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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柔两眼放光的抓住那男人的胳膊,就像抓住根救命稻草一样惊喜,“林大叔,你来了就好了。你快跟公子他们说说我没骗他们,这里真的是我表舅的家。”
林大叔拍了拍她的手背,向我们的方向看了眼说,“还需要说什么?这可不就是你表舅家吗!”
“对了,林大叔,我表舅他们家人呢?他们是搬家了吗?您知道他们搬到什么地方去了吗?”雨柔这才想起询问亲人的去向。
林大叔不慌不忙的笑着说,“这天晚了,你还是先到我家去,我再慢慢跟你说。”他的眼瞥过我们,又现出些惊讶的神色问雨柔,“这些都是你的亲戚吗?”
雨柔回说,“不是,只是路上结识的朋友,对我多有帮助。”
林大叔很慷慨的说,“既然是你的朋友,那就一起到我家吧!我家还有两间空屋子,供你们住一晚还是没有问题的。”
有人免费提供住宿是件该高兴的事,可在这样一个怪异的村子,我说不出是该喜还是忧。
可雨柔明显很是高兴,对那林大叔说,“行!那就麻烦林大叔了。”说完还很得意的看了我们一眼,就好像刚才要哭的不是她一样。
林大叔笑着给我们引路,可我有些犹豫,就想去问严伟的意见。不知道雨柔是看清了了我的意图还是怎么的,总之她抢先了一步过去对严伟说,“公子,林大叔是这村里的村正,跟我表舅的关系很好,人又和善,去他那里借住一宿,不比在外面风餐露宿的好?”
她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再提反面意见,那样会显得我针对她似的,所以我把话咽进了肚子里,等着听严伟怎么说。反正以他的性格,肯定会拒绝才对。
严伟说,“那就去吧!”差点惊掉了我的下巴,暗自纳闷他怎么会同意呢?
雨柔乐开花似的,去跟林大叔引路。我上了马车问严伟为什么同意了,严伟冷冰冰的反问了我一句,“你觉得她说的没有道理吗?”
我面上点头说,“有道理,有道理!”心里却暗暗嘀咕,有个屁道理!这村里户户大门紧锁,指不定要出什么妖蛾子。
事已至此,那就跟着去吧!大不了万事小心一点。
到了林大叔家门口的时候,林大婶正在门口焦急的等着,看见我们过来之后脸上笑成了一朵大肉花,然后扭着肥肥的身子就去准备饭菜去了。
雨柔热情积极的去扶严伟下车,可无天没有给她机会,还有些激动的让她走开,弄的雨柔很难看,咬着嘴唇强忍泪水。
林大叔的家在村子的后面,离雨柔表舅的家还真是不算近的,一前一后隔着有数十间房屋。距离这么远他是怎么知道我们在雨柔表舅门前的?真是让人生疑。
车马安顿妥当,林大叔将我们让到堂屋就座。桌子上已摆上了几个菜肴,尤其那个金黄色的炖鸡,馋的无天和酸枣都咽唾沫,让我感到无比的自责和内疚。这几天光吃包子面条了,完全忽视了青少年的成长需求。心里暗暗发誓,从明天开始要让他们顿顿有肉吃。
雨柔也咽唾沫,她是看着严伟咽唾沫。本来她是想靠着严伟坐的,可严伟硬拉着我挡住了,另一边又有无天霸着,她也只能无奈的遥望了。为此,我被她犀利的眼神射的遍体鳞伤的。
我跟林大叔客套说,庄户人家不容易,快别让大婶忙活了,这些好菜您还是留着自己吃吧!我们车上有米有面的,借灶煮煮就行。
林大叔有些生气的说,我们村里人虽然没见过世面,可待客的心是最诚的。白公子是嫌弃我们庄户人家的饭菜吗?
我忙解释说,“没,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是…”
雨柔阴着脸低声嘟囔了句,“都是村里出来的,装什么体面人说场面话。”
严伟忽然对林大叔拱了拱手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可算是给我解了围了。
除了严伟之外,所有人都看着雨柔。林大叔问她,“姑娘你刚才说的什么,大叔年纪大了,耳背没听清楚。”
雨柔马上换上一副笑脸说,“我想问问林大叔表舅家的事呢!您不是说来了就告诉我的吗?”
林大叔说,“他家已经搬走三个月了,听你表舅说是要去孟州城。”
雨柔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啥?是那个人称小皇都的孟州城吗?”
林大叔,点点头,“你表舅的确是这么说的。”
雨柔疑惑的问,“无亲无故,又无产业的,表舅他们怎么去了那么远的地方?”
林大叔一笑,“姑娘啊!这事你该去问你表舅才行,我可不知道啊!只怕也是像其他人一样嫌村中生活贫苦,到好地方赚大钱去了。”
我问他,“林大叔,您跟大婶怎么不搬出去呢?”
林大叔说,“我这个人天生就是个安贫乐道的性子,再说年纪也大了,有钱也花不了几年了。更何况,村里年轻人都走了,剩下些走不动的总得有人照顾着不是。”
我赞叹,“林大叔你真是好品格。”对他的却将信将疑的,就凭这满桌子的菜也不知道他安贫乐道在哪里?
饭菜上齐了,鸡鸭鱼肉的满满当当一桌子。这个林村正不仅住的小院宽敞,连招呼陌生人的一顿酒菜都能摆得这么大方,还说什么安贫乐道?着实可笑!看来他没有搬走的唯一原因是不差钱吧!
按规矩林大婶是不上桌的,就在旁边坐着听我们说话。林大叔烫了壶酒,满桌子的让酒却没有一个喝的。无天要保护严伟,不能喝。严伟身体不好,不能喝。酸枣年纪小,想喝我也不让。
最后到了我身上的时候,我怎么推也推不过去,无奈只好陪着。我是沾酒必醉的人,就不知孙萱的身体能喝多少了。不过几口辣酒入喉之后,身体倒是没有什么不良反应。
觥筹交错之间,我就觉得这个林大叔好像一直在盯着我跟严伟,就连那招牌的笑都不像是好笑。
我想告诉严伟让他小心堤防,也不知怎么的,就觉得自己轻飘飘的,仿佛灵魂抽离了身体一般。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又到了那棵巨大的姻缘树下。那所谓的月下老人正站在树下,昂头看着什么。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抬头看,只看见树上密密麻麻的木牌,就连那些小娃娃也一个都没看见。所以我问他,“你在看什么呢?”
他很清冷的回了句,“没什么!”
然后我问他,“你能告诉我,我为什么总是会做这样的梦?总是能梦见你和这棵树吗?”
他平静如水的脸上突然有了一丝动容的说,“这不是梦!”
不是梦?为什么我觉得他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而且不止一次。我突然理清了一丝的头绪,“是你!是你呼唤我过来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