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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中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眼前突然震动了一下,似乎一道白光闪过。
“你感觉到什么了吗?”梓杨声音有些颤抖地问亚历山大。
“没有,”亚历山大有气无力地说道。
梓杨脑海里不断的回忆刚才的场景,似乎,确确实实有一道白色的影子在眼前飘过,像是一道光,又像是一条发光的水母,速度非常快。
没容他多想,很快双脚就接触到了地面。
由于有了助推力,这次他们下来的速度比之前要快多了,梓杨把助推器放在水中,头先脚后,倒着把亚历山大拖拉到缝隙里,一路无语,耳边听着亚历山大面罩里的呼吸沉重而又急促。
看到这种奇景,亚历山大这种求知欲如此强烈的科学家应该会非常亢奋吧?即使死在这里应该也会心满意足了吧?如果他能在这里“寿终正寝”的话,那就免了大家很多麻烦了。梓杨内心忍不住开始阴暗起来。
“可惜”的是,一直把他拖到甬道里,亚历山大都活的好好地,不得不承认,老外体质确实不错,这家伙从那么高的洞顶落下来,摔得筋断骨折,仍然吊着一口气不死,始终保持旺盛的生命力,真是个小强。
梓杨把亚历山大拖到甬道中一个平坦的地方,小心翼翼地脱掉潜水衣,亚历山大睁着一双牛眼死死地看着洞壁,嘴里嘀咕着一些词语,梓杨根本听不懂。
梓杨俯身看看他的状态,虽然眼神有些游离,不过精神还不错,起码能撑几个小时的样子,轻声说,“我回去接苏睿了。”
亚历山大自顾自地看着洞壁自言自语,似乎没有听到梓杨的说话。
梓杨摇了摇头,将潜水服折叠好,带好面罩。转身又潜入水里。
一路像逃窜一样升回水面,在上升途中,刚才那种异样的感觉又出现了一次,这次感觉更强烈一些,似乎有什么东西突然侵入到自己脑海里,思维竟然出现了几次闪断,大脑瞬间有种空白的感觉——可能太累了,脑子有断片了。梓杨这样安慰自己。
回到水面,苏睿已经把仪器都打包好,两人又换回潜水衣。梓杨穿上亚历山大那套,换下来的潜水衣苏睿再穿上。
老王看着苏睿的贴身潜水衣在梓杨身上穿来褪去,羡慕的咬牙切齿,但是有心杀敌无奈身体条件不允许,只得蹲在那里跟帖木儿继续玩儿大眼瞪小眼的游戏。
苏睿把发动机功率开到最大,梓杨明白苏睿在给亚历山大争取时间,这家伙随时都有“牺牲”的可能。
两人回到甬道中的时候,亚历山大听到苏睿的声音后突然变得激动不已,两个人低声叽里咕噜地在交谈,梓杨听到两人说话的发音不是英语,竟跟苏睿读纳粹军官笔记时的口音差不多,应该说的是德语,心想这科学家就是牛逼,随随便便就掌握好几门语言。
梓杨怕他们以为自己在偷听,转过身来,背着手仰面望着洞壁,仔细认真地研究冰块的光泽、亮度、可不可以吃的问题。
过了一会儿亚历山大有喘不过气来,终于嘴巴停下来了。苏睿招手梓杨,准备向洞口进发。
梓杨跟苏睿半抱半抗地拖着亚历山大往前走。亚历山大虽然瘦弱,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毕竟米多的架子,加上身上的仪器设备,足有00多斤的样子,大部分重量都压在梓杨身上,梓杨这忙活半天一直没歇,此时渐渐也有脱力了,感觉两股战战,心里咬牙切齿,幸亏老子练过,不然这做牛做马的活儿还真抗不下来。
最后这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终于挪到了洞口,脸上又感觉到那种微弱的刺麻感,亚历山大突然亢奋起来,嘴里大声地念起了德语,像朗诵诗歌一般,两眼发亮,双腮潮红。
梓杨狐疑地看看苏睿,“这是回光返照了?还是要诈尸了?”
苏睿轻声道,“刚才我怕亚历山大挺不住,给他注射了一支肾上腺素。”
梓杨心说这传说中的兴奋剂果然厉害,一针就把个半死不活的人扎得活蹦乱跳,看亚历山大这劲头,如果不是因为脊柱断折的话,说不定会从担架上蹦下来跳一支毛利战舞什么的。
不知道跟阿冲的麒麟血凝比起来效果怎么样。梓杨又开始走神了。
两人把亚历山大抬到洞口边的高台上,亚历山大高亢的声音已经低落了下来,变成一种梦呓般的呢喃,苏睿一直默默地用心地听着,似乎在脑海里记忆着亚历山大的每一句话。
说了半天,亚历山大终于声音微弱下来,口齿开始含混不清,反复地说几个单词。
苏睿看着梓杨张着嘴巴一脸痴呆的表情,把亚历山大的话大概地跟他解释了一下,什么量子状态,磁场异常,反物质,虫洞,平行世界……梓杨从小到大也是接触过十几年的物理学教育,曾经还当过物理课代表,此刻听了半天,拆开每个字都懂,连在一起就全不认识了。
苏睿皱着眉头又听亚历山大嘟囔了半天,摇摇头说,博士说的内容太深奥了,加上他现在意识模糊,很多东西我也听不懂。
梓杨道,“那现在怎么办,等亚历山大过完瘾之后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苏睿道,“不,博士说他要到下面的深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