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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声提醒她们别出声。
等这姐妹俩闻声转眼一看,却发现是那个金盔金甲的大将军,正把手指头放到唇边嘘气,示意让她们别出声。
然后,她们便在这威严将军带领下,悄悄离开这片鸟语花香的丛林。撤离之时,为首的大将还不忘告诫同来的女儿:
“丫头,你听好!这事关系重大,在为父想出万全之策前,你回京后谁也不许告诉!”
在他叮嘱之时,寇雪宜则忙着拉住那位一心想去追扑彩蝶的小琼肜,嘱她不要偷看。于是琼肜大惊道:
“呀!姐姐啊,你竟能听见我心里说的话!”
就在他们慌慌张张一路离去时,那片晨光斜照的寂静芳林中终于听到一声人语:
“……居盈,谢谢你。现在我觉得,脸上那些伤处不怎么疼了!”
这句说完,见眼前女孩儿靥如霞染,不敢答言,他便又说道:
“只是,我现在又觉得有些疼了……”
听醒言这么一说,正在女孩儿迟疑之时,却见他灿然一笑道:
“居盈,我们该回营地啦——其实我只是见你不说话,逗你的。现在真不疼啦。”
闻听此言,少女大羞,便将粉拳握起,作势yù打,然后两人便一前一后追逐出林。
等到了林外这万道霞光之中,这两位嬉戏追逐之人便停了下来。伸手替居盈理了理鬓边蓬松的发髻,醒言便和她相视会心一笑。劫波渡尽,现在对他们而言,所有的一切都不再与以前相同。
于是,在这个奇妙的清晨中,有了这山之隅、溪之湄、林之间无声的盟誓,居盈再与醒言分别时,便没了往rì那些惆怅踯躅。依依惜别时,只剩下反复叮咛的话语,还有对未来的憧憬与祝福。
等告别了居盈,醒言便和琼肜雪宜,在郁林郡附近郡县中潜迹隐形。
这一段突如其来的幸福,并没让这位四海堂主忘却心中的愤恨。自那晚事件之后,那白世俊连表面功夫都不愿做,已将他控制的米店粮行囤积的粮食,全都运回到郁佳城中;那些邻郡运来的赈济灾粮,更是肉包子打狗,有来无回。这样一来,还未恢复元气的郁林郡,更是雪上加霜。
见到这样情景,醒言正是心急如焚。
现在,对自己这样焦躁心境,他也曾想过,是不是与自己修习的清静之道大相违背。只不过,每次反省之后,一看到乡间田野中庄稼零落的残迹,还有那平民门户里牛衣对泣的凄怆景象,他骨子里那股侠义劲儿便占到上风:
“若能杀一人而活万人,即使大道无成又如何?”
只不过,虽然立誓诛杀民贼,但白世俊自那晚受了惊吓,就只敢躲在郁佳城中不出。而这郁佳城,守卫愈加森严,即使偶有飞鸟从上空飞过,也会被一箭shè杀。甚至,渐渐民间还有传闻,说是有几个山民,去栖明山脉中砍柴,不小心离得郁佳城稍微近了,便立即被rì夜巡逻的官兵给shè杀。
听得坊间传闻渐起,那白世俊又做出种种倒行逆施之事,醒言便更加焦急。
这样过了半个多月,他终于按捺不住,就要采纳琼肜雪宜的建议,准备直接硬闯,一齐杀进郁佳城去。
正是,正在这时,他忽听到一个消息:
郡太守白世俊,为重建避暑庄园,特开设“珍宝局”,向民间购买古董珍玩。
原来,不知是天意,还是琼肜吹出的口风真起了作用,那晚诺大一个水云山庄,竟被大火烧成白地。于是,这位神志颓丧的贵族公子见风声渐息,行乐之心便渐起,准备要搜集民间珍玩宝物,重建水云山庄。当然,以这些天来这位白郡守的作为来看,这种冠冕堂皇的“珍宝局”,只不过是个搜刮民财的幌子而已。
听到这消息时,一直暗潜行迹的四海堂主,却似是若有所思。
“珍宝局,珍宝局……”
于是,大约两天后,郁平县那个连鬼影都不上门的新设衙门“珍宝局”,大门口忽然来了个满面尘灰、衣衫褴褛的少年乞丐。当这乞丐逡巡到珍宝局门口时,那位新任的珍宝局大使周昉,刚刚派出两队硬索富户珍藏的差役,现在正目送他们远去。
当周昉侧转身,正要回堂中时,便看到这个褴褛乞丐磨蹭而来。
一见是个乞丐,顿时把这新任大使鼻子气歪:
晦气!自己这珍宝局开张两天来,第一个主动上门的,却是个讨饭的乞丐!
正当周昉大呼晦气,准备喝令手下将这乞丐赶走时,却忽然看到,这位满面烟尘之sè的少年挨近之后,忽的朝他呲牙一笑,一脸神秘的低声说道:
“周大人,今天我来,不为讨饭,只为一样祖传宝物要献给大人!”
听他这么一说,周昉斜着眼睛看着他,正是满脸的不相信。
见他无动于衷,那小乞丐也不介意,从怀中摸索一阵,便掏出个戒指,毕恭毕敬的呈给眼前大人。
见小乞丐还真掏出个宝货,周昉便小心翼翼从那只布满油灰的掌心中拈过戒指,拿着它对着太阳细细观看:
只见眼前这戒指,纯亮白银打造,造型古拙,中间镶一块方形黑玉,周围有两条银丝虬龙盘绕。
“唔,瞧这打造式样,倒确实像个宝物。”
珍宝局大使周昉,正是古董贩子出身,自然识货。
正当他细心鉴赏时,又听眼前少年说道:
“周大人,这清心戒指是小的家传宝物。戴上它,能清神辟邪,益寿延年,正是难得一见的宝贝。”
“要不是小的几天没吃上饱饭,也不会拿这祖传宝贝来献……”
听他这一番絮絮叨叨,周昉再留意去看这枚亮银蟠龙戒,果然发现那玉面之中隐隐蕴涵一股清气,拿得稍微离身近些,便让人平心静气,觉着说不出的清爽舒适。
“果然是个宝物!”
见到这妙处,周昉终于认定,这手中戒指确是宝物无疑。
这时候,他眼前这献宝乞丐还在唠叨:
“……小的听别人说,太守大人他受了惊吓,就特地来献这宝贝。大人您就看在宝物面上,给我个好价钱……”
听他这么一说,周昉忽似得了提醒,眼前一亮,醒悟道:
“呀!我怎么没想到!”
“这乞丐说得是,那皇亲国戚白太守,这些天不正是心神不宁?若是我拿这戒指献过去,岂不是能大大得他欢心?说不定就此加官进爵……”
念及此处,这位因商人出身、久不得升迁的周大使,立时心热难熬。又见眼前这小乞丐还在嘀咕价钱事儿,他便忽的一声冷笑,逼过去低低叱道:
“好你个不法刁民,冒充乞丐,又骗得了谁?”
被他这一声低喝,那少年乞丐顿时一阵惊惶。只不过,这慌张也只是转瞬即逝,便看到他忽然满脸嘻笑,也是压低声音,涎脸说道:
“哎呀大人,您真是法眼如炬,什么都骗不了您!”
“其实,小的也只是有几个盗墓的朋友;这戒指,不瞒大人说,虽然是个宝物,但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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