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剑十年信手磨(第3/4页)仙路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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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说,可实在称不上什么“不可限量”。

    “哈哈~~”瞧出少年神sè之间流露出些许不以为然,老丈云中君不禁哈哈一笑,朗声说道:

    “若是凡人得修大道,窥悟天机,则能长生久视,得道飞升。从此便可吸风饮露,不食五谷,与天地同寿,与rì月同行;出乘云气,归踏虹霓,倏然而来,倏然而往,飘飘然凌云驾气,遨游于天地之间。若是道行高深,仙缘广厚,更可上天入地,御灵鸾,驾飞龙……”

    说到这里,正自滔滔不绝、跟醒言描绘着成仙之后美妙图景的云中君,却突地嘎然而止。顿了一下,竟颇有些愤愤然:

    “啊!呸~呸!那真龙可是随便骑得的?!真个是胡说八道!~”

    虽然不明白这位正兴致勃勃的云中君,怎么忽然便莫名其妙跟他自个儿生起气来,醒言还是趁着这个机会,赶紧截住眼前这位谈兴颇浓的老丈:

    “呃~~是极是极!……可这、不瞒老丈说,这些个得道成仙之后的快活话儿,俺却都已经听得烂熟!~”

    “嗯?这些话你竟听得烂熟?”正在努力夸说成仙妙处的云中君,闻听此言,不禁大奇。

    “是啊!您这些话儿,有位与俺相熟的上清宫道士,便经常跟俺提起。”

    说这话时,在醒言眼前,不由自主便浮现出一幅“老道清河布道图”:

    话语辅以手势,手舞足蹈,须发皆颤,唾沫星子横飞,不住吹嘘那得道成仙之后的妙况。那些话儿,其主要内容倒也与云中君方才所述差不离。

    略有不同的是,那位清河老道虽有些癫狂xìng儿,但口才却是极佳;每每说得兴起之处,那诸般天花乱坠的话儿,便自他口中喷薄而出,直如天河倒挂,滔滔不绝——每当这时,醒言便要往后急退趋避,以免老道那四处乱溅的唾沫水儿,泼到自己干净布衫上!

    清河老头儿这种狂热的吹赞,往往出现在醒言质疑其修道前途之时。不过,经过几次口水缤纷的洗礼之后,醒言便学乖了,若无准备,轻易不敢启衅。

    只是,那云中君听得除了他之外,还有旁人跟醒言提到这些话儿,倒是颇为惊奇:

    “呀!难怪近些时候,那上清道宫儿能名满天下——原来他们还有这等宣传人材!”

    “老丈所言极是!不单您刚才说的那些,另外我还知道,那些得道仙人,个个都是‘其寝不梦,其觉无忧,其食不甘,其息深深’——我的妈呀!~这知觉都没了,那仙人还做得有啥意思?——我看倒跟死人相仿……”

    “胡说八道!”那云中君听醒言说到这儿,脸上竟是有些红红白白,这句话忍不住脱口而出。

    “就是!~老丈您也这么看?”醒言说得兴起,倒没注意云中君的神sè,继续兴致勃勃的说道:

    “这些啊、俺也觉得纯粹是胡说八道——即使真有仙人,那也不应该个个似这般木头样人。俺倒是也读过些道家云芨,依俺看,那些得道成仙之人,应为其jīng神与那天地独相往来,其余俱都顺其自然,而绝非那种不甘不梦之况!”

    平素清河老道与他辩及这个问题,每每都是口若悬河,少年很少能有插上话的机会。因此,乍遇“知音”之下,醒言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平素所思一下子全都说了出来。

    “呃~~”闻听醒言这话,云中君却遽不作答。

    这位乌发童颜的云中君,熟视少年半晌之后,方道:

    “呵呵,醒言小哥儿此言甚善,倒是老朽太着于皮相了。”

    “看来,俺那‘神雪’玉笛、『水龍吟』,确是赠给了有缘之人——”

    “啊!”

    刚说到这儿,那老丈云中君却似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拍脑袋:

    “光顾着和你扯闲,倒忘了今rì来最最重要的事儿!”

    “嗯?啥事儿?”

    “若是不提‘神雪’,我倒差点忘了这茬儿,呵呵。”

    “啊~老丈您说到这玉笛神雪,小子俺也正有一事相告!”提到笛子,醒言立马便想起那个刁蛮少女。

    “嗯?是不是有人找你索笛?还是个小女娃儿?”说这话时,云中君竟似乎有些紧张。

    “呀~正是!老丈您真是料事如神——呃、”醒言说到这儿,似乎也觉察出有啥不对,迟疑了一下,问道:

    “难道……那女娃儿真是这玉笛原主?”

    “呃~~非也非也!其实这真正的原主,确实是我!只不过,最近几年,把玉笛常放在俺孙女那儿,给她赏玩而已。呵~~”

    机敏的少年看得出来,眼前这位老丈云中君,说这话时底气也不是很足。

    “哦!~原来是你孙女。您说得也颇有道理——只是……我看我还是把笛儿交还给您孙女儿吧!”

    “咄!俺云中君送出的东西,岂会再行要回?此话休得再提——俺今个儿来,不是索笛,而是另有一事相求。”

    “啥事?”醒言心下疑惑,不知这云中君还有何事要仰仗于他。

    “呵呵,今个前来,只求小哥替俺遮掩件事儿——俺家那女娃儿脾气颇为古怪,若要让她知晓,是俺将她的物事儿随便送人,定要跟俺——咳咳、只是不住啼哭!却也烦人得紧。”说到此处,云中君却是下意识捂了捂自己颔下的胡须。

    “哈~原来是这事儿!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待令小姐问起,我便说、”惯常行走于市井之间的少年,耳濡目染,于这种事儿可谓轻车熟路,信手拈来,只略微一顿,便有了主意:

    “只说您与俺爹赌酒,拿这笛儿做彩头,却不防俺爹爹酒量过人,不慎输了那局——老丈是信义之人,岂会食言?于是这笛儿便到了俺的手中……您看这说法如何?”

    “妙哉~妙哉!情理兼备!若拿这话儿堵那丫头,定落得风平浪静!——倒底是年轻人脑筋转得快,真是替老夫解了大困厄啊!——呃……”

    正自欢欣鼓舞的云中君,突然发觉自己有些说露了嘴,不禁颇觉尴尬,赶紧噤声。停了半晌,才有些迟疑的问道:

    “我那女娃儿,没有难为小哥啥吧?如有失礼之处,还请阁下多多担待!”

    “没、没有!要说啊,你家孙女长得可真俊,模样儿秀美无俦,世间少有啊!”乖巧的少年,此时对那灵漪儿的xìng情避而不谈,满口子只夸她容貌。

    只是,说这话时,醒言的脑海里,还是无可避免的浮现出,少女那种种的刁蛮情状。

    “哈哈!哈哈哈!~醒言小哥过奖了!过奖了!俺那小丫头,模样儿只还过得去而已!”

    正如天下所有爱怜儿女的父母长辈一样,这云中君一听醒言没口子夸赞他的孙女,顿时笑得合不拢嘴!虽然嘴里还记得谦让着,可醒言一瞧他那眉欢眼笑的模样,便知云中君心里定是乐开了花!

    稍停了一下,醒言又小心翼翼的问道:

    “好叫老丈得知,俺这‘神雪’玉笛,既然原是令孙女心爱之物,依小子看来,还是归还于她才好。”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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