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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平闻言大喜,连连向蔡邕道谢。叔侄二人着话,不一会德阳殿大门大开,朝臣们一次有序的入了殿去,等到汉帝刘宏坐在了龙榻之上,今日的朝会便开始了。
今日的朝会如往常一般,尚书令卢植奏报了几个事项提请汉帝定夺,汉帝一一给了指示。终于诸事奏毕,朝臣们都以为朝会即将结束的时候,阶下一个朝臣站出来奏请,张平急速的向后瞥了一眼,却发现是一张陌生的面孔,这个人他并不认识。
“臣启陛下,自去岁以来,在陛下的洪福庇佑之下,我朝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天下承平,更有外邦师承上表请附,此赖陛下之威仪,乃是陛下之功。而且之前南宫因大火所毁之宫殿也因陛下体恤臣民,一直未有动工,如今天下即已太平,臣启陛下重修南宫,再造楼台,同时,臣以为为表陛下之功绩,当铸高九丈铜人四具分别驻守四座主宫门之外,一来彰显陛下之威武,二来震慑宵,让万邦见识我大汉堂堂上国之雄伟,尽皆来朝。”
汉帝刘宏听了嘴角不由的翘了起来,张平一看刘宏表情,心中再一揣摩,估计这事定然是刘宏事先安排好的,这个自己完没有印象不知名姓的朝臣想来定是刘宏安排的心腹。不过不等张平想完,便又一人站出来阻止道。
“陛下,此时万万不可啊。”
“周爱卿何出此言啊?”刘宏微微皱眉,原已翘起的嘴角也掉了下去。
出言阻止的乃是大司农周忠,“陛下,如今虽然天下太平,但因为前些年灾祸不断,为了各地赈灾,国库拨银无数,早已入不敷出,如今陛下要修建宫殿,铸造铜人,所费甚巨,国库国库实在拿不出钱粮来了。”周忠作为大司农主管财政大权,自是对国库的情况一清二楚,此时见汉帝起了重修宫殿的心,这可是要花花往外花银子的,以现在国库的情形,实在是无力支撑,这若是让汉帝允了,到时候要拨银子了,他却拿不出来那可不是惨了?所以周忠赶忙的站出来阻止。
“嗯?怎么回事?如今大汉风调雨顺,如何还会拿不出这点银两?”刘宏一脸的不悦。
“这”周忠不由的面色发苦,什么叫这点银子,这修宫殿哪里是一点银子就够的?更何况还要铸造四个高达九丈的铜人,这所费的银子可不是一星半点,这可是要好几年大汉朝年的收入才能够的。“启禀陛下,这天下去岁方才恢复,各地也才刚刚从灾后重新生产耕作,这税一时半会也收不上来。”
“哼,去岁南宫大火时,朕记得国师还曾出了个主意,不是已经攒够了修建宫殿的银钱了吗?朕为天下考虑,暂缓了宫殿的修建,让卿家将这笔银钱先用于民生,如今天下承平了,这笔银钱呢?莫非是被贪墨了?”刘宏有些恼火的瞪着周忠,语气及其严厉的道。
周忠一听汉帝这话,面色更苦,跟一个不懂财务的人讲财务就已经很头疼了,更头疼的是这人还是个皇帝,还发不的脾气,只能心的哄着。“陛下,这银钱乃是陛下省下来的,臣下们如何敢贪墨?这些银钱都投入了各地的建设之中,用于改善民生,如今还尚未显现其收益,所以”而且,投资民事,改善民生,又能有什么收益呢?还有成立西园八校,西凉平叛,这些军费又哪一个不是要钱粮,周忠心中腹诽着。
“你你你”刘宏一时语塞,“哼!早知当日朕就不该将银钱许你。”
周忠躬着身子,垂着脑袋,不敢多一个字,生怕刘宏一时恼羞成怒把自己给办了。心中即是无奈又是有些怨怼。
“朕不管,修宫殿的银钱朕是给你了,如今朕要修宫殿了,这银钱你给朕想办法。”刘宏有些不耐,直接一甩手将事情再次丢给了周忠。
“陛下”周忠哀嚎一声,噗通一声便跪倒在地,“这个臣”
“嗯?怎么?周卿家你可是办不了?”刘宏满脸不悦的冷声道。
周忠一听这话,顿时满肚子的苦水都嘎的一下噎了回去,有些无助的回道到:“陛下,这重修宫殿的银钱臣想办法筹措,可是这铜人”
“如何?”
“依臣估计这高达九丈的铜人,每个所耗铜在数百万斤以上,四个可就得近数千万斤的铜,我朝一年产铜也不到此数的十分之一,这个这个逼死臣也办不到。”周忠已经是满眼含泪了。
“嗯?嗯。”刘宏听了也知这是有些欠妥了,想了想才道:“既如此,这铜人之事暂缓,日后再,先在南宫将万金堂、玉堂殿修了吧。”
“是,臣遵旨。”周忠满嘴苦涩的应是,然后退回班列。
张平再一旁看着,默不作声,看了眼坐在高台上意气风发,春风得意的汉帝刘宏,心中不住的摇头,膨胀啊,这膨胀的太厉害了。
退了朝,张平默默的独自离开德阳殿,却不想刚出了大殿,便有一人追了上来将他拦住。“国师,国师慢走,国师且留步。”
张平转头看去,却不是方才在朝堂上苦逼的大司农周忠又是何人。对于周忠的遭遇,张平深表同情。
“国师,还请国师救我。”
“嗯?嘉谋走我们边走便。”张平自是知道周忠所为何事,作为周瑜的伯父,也算是张平的老熟人,在太平学宫一事上更是对提供了巨大的帮助,不管从哪方面来讲,张平都是要帮上一帮的,总不能眼看着周忠遭难而见死不救吧。
不等周忠开口,张平便道:“嘉谋,我知你所为何事,我太平道还有些许银钱,回头我让孙夏给你支取一下,你先应应急。”
周忠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国师,此时乃是国事,一来怎么好用太平道的银钱,二来这”周忠想就算太平道有些银钱又哪里够建宫殿所用?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只是这话出口难免伤人,所以便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