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罗敷有夫,谁吹引凤之箫(第2/3页)仙路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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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爬的仓惶逃去。

    就在他们前脚溜掉,醒言后脚便即赶到。这处夹道旁,正有两片小树;风吹叶响,绿意盎然。透过稀疏的林木,可以清楚的望见那个横倒在树干间的女子。只不过,现在这被救之人近在咫尺,原本热血沸腾的少年却反而冷静下来:

    “奇怪,这俩恶徒既见我追迫甚急,为何还要等逃到这片树林后,才将女子丢下?”

    望着这片小树林,醒言大犯踌躇。毕竟,还在他入得罗浮山之前,便早已从坊间谈闻中听得,这“逢林慎入”,正是江湖好汉们奉行的不二准则。

    “进,还是不进?”

    就在他犯嘀咕时,却听到不远处猛然传来一声暴喝:

    “好你个小白脸,终让俺逮到!”

    “呃?”

    听着这声音似乎是冲着自己喊来,醒言莫名其妙之余,赶紧转脸望去——却见道旁另一侧的树林中,离自己所立之处大约五六丈地方,突然冒出一群人来;略数数,竟有三四十人之众。而为首一人,满脸络腮胡,正气得脸sè发青,怒吼连连,一马当先朝这边奔来。

    “呀!果然有诈!”

    一见这些人气势汹汹朝自己奔来,醒言立知不妙。不过,此时他心下还有些庆幸:

    “幸好,还没进那林子;否则就真说不清。”

    只不过,他这想法也只是一厢情愿。待那青脸汉子奔到近前,不由分说便将他脖领一把抓住,怒吼道:

    “好个yin贼!今个终于被老子抓到!”

    直到这时,醒言才发现眼前中年汉子,脸sè并非是气得发青,而是半边脸颊上有一块巴掌大小的青sè胎记;值此愤怒之时,他脸上筋肉扭曲,衬着这青sè胎记正是狰狞吓人。

    原来,这青脸之人,名唤陈大郎,乃阳山县东城人氏。因了脸上这块胎记,旁人又都唤他为“陈鬼脸”。这陈鬼脸手头很有些闲钱,便娶了房老婆,小自己几岁,颇有几分姿sè。

    当时娶得这房媳妇,他还颇为高兴,说是娶得美人回;只是才过了几月,他就有些不称意起来。因了自己尊荣不佳,他便开始疑神疑鬼,总觉着就是根稻草她也要出墙,何况自己老婆还年轻貌美,颇似一枝红杏妖娆。于是过不多久,这陈鬼脸管束妻子的严苛名声,便传遍街坊四邻——男子童仆,恐与大娘私通,定是都要辞退;婢女丫鬟,又恐为女主人传情递话,暗通款曲,最后也都遣散回家。到后来,无论哪家寻常少年子弟,只要在陈府门前稍作停留,便都会被陈大郎急出呵斥驱离。

    而今天一大清早,正当陈大郎在家门前来回逡巡之时,却听得后院一声响动,自己那位正在浣洗衣物的婆姨,轻呼一声后便寂然无语。听到这样怪响,陈大郎赶紧奔回后院;一看,却发现已是人去院空。着忙搜找,却只是遍寻不着。

    这下一来,陈大郎顿时如丧考妣。要知道,平rì在自己管教之下,陈氏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平时就是不小心踏过影壁,家主都要暴跳如雷——现在人都不见了,那还了得?

    于是陈大郎立即如没头苍蝇般仓惶奔出,哭丧着脸儿跟左近街坊邻居打听妻子的去路。幸好,许是平rì积下好名声,不多久街边便有好心人跟他指出一条明路,说是方才见一年轻人,身后负剑,掳掠陈嫂往城东而去;瞧那身形,似乎还颇有些武功。

    一听此言,陈大郎顿时慌了手脚,赶紧大许好处,求恳街坊四邻替他出头,与他一起去将妻子抢回。而让这倒霉之人颇感欣慰的是,还不待自己怎么说,街边巷角便涌出不少好心人,一齐嚷着要替他打抱不平。看着那同仇敌忾的架势,倒彷佛个个是丢了自家老婆一般。

    于是,这陈大郎满怀着感激之情,急与这临时聚起的三四十人,浩浩荡荡朝城东杀去。

    只是,稍后让这事主有些失望的是,出了东城门一路赶来,却连他老婆一根毫毛都没见着。正沮丧时,旁边好心人便告诉他,这yin贼在阳山出没也不是一rì两rì,其实他们这些正义街邻早就暗中留意。经得多rì观察,终于让他们发现,原来这yin贼无比狡猾,掳人得手后都要绕一大圈,以防别人追上。只不过,最后这白面yin贼,都会兜回到这城郊偏僻树林中行恶;他们只要在这树林中埋伏等待便是。

    听得这番话,六神无主的陈大郎立即火烧屁股般催着这位达人,赶快领着大夥儿去那处树林。这位青脸汉子,一听到“白面”二字,更是戳到心中痛处,只恨不得马上便找到那贼徒,狠狠揍他一拳,让他脸上开花——虽然,听起来那恶贼似乎颇有些功夫;只不过现在他们人多势众,难道还怕他不成?

    等到了那处树林中小心潜伏下,那位好心的中年汉子又跟他保证,这个yin贼虽然会些妖术,善迷良家妇女;但所谓“盗亦有道”,据确切消息,这贼人除了**熏心之余,竟还是个义贼,绝不会欺负寻常百姓。偶尔,还会做些除暴安良的好事。一听这话,陈大郎顿时安下心来;毕竟,虽然那贼徒是否义士与他无关,但如此一来,至少可保证过会儿捉jiān夺妻之时,不会被那人一剑劈倒!

    心烦意乱的陈大郎浑没注意到,他身旁这位瘦削汉子,跟自己说过这话后,也把这意思又跟那三十几个同来之人说了一遍,似乎也在给他们打气。

    于是经过一番动员,这支规模庞大的锄jiān队伍,就在这小树林的深处静静的伏下。这些人隐藏得如此之好,以至于林中那些鸟雀,仍在他们头顶zì yóu自在的跳跃鸣叫,丝毫不受惊扰。只不过,自然造化中这些动听的chūn之乐曲,潜伏者们却没一个有心思去听。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正当陈大郎耐心快要被消磨殆尽之时,却只听得林外依稀传来一阵脚步声。只一会儿功夫,那噌噌的脚步乱响便离得近了。一听这不寻常的脚步声,已等得心急的陈大郎忍不住探起身形,便要一跃冲出林去。只不过刚一起身,便已被身旁汉子拖住:

    “大郎且莫心急!那贼徒还未入林。若是现在就将他惊跑,恐怕我们再是人多,也捉他不住。”

    听得他这一阵悄声细语,冲动的苦主又冷静下来;感激的望了身旁好心人一眼,便又耐心的伏下身形。

    又过了一小会儿,旁边那个义士听了听,发觉林外已没了人声,便猛一拉陈大郎,然后便跃身而起。于是,这三四十人的队伍就在失妻苦主带领下,发一声喊,气势如虹般从树林中冲出,朝那位呆立林边道上的少年狂奔而去!

    当然,见了那少年并未如预期一般入得林去,那些陪陈大郎冲击之人倒有些愣怔。不过现在那义愤填膺的事主可顾不得这些;一见那少年与这些好心人描述的特征相同,立时就有一股血儿直往脑门子上冲,不管不顾的奔过去一把将他领口撸住,同时破口大骂。

    而他身后之人,见那少年看到陈大郎骂骂咧咧冲过来后,仍然被轻易的揪住领口,则个个都大松了一口气。放松了紧绷的心神,然后便奋不顾身的冲上来,将这俩对峙之人团团围住。

    见这些人来势汹汹,醒言一惊之后,立即就明白遭了jiān人陷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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