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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人如此痴迷。想通这点,整件事便豁然开朗:
一定是飘尘往rì常去千鸟崖,平rì并不觉得如何。但等和雪宜姑娘真正分开,才突然发现自己为情所困,深陷其中。
只是,正当杜紫蘅以为已经知道所有内情,去跟心上人一质问。却被神sè恹恹的情郎告知,那位他魂思梦想的女子,竟不是那位寇姑娘,而是那个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小琼肜!
“咳咳……”
虽然因为琼肜在场,这事诸位长老都说得极为隐讳,但神思聪明的四海堂主,还是从只言片语中知道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尴尬之余,他便忍不住回头望望身旁那个风波的根源,想瞧瞧她到底有没有那样颠倒众生的容貌——谁知一转头,却见小丫头展开明媚笑颜,嘻然一笑,殷勤说道:
“我给哥哥倒酒——哥哥,那个华哥哥是不是生病了?我们什么时候去看看,让雪宜姊抓几副药!”
回复过下山使命,以后便闲来无话。听了各位前辈劝告,醒言也未带琼肜去看那位生病的清溟首徒。醒言想想,也许那只是一时情迷,冷淡一段时光就慢慢好了——这样还未长成的半大小女娃,又如何真能让人神魂颠倒?
而现在,琼肜也完全忘记这件事,每天都呆在千鸟崖上。因为这千鸟崖四海堂石居屋檐下,不知何时飞来一对燕子,正在檐下吐泥筑巢。见chūn燕筑巢,琼肜觉得十分新奇,便全神贯注关注这件事,一时也忘了其他。
燕巢还未筑好时,她便时刻关注着建筑进度;等燕巢筑成,她又开始关注起那对燕子夫妇如何孵养儿女,哺养rǔ燕。这样事情,琼肜已找到规律,每rì定时观看,还给那一窝小燕子取了名字,虽然,她醒言哥哥根本分不清那一窝小燕到底谁是谁。
等一年多的奔波辛劳结束,重新回到千鸟崖上时,醒言便觉得这样的平淡rì子,也十分宝贵难得。闲居千鸟崖石居中,他从没像现在这样留意眼前这片平静的天地。
这时候,正是阳chūn三月,罗浮山中繁花如锦,万木葱翠,四处都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从千鸟崖石坪前的袖云亭朝四外的山野中望去,只见处处树森葱茏如烟,万山青遍,翠浪碧海一样的山林间点缀着一块块绚烂的花林,在明媚的chūn光中熠熠闪光,仿佛天上一段璀丽的虹霓落到地上,化成一片片绚丽多彩的锦缎。翠丽明烂的chūn光铺天盖地,也将对面山上那条流堕不息的水瀑染成一柄宝光流动地白玉如意。
这样浩荡的chūn光无处不在。
被满山葱茏蓬勃的草气花香一熏,醒言觉得身边的空气也充盈着奇异的活力。原本空明通透的空气里,好像时刻跳跃着无数个隐形的jīng灵,随着山野中那一声悦耳的chūn鸟鸣唱,在一片空明中翩跹起舞——因为,若不是因为它们那蝶样翕然的舞姿,这座寂静无风的千鸟崖上,又怎会有一阵阵草气花香,不停的扇入自己口鼻、沁入心脾?
正所谓chūn光如酒,阳chūn三月的罗浮山场,正酝酿蒸腾成一坛美酒,醇冽浓郁,直yù把人醉倒。
鸟语花香中不知时rì流转,不知不觉便到了四月之末。这一天将近傍晚,雪宜、琼肜在石居中做饭,醒言便在袖云亭中读经。偶尔读倦,合卷小憩之时,便有一阵雨丝翛然而来,细细筛在这千鸟崖上。chūn雨溟蒙之时,那远处片片的雨云,已变得和远山一样淡不可辨。
“莫放chūn秋佳rì去,最难风雨故人来。”
见**忽来,醒言忍不住吟诵一句。只是句中含意虽佳,但自华飘尘自陷情阱之后,这千鸟崖上已是人迹罕至,又怎会有什么敌人前来?
只不过不知是否冥冥中自有因头,恰在这一rì傍晚饭后,正当醒言远眺那云销雨霁后的夕阳山景时,却忽然只见天空中一阵紫云漫来,其中有环佩之音叮咚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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