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浮舟载酒,无妨天下布武(第2/3页)仙路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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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两样海鲜的高汤面,才被称作醉香楼的招牌菜。当然这样一来,每份面就要贵上半两纹银;醒言已经想过,这些可能都只是店家的噱头,让琼肜、雪宜尝尝鲜就是了,自己那份就算了。

    等点完菜,回到座中,就看到那头一回上这样奢华酒楼的小丫头,正兴奋得小脸通红,不停的东看西瞧,好像要把酒楼中所有漂亮的摆设都瞧到。而那个容颜清雅的女子,却有些局促不安,偶尔看看她堂主的眼神,颇有些怯怯,仿佛让堂主这样破费,心中很是不安。

    觉察出这一点,醒言便开口说了说自己听来的气话典故,然后指点着窗外夕阳下波光点点的湖水,让雪宜留心看那些风景宜人之处——过不多时,梅花仙灵便被少年言语吸引,目光随着他的指点,专心观看起窗外的湖景来。

    等汤面上来开始吃时,天sè便渐渐暗了,这酒楼上的人也多了起来。不多会儿,楼中便点起了红烛***,将堂中到处都映照得明晃晃。灯红酒绿之时,那楼外的湖光树影便变得依稀模糊起来,夕阳的余影也渐渐没入远处的烟波,再也看不清楚。这时醒言又要了一小壶百花酿就的淡酒,和两个女孩儿斟饮起来。

    他们这样浅斟低酌的气派,和新来的那些食客一比,顿时显得相形见绌。那些来楼中饮宴之人,大抵是南北的盐商富豪,又或是当地名士,几乎人人都从附近青楼中携带一jì,来席中佐酒解闷。那拼酒划拳之时,间杂着莺声燕语,与醒言这边冷清的景象不可同rì而语。当然这其中也有胆大豪客,见窗边那少年孤身一个男子,旁边二女俱称绝sè,于是到那酒酣耳热之时,也不免动起歪念,想想是不是要借酒撒疯,上前调戏。只是,但凡他们这些能在扬州城长久厮混的,即便表面粗豪,也绝对都是识相之辈;发酒疯之前,留意一下倚在少年身边的那把古剑,再看看他在满楼喧闹中从容饮食的气度,不用细想,一定不是好惹之人。因此,醒言附近那些个左拥右抱的豪客文人,虽然满嘴的粗言谑语,但也都只招呼在jì女、同伴身上,丝毫不敢牵扯上那边那两个绝sè小娘。

    这样相安无事,醒言倒有些无聊起来。吃得一阵,见旁边厅角那几个卖唱的歌伎,冷冷清清,始终没得开张,醒言便想起自己当年在花月楼当乐工的经历。现在正好有些冷清。他便有心照顾那几个歌女的生意。招呼过小二问清价格,觉得并不算贵,醒言便点了厅角那几个歌女的班儿,请她们过来给自己唱曲儿佐酒。

    听得有人点唱,那几个歌伎自然喜出望外。抱着琵琶拖着歌板,袅袅娜娜移步到这边,在离醒言这桌不远处的几张红漆腰鼓凳上坐下,然后便拨动琴弦,开始奏起曲儿来。当过门奏过。曲渐悠长之时,那为首的歌女便执着红牙歌板,对着醒言这边婉转唱了起来。那歌声婉腻绵长。唱的是:

    “凌波晚步晴烟,太华云高,天外无天。

    翠羽摇风,寒珠泣露,总解留连。

    明月冷亭亭玉莲,荡轻香散满湖船。人已如仙,花正堪怜。

    待酒满金樽,诗满鸾笺……”

    这柔婉歌声妩媚软糯,尾音悠长。飘飘然如挠到心里,又好像就在自己耳边轻轻响起,真个是有别样的**。等这歌姬袅袅唱完,她身后那两个年龄稍稚的女孩儿,又和她一起换了弋阳腔。明亮欢快地合唱:

    “鱼吹浪,雁落沙,倚秋山翠屏高挂。看江cháo澎声千万家,卷朱帘玉人如画!”

    一曲唱完,那琵琶也恰好铮然一响,将这佐酒小曲整曲收完。听完这干净利落的收尾曲,原本神魂悠悠的少年,又觉得神清气爽。到得此时,由不得他不拍手叫好:

    “好!好一句‘人已如仙,花正堪怜’!”

    说罢一仰脖,一杯酒一仰而尽。

    见他夸赞,那个眉目秀丽的为首歌姬赶紧走过来,娇滴滴万福施礼。见她过来,醒言回了回酒味,又瞧了瞧自己眼前那个不敢抬头的清婉女子,便哈哈一笑,袖出一串铜钱,大约二百来文模样,转脸对那歌女说道:

    “这位姐姐,这是给你们的打赏,赏你们那句‘人已如仙,花正堪怜’。果然贴切!”

    说罢将钱递与歌女,目送她千恩万谢而去。

    许是方才歌女歌中“湖船”之句引动游兴,从醉香楼中出来,在附近闲游一阵,等到夜sè深沉,行人稀少之时,醒言便去湖边船家雇了一只摇橹小船,放入湖中,与琼肜、雪宜登上小艇,一起朝月湖烟波中缓缓划去。

    本来,醒言准备自己摇橹,让两个女孩儿安坐船头赏看湖景;但不知为何,原本一切都听堂主安排的寇雪宜,这回却甚为坚持,坚持要自己替二人摇橹。虽然那时她只是默然无语,双手紧紧握住船橹,但醒言已能感觉出她那位坚决,只好道了声“有劳”,便和琼肜坐到船头,赏看这月下清湖的风景。

    这时候快到中夜,正是月光清冷,夜sè清幽;曲折水路的两旁,不时有枯萎的黄叶飘落到船头,在夜sè中宛如飘堕的蝴蝶。欸乃的橹声里,那天上半弯的明月,倒映在水里,就落在船舷旁,荡漾成一团碎碎的光影,仿佛一伸手就可以捞着。琼肜说,现在天上那半片月亮,就好像今天下午她含剩的那半只薄荷糖,都很清凉。认真的把这个心得告诉哥哥,她便将两只小绣鞋踢在船舱里,露出纤白如玉的脚儿,浸在船头清凉的湖水里,不时泛起“哗哗”的水响。

    看着小船在粼粼水波中悠然而行,过得一阵醒言终于忍不住开口,想将女子替下:

    “雪宜,你累了吧?”

    “我不累。”

    雪宜轻柔而坚定的回答。

    “那好吧。”

    少年也无法,只得说道:

    “雪宜,那我来给你吹笛,解解乏。”

    说罢,他便从腰间解下那管白玉笛,举到嘴边。然后这秋天夜晚清冷的湖水上,便徘徊起一阵悠悠杳杳的笛歌。

    “……”

    笛声缥缈之时,翩跹月影中清冷如雪的女孩儿,眼眸中也仿佛映上这水中月光的朦胧,变得有些迷离起来。而那咿咿呀呀的橹声,则一直没停,伴着那清悠的笛歌一路前行。这正是:

    雪魄冰光月半明,烟波极目暗消魂。

    此时望水皆仙客,两岸村居早闭门。

    就这样在扬州盘桓惬意了几天,醒言便带着琼肜、雪宜复奔前程,这一回已是目标分明,只等找到那水jīng藏身之所,便回罗浮山上清宫中禀明。

    “唔,这回琼肜你要听话。”

    行路之时,醒言对前面那个蹦蹦跳跳的小丫头提醒道:

    “我们这回,只要找到那水jīng藏在什么地方,不一定要抓到它。”

    醒言生怕这俩女孩儿再遇到什么凶险,便预先告诫琼肜。反正下山前掌门曾吩咐过,只要能寻访到水糊下落便行,之后飞云顶自会派人去将它请回。

    自然,听了他这提醒,那个在前面一路小跑的丫头却着了忙。赶紧停下来跟醒言澄清:

    “哥哥!琼肜哪回都很听话!”

    就这样赶了几天路程,这天夜晚暮sè初沉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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