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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绳索在剧烈的抖动,老王和梓杨立刻跳了起来,老王使足力气甩着膀子转动绞盘,不一会儿就把苏睿拉了上来,苏睿趴在洞沿,看着惊慌失措的两人,大口的喘息道:“下面,下面有通道……很大,足以容下我们所有人和设备。.org”
老王和梓杨面面相觑,老王狐疑地问道,“老李啊,你刚才下去半天难道就没发现?”
梓杨挠头道,“里面那么暗,只顾看亚历山大和骆驼了,根本没注意四周……”
苏睿道:“我们,或许可以在这里休整下。”
梓杨看着苏睿俊俏的脸庞,沾着泥水汗水泪水,带着一丝惊喜,一丝期许,迎着朝阳,洒满一片曙光。
折腾了这大半夜,已经到了凌晨,远处天边突然一片火红,太阳要升起来了。
看着苏睿期待的眼神,梓杨明白她的意思,心下却是老大不情愿,他只想快快离开这个沙漠,并没有在此扎营的打算,而且条件也不允许。他明白苏睿跟亚历山大之间交情匪浅,但是从理智上来讲,现在不是顾及儿女情长的时候。
帖木儿突然叽里咕噜地说起什么来。
梓杨问,“你在说什么?”
帖木儿指着远处破晓的阳光,众人看似乎并无什么异样,但是仔细一看脸上都变了色。在血色的朝阳下,一层乌黑的云层正慢慢变大,贴着地面缓缓地压迫过来……
又是沙尘暴!
众人经历过一次沙尘暴,都知道它的厉害,而且这次的规模看起来比上次还要庞大。
众人一时慌了神,上次有土墙救命,现在是一望无际,平平坦坦的戈壁滩,上哪儿躲去?
看来只好钻进洞里了……可是这个洞对大家来说也是个未知数,万一洞内空间有限,沙尘暴又特别猛烈——难道还有比活埋更惨的吗?
仿佛看到了梓杨的疑虑,苏睿继续道,“下面空间很大,足够容下我们所有人,而且地质结构很牢固。”
梓杨有种走投无路的感觉,有些绝望地看着帖木儿问,“沙尘暴大概多久到我们这里?”
帖木儿比出了两根指头。
老王:“两天?”
帖木儿翻了翻白眼。
梓杨咬咬牙道,“两个时辰,我们肯定跑不过沙尘暴的,把所有的设备和物品搬下去。先在洞里躲避下吧。”
众人见识过沙尘暴的威力,知道看起来虽然很远,但是转瞬即到,当下都不敢再有迟疑,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东西。
脸上,已经隐隐约约能感觉到风了。
苏睿又下了两根固定桩,做了一个滑索,老王帮她把设备和包裹挂在绳子上一件件垂下去。除了骆驼没办法吊下去之外,能搬的东西都搬下去了,这一来就忙活了1个多时辰。
帖木儿把骆驼集中在一起,挨个摸了摸头,像是道别一般。然后转过头走到洞口,看也不看梓杨一眼,也不像其他人那样挂登山绳,直接用大袖子卷在绳子上,哧溜一下就钻了下去。
梓杨留在最后,眷恋地看了一眼戈壁滩,跟下面未知的洞穴比起来,这个无情的大漠似乎更“亲切”一些。
仅剩的几匹骆驼大概也感到了异常,凑在一起蹲在原地一动不动。梓杨也很想过去道个别,可是身上的冲锋衣已经在微风中微微鼓了起来——天边的黑云已经清晰可见,遮天蔽日地压了过来,连拂晓的太阳似乎都要被遮盖,速度好快!
梓杨最后看了一眼朝阳,固定好身上的滑索,也缓缓地滑了下去。
下面,苏睿已经亮了一盏大LED灯,把洞穴照的四周通明,果然在洞壁的一角,有一个半人高的通道,往里望去深不见底,不知道通到哪里去。
苏睿和老王正在检查亚历山大的伤势。苏睿打开瑞士军刀上的剪刀,把亚历山大的外衣剪开。解开上身的衣服,发现他胸腹一片乌青,用手轻轻触摸了一下,皱着眉头道:“可能断了几根肋骨。”
苏睿小心翼翼地把亚历山大从骆驼尸体上扶起来,亚历山大的脑袋软绵绵地耷拉在她胳膊上,老王的判断很准确,脊柱断折,已经失去行动能力。
老王四周瞅了瞅,看角落里乱七八糟堆着他们从上面卸下来的东西,走过去翻了翻,找了几块骆驼背货用的板条,做成夹板,把亚历山大的四肢“理顺”,固定好。
整个过程亚历山大都是默不作声,他已经感觉不到痛苦,只是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众人。
虽然相识只有几天,但是看到他这幅情景,梓杨仍是感觉到有种说不出的非常难受。
隔壁老王凑到梓杨耳边说,“看到他胸腹的皮下淤血了没有?断了的肋骨可能扎破了内脏,我估计,活不了几天了。”
苏睿听到背后的窃窃私语,转过头来,期盼地看着老王:“你懂医术,有没有办法抢救下?”
大概是老王刚才做夹板熟练的动作迷惑了苏睿,让她误以为眼前这位总是不正经的老王,其实是位玩世不恭的隐世神医什么的。
人命关天的事情,隔壁老王也不好意思再装逼了,摸着脑袋一脸歉意地道:“我也就是医学院上课的时候蜻蜓水地学了医学常识,上上夹板什么的没问题,但是治病救人……再说这地方又没有设备……”两手一摊,表示请恕我无能。
苏睿道,“博士出发前准备了一些紧急药物,不知道是否有用。”
说着从一个包里掏出一堆药盒出来——老王有些后悔刚才有太要面子了,直接说自己什么也不会不就行了,就不用再承担这种治病救人的压力了。
老王凑过去,勉为其难地蹲下看那一堆药品,眼睛一亮,“咦,干货不少啊,吗啡、强心针、肾上腺素……”
梓杨不忍看亚历山大的模样,转头观察洞内四周的情形。从出发时的十多人,到现在只剩这四、五个人了——亚历山大只剩半条命了。
小黑一如既往地东看看、西看看,似乎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
帖木儿自从下来之后就不再说话,抱膝坐在地下,仰着长长的脖子,两眼望着洞口那块脸盆大的天空。大概是在担心自己的骆驼。
趁着老王跟苏睿讨论医学的时候,梓杨带着小黑沿着通道往里走了十几米,衣服上的LED灯勉强能照亮周围几米左右的空间。
可以看出这个通道往里面走就逐渐开阔,十来米之后就能伸直腰了,里面有一人多高,两米多宽,脚下铺满碎石,洞壁非常光滑,空气干燥,通道越往里走越宽,有的地方还开始分叉,梓杨担心迷路,就折返了回来。
回到刚才下来的地方,看到老王已经拆了一顶帐篷,用帆布和支架做了个简易的担架——不得不赞叹这家伙没脑子是没脑子,但是动手能力还是很强的。
不知道他们给亚历山大服用了什么药物,刚才还奄奄一息的亚历山大正闭着眼睛昏睡,脸色已经不像刚才那样枯黄,稍微有了血色。
梓杨看苏睿和帖木儿在收拾整理装备,纳闷道:“怎么?打算在这里过日子吗?”
隔壁老王指指洞穴上方,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