体一向健壮,腹中胎儿并无大碍。”
众人才稍稍松了口气。皇后便命御医抓紧处方,确保无虞。
江氏醒来,见皇后坐在榻前,欲起身行礼,被皇后按下让她好好躺着。江氏满腹委屈化为泪水,倾涌而出。
“母后,儿臣着实委屈。太子殿下他…….”江氏才开口说了几句便已泣不成声。
皇后赶忙安抚道:“好了好了,孩子没事就是万幸了。你也莫再委屈,本宫自会为你做主。”
江氏这才肯平静下来,泪水却止不住的流淌着。
太子琅元与香浮立在一旁,见御医回报胎儿无恙,二人悬着的心也落了地。
皇后这才想起这两个“罪魁祸首”,回过身来,狠狠瞪了香浮一眼。香浮如同电击一般浑身战栗,跪倒在地。
皇后见她日此便先放她一放,稍后再来处理。倒是这亲子琅元,太没分寸了,要好好管教一番才是。
“太子。”皇后的声音缓慢而威仪,有一股迎面而来的魄力。只是这两个字,琅元已觉得置身于万丈峭壁之上,不寒而栗。
“母后,儿臣知错了。”不等皇后出言怪责,琅元先学了乖,认了错。
皇后双眼如刀如剑,指向琅元:“太子,你可知自己错在何处?”
见琅元低头不答,皇后起身来到二人面前,华丽的裙摆和精致的绣鞋落入香浮的眼底。只听冷冷的一句:“你,站起身来。”
香浮愕然,抬头望见皇后正以一种不容置疑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慌忙低头起身。她在赌,这一次的输赢,用自己一条命去赌。赌天命让不让她重新活一回。
不待香浮站稳,一只手执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那是皇后的玉手,配着繁多的珠宝,以显明尊贵的身份。皇后眯着眼仔细端详着香浮的面孔,嘴里发出啧啧之声,似乎没有任何情由,更听不出是赞叹还是嫌恶。
“好一副皮囊,模样倒真是挺可人,先前是本宫小瞧你了。”皇后放手一推,香浮又倾倒在地上。“你两次三番的迷惑太子,究竟意欲何为?”
琅元见香浮摔倒在地,忙去搀扶,心疼不已。这一幕同样被依靠在榻上的太子妃江氏看在眼里。
皇后却也不理会二人亲昵的举动,仰头远望,缓缓道:“太子,要注意身份。贵为太子,怎可委身去搀扶一个贱婢。”
“母后,”琅元跪在香浮身边,向皇后重重一拜:“一切都是儿臣的过错,求母后饶过香浮。”
“哦?你的过错?”皇后冷笑起来,刀剑一般的目光直逼香浮而去:“你是太子,你怎会有错。即便有错,也是贱婢的错,与你何干?”
“母后…….”琅元又欲再言,却被皇后生生打断:“太子,打算如何处置这个贱婢?”
琅元仍是哀求:“母后,求您饶过香浮,儿臣与她情投意合,儿臣想…….”
“你想怎样?”皇后打断了琅元,提高了声调,江氏费力的喘息声从榻上传来,一时间整个寝殿内肃静一片。
皇后上下打量了香浮一番,又道:“你是太子,将来就是天子,你的一言一行都必须是臣民表率,你身边服侍的断然不能是尘垢糠秕之人。”
皇后的目光几近逼视:“你甘愿为了这个贱婢受到天下诟病,群臣参奏?”
琅元沉默了。
琅元的沉默对于香浮而言无疑是最沉重的一击。仿佛能感受到江氏的洋洋得意已经仆射而来。香浮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候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一声令下,赐她一个了断。自古红颜多薄命,她争取过,努力过,始终谋算不过天命。
“太子无话可说了?”皇后试探性的多此一问,“来人,把这个贱婢拖出去,杖毙!”
香浮猛地抬起头来,绝望的望向皇后,她没有再苦苦哀求,没有对皇后亦不会对江氏,更不会对琅元哀求了。这是命,只怪自己“所托非人”。
这时杨海匆匆进殿来禀报:“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太后身边的红英求见。”
这一打断,皇后微微皱眉,心下暗自揣度来人的用意。于香浮而言,自己虽命悬一线,红英的到来或者就是转机。思量之下红英已来到殿中。
红英对三人一一参拜:“奴婢红英,拜见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来人是太后身边的人,此来便是代表太后,皇后自是要顾及几分情面的,便问:“红英姑姑,可是太后有何旨意请你带来?”
红英起身后,回话道:“是,太后听闻太子妃今早受惊昏厥,特命奴婢前来慰问。”
江氏勉强支撑起身,伏榻拜道:“臣妾并无大碍,劳太后记挂。”
红英看了看江氏,并不与她多言,只道:“太后命奴婢前来还有一事,要将肇事之人带回昭德宫。”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哗然。
红英又补充到:“太后说此事关系重大,定要亲自审问,以正宫闱。”
皇后见红英这般言说,也实在不好推辞,江氏再不乐意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红英将香浮带走,皇后久在深宫已经感到事情将会出现的变数,但她实在想不出一个理由,凭太后之尊,为何要保一个小小宫婢?一面安抚江氏,一面安抚自己,实在是多虑了罢!
三日之后,太后宣了皇后、太子琅元、太子妃江氏齐聚昭德宫。
这三日之内,此时在宫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有人说太后已经赐死了香浮,只是关乎皇室声誉并没有声张。
昭德宫中,太后端坐凤座。红英侍候在旁,绿黎带着几个宫女为座下之人摆布茶水瓜果。除了皇后、太子和太子妃之外,殿中还有一人,便是太仆寺卿孟则伦。
“今日召你们前来,是为了前日之事。此事太子德行有亏,皇后亦有责任。”太后的言语比皇后要更加的缓慢温和,却是暗藏玄机。
琅元听闻慌忙起身告罪,太后摆摆手,让他暂且坐下。
“只是哀家不得不说一句,此事不能全怪太子。”太后观察着众人脸色的变化,却不理会,仍旧是慢条斯理的说话。
“太子妃有孕已有七月,太子身边长期无人服侍,是皇后与太子妃思虑不周,才会由此祸事。”
皇后和江氏闻太后此言,都深觉惭愧,起身领受太后责备。
“为了皇室声誉,哀家已经赐死香浮,此后宫中再无此人。”
皇后和江氏的脸上皆露出满意的浅笑,暗自对视一眼。而琅元则是一脸哀戚,而这些都尽收太后眼底。
“太仆寺卿孟则伦家中有女,名为慧灵,年芳十六,秀外慧中。如今就由哀家做主,赐予太子为侧妃罢!”
太后此番做主决定,把三人都惊了,只有孟则伦一人起身向太后谢恩。
太后见他三人如此情状,笑而不语,自顾喝了一口茶。倒是皇后最先缓过神来,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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