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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在人心惶惶中度过,汉帝每日里发脾气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朝会上公然斥责辱骂大臣也越来越多,他似乎看每个人都想要害他的样子,对每个人都充满了不信任和猜疑,在如此的日子里,汉帝的病也一日重过一日。对此张平一筹莫展,身体上的病好治,可心理上的疾病却有药难医。在张平看来,汉帝这是典型的受迫害妄想症,显然之前讲武场上的一箭让他的心理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再加上久久没有抓到凶手,也找不到幕后真凶,这让汉帝一直紧绷着神经,对一切接近他的人都满是怀疑,在这种精神高度紧张的日子中,汉帝的心理几近崩溃,因此才有了如此激烈的应激反应。虽然找到了原因,可是张平却束手无策。汉帝一日比一日的消瘦,身子却是一日比一日的沉重,两腮内凹,眼窝深陷,说不出的萧索。
等到这日张平再次见到汉帝刘宏之时,刘宏已经卧床不起,双眼赤红,声音沙哑,张平为其诊断,发现其脉象虚弱,可是通过系统去看,刘宏的体质属性是毫无问题的,系统是不会骗人的,那刘宏这病便纯粹是自己给自己吓出来的。张平不由的暗暗叹了一口气,他虽有灵丹妙药无数,此时却没有一个能够救得了刘宏的。
“爱卿,朕的病是不是没救了?”刘宏躺在榻上声音虚弱的向张平问道。
“陛下,您身子没什么毛病,只需好好调理些时日,定能痊愈。”
“哼,”刘宏摇了摇头,“爱卿你休要再骗朕了,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定是那日那一箭让朕受了重创,我听他们说着箭上有毒,想来是如今这毒发作了。”
“陛下...”张平张了张嘴,他很想说明虽然箭上却是有毒,可是当时他已经清理干净,不会有余毒未清这回事。可是看刘宏这个状态,估计他说什么都是听不进去的,他只认定他所认定的。
“爱卿啊,辩儿这些时日可好?”
“安平候他这些时日跟随卢尚书在尚书省学习历练,办事稳重踏实,深的卢尚书夸赞,常常夸赞安平候办事稳妥,无有遗漏,比一些经年老臣做的还要仔细,当真是难得难得。”
“嗯,这就好,这就好。”刘宏听了满意的点了点头。“爱卿,朕还有多少时日?”
“这个...”张平心里腹诽,你这身体好好的,要不是自己吓自己,再活个几十年肯定没有问题,可是现在看你这个样子,我也说不好你到底还能活多久了。
看到张平迟疑,汉帝无奈的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好了,爱卿,朕知道了,你再多保朕些时日,朕还有些事没有做完,等朕做完了...做完了...”
张平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话来,他很想说陛下你无灾无病,一切都是你想出来的,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他知道即便他说出来汉帝也不信,这话他已经说过不知多少遍了,现在再说就好像是狼来了的故事,汉帝定然不信,还会以为张平又要骗他,以他现在的脾气,说不好还要将他斥责一顿。
张平与张让对视一眼,默默的退了出来。
张平回到府上便唤来孙夏,“孙夏,去通知夫人,让她们收拾收拾,这两天就搬去学宫暂住,没我的消息不要来雒阳,这些时日你也让我们各地的眼线把眼睛睁大了,若有风吹草动速速来报。”如今的孙夏虽然名义上依旧是张平府上的大总管,但实际上却掌控着太平道分布在各地的眼线。
孙夏原本是不想干这个的,可是没成想自从张平让他当了这个太平道的情报处治中之后,孙夏渐渐喜欢上了这种生活,这份掌控整个情报网,对天下情势尽在掌握的感觉让他颇有成就感,大到朝堂政事,小到雒阳的家长里短,随着信息的汇总,一个可视的情报网络逐渐成型。如今的太平道的情报网遍布大汉一十三州,凡是太平道所及之处都被孙夏布下了情报人员。随着太平道在各地的逐渐扩展,情报网络也慢慢的铺了开来。
“天师,情势已经到了如此程度?”郭嘉听到孙夏的传话赶了过来。
张平皱着眉点了点头,“陛下的身子没有大毛病,可是状态却一日不如一日,我看时日无多。”
“哦?当真是心理疾病?”郭嘉从张平那得到了一大堆的现代心理学书籍,可是下过功夫研读的,当然郭嘉更偏重研习的是如何揣摩他人的心理以便自己推断战场局势变化,不过对于心理疾病这块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
“嗯,”张平无奈的苦笑,“陛下这是自己给自己吓出来的,金石无效。”
郭嘉听来凡是饶有兴趣,拉着张平非要让他说说,他对着人能自己被自己吓病当真是有些好奇,说不得若是理解了其中道理,用在对敌之上也许能有奇效。
......
“大哥,你说这陛下...”
何进瞪了何苗一眼,让何苗闭上了嘴巴,看他开口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你这些时日给我安分些,休要再惹是生非。”
何苗闻言应了一声是,脸上却一副不以为意的表情,“大哥,你说...我们是不是该与辩儿多亲近亲近,等辩儿日后继位我们是不是也好...”
“哼,休要胡说,”何进再次打断了何苗的话,“辩儿如今表现不错,你莫要去骚扰他,若是影响了辩儿,让陛下对辩儿起了别的心思,毁了我何家的机会,我定然亲手拔了你的皮。”
看着何进恶狠狠的样子,何苗不由的缩了缩脖子。
看到何苗的样子,何进这才和声的说道:“如今正是关键敏感的时候,你莫要横生枝节,只要度过了这段时日,日后荣华富贵你害怕没机会享受吗?”
看到何苗听了进去,何进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了,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何苗却是摇了摇头,“蹇硕那人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岂是那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