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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众人愣怔的时候,从旁边的树底下、草丛中又冒出几个全副武装的军人——他们身上都穿着迷惑性非常强的伪装,最近的一个相隔他们只有两三米,众人竟然都没发现。uuk.la
这时一个中尉军衔的人走了过来,向靳指导敬礼,靳指导回礼,然后跟中尉窃窃耳语了几句。中尉扫了众人一眼,向后挥了挥手,那几个军人又纷纷回到隐蔽位置,跟周围的草木似乎又融为一体。靳指导回头招呼众人跟上。
隔壁老王打了个机灵道:“这里人都怎么了,一副大敌当前的模样,搞得老子紧张的又要拉屎了。”
梓杨看老王走路扭扭捏捏、夹手夹脚的样子,有些不耐烦地说,“你赶紧把那坨屎处理了吧,别等会拉稀丢人!”
老王一边瞅着四周一边神秘兮兮地说,“这不是屎的问题,我是在走正步,你也赶紧正经一,别吊儿郎当的了——村口那阵势看到了吧?荷枪实弹!说不定暗处埋伏着个大狙什么的,看你一个不顺眼就是一枪。”
梓杨暗自摇头,老王这个人他最了解,这家伙越是紧张的时候越他能胡咧咧——别说老王,连自己也有一种极不寻常的感觉,但是又说不出来具体是什么。身体明明没有什么异样,但是潜意识里却觉得浑身不舒服。
看旁边的小黑,也是神情有所变化,两眼瞪得溜圆,这是之前从来没见过的情况。
小山村本没有路,但是走的人多了就形成了条条小路。靳指导带领人在弯曲的小路上蜿蜒前行,旁边的农户中偶尔会伸出几个孩子调皮好奇的脸,然后会突然被身后的大人给拽回去。
山谷当中有一条数米宽的小河,不知深浅,河水缓缓地流动,在中间汇成一个几亩地大小的水潭。河面上有一道木桥,木桥过后就再也没有人烟,小山村被甩在了背后。
小路变得更加荒芜,众人跟着走了几分钟,这时候靳指导回头问,“发现什么异样了么?”虽然是面向众人,但是眼神却看着张教授。
老王抢先举手回答:“这里是不是埋伏着兄弟部队?”
“队长,别开枪!是我啊,我们是好人!”老王朝着四周喊。
这次,教授没有笑,反而面色沉重,“这里,怎么这么安静,别说鸡鸭鸣鹅了,连蚊蚁蝼虫都没有半声息……”
梓杨也感觉到了,过了小桥之后,两边似乎成了两个世界。刚才还是充满生气的村落,到了这边却成了死一般的寂静——不仅是声音,就连周围的草木似乎也起了变化。
靳指导头,穿过没膝高的一从杂草,示意众人向前观看。
走近之后众人不禁皱起了眉头——前面一块低洼处,横躺着一只大黄狗,身体僵硬、已经失去了生息。周围几只老母鸡也都僵直躺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轻微的臭鸡蛋的味道。情景非常诡异。
老王走上前去,蹲在地上看了看大黄狗,抬起头来又看看靳指导。纳闷地说:“这家伙,搞了一天,跑了大半个中国,就为了带我们来看这个?”
靳指导面无表情,鼻子里嗤出一股冷气,“不要碰,这是物证现场,继续走,前面还有。”
此时太阳已近下山,众人在山谷的阴面,光线也变得有些黯淡不清了。众人又走了数百米,两旁杂草可见牲畜啃过的痕迹,可见这里是村里放牧的地方。翻过一段矮梁,众人倒抽一口气怔在当地,前面一处平坦的斜坡上,横七竖八地倒着上百具牛羊的尸体,像一个巨大的牲畜坟场。
众人有些纳闷地看着靳指导。老王捂着鼻子惊恐地道:“瘟疫?”
靳指导皱着眉头道:“不是瘟疫,没有病变、没有伤痕、没有农药残留、没有化学物质、没有辐射异常、没有有害气体。”
听靳指导说了这一串没有之后,众人才放下心来。但旋即又提起心来,那这么多的牲畜是怎么死的?
张教授走上前去近身观看,眼镜男和披发女跟在身后。
看着三个人围着一具老牛的身体检查,捂着鼻子的老王嘟囔道:“搞半天,教授是个兽医啊!”
梓杨一巴掌打掉他的手,“二货,你捂着鼻子有屁用?要是有毒气你早就死了。”
老王不满地嘟囔:“那也比你死的晚一。”
两人在那死呀活呀的打闹半天,教授三个人做完检查姗姗地走过来。
“其他地方是不是还有类似的现场?”张教授一边脱着手上的胶皮手套一边问。
靳指导头,“嗯,很多,这边是规模比较大的一处。”
张教授头,“我们这边只是用随身带的仪器做了简单的检查,采取了小部分样本,还需要一些具体的数据——想必之前你们有人做过检测和化验了吧?”
靳指导头,“我们到指挥部去吧,指挥部在后山,等会有一个简报会议。”
听说还有指挥部,老王又蒙圈了,紧张兮兮地夹着两腿扭来扭去。
走了约莫十几分钟的样子,绕过一从茂密高大的竹林,眼前豁然开朗,一架巨大的米-17直升机停在一块平地上。
这种阵势,连张教授也有疑惑地看着靳指导。
“这里交通非常不便,我们需要运送大量的人员和仪器设备,所以调用了直升机。”靳国强简短的解释道。
梓杨跟老王一直处于蒙圈状态,这发生了什么事情会搞得这么大阵仗?单单是为了这百八十头牲畜的话不至于连军队都调过来吧。
在直升机不远处,立着几座军绿色的作战帐篷,帐篷里进进出出都是穿白大褂的军人,从装束上看并没有像村口那样武装,身上也没有刚才见到的军人那种煞气,而且有几个带眼镜的看起来文质彬彬,不像是作战人员,应该是军医之类的文职。
靳指导示意众人在门口等候,他进去汇报,不一会儿,帐篷里走出几个人来,最前面一个白发彬彬的矮壮老者,从肩章上看竟然是个少将。
老者热情地迎上前来,双手紧握张教授的手一顿寒暄:“哎呀,老张啊,久仰大名,听说过你很多事迹,神交已久,这次我们遇到一个大难题,我们一大帮人研究了两三天都不得要领,只好把你请来了,怎么样,这一路上交通不便,没少吃苦吧?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小靳啊,教授这一路上照顾的可好?”
这位老者脾气相当爽直,语气很客气,说话去如连珠炮一般根本让人接不上话,最后一句转头问旁边立正的靳指导。
靳指导脸上默无表情,不过一张黑脸黑的更加深沉了,他也没有料到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竟然这么受上级重视,一直以来对这种类型的“专家权威”并不感冒,但是听将军这番话,似乎这位其貌不扬的教授竟然是解决问题的关键人物。
张教授表示靳指导一路上行为举止很得体,大家寒暄客气了几句,然后正色道,“情况这么严重,我看就不必休息了,听小靳说这里有个简报会议?能不能让我旁听下?”
少将连声道:“好好好,等的就是你。”
“小靳,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