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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姓名之外,有了自己的字号。当时沉思良久,醒言最后拈定二字:
“逢仙”
那别号,暂时醒言也心不在焉,便拿了“四海堂主”充数。
而这回回返饶州城中,他也知道了花月楼中蕊娘噩耗。等他得知时,那美人埋首黄土,竟已逾半年;醒言念及旧事,亦不胜唏嘘。于是在饶州那几天里,他也丝毫不顾身份,备了酒水纸钱,经人指点,去那饶城东郊外蕊娘瘗处祭吊安魂。
凭吊蕊娘时,正是黄昏。那西边城头上斜阳照来,淡影零落,倍添悲凉。斜阳返影中,等这位旧rì的花月楼乐工来到墓前,却见墓木已拱。茔上青草萋萋,零乱荒芜。面对着此情此景,再想起往rì那女子娇媚如花的容颜,便不胜悲戚。
“旧埋香处草离离,今对夕阳听乌啼;沧桑几劫茔仍绿,**千年梦尚疑。”
面对着杂草荒丘,耳听着晚鸦归啼,这时再记起自己往rì那首荒郊辩诗,便恍然如若谶语。苍凉之情萦满胸臆之时,醒言也在蕊娘坟前,蘸墨提笔在黄纸上写下悼诗一首,在那斜阳残景中烧化,作为自己的奉祭。
诗曰:
女坟烟冷殡宫遥,旧rì妆楼锁寂寥。
露砌碧苔吟蟋蟀,风穿翠竹网蟏蛸。
秋云罗帕温香渍,明月琼杯艳影消。
留得玉蕊遗诗在,亭亭素质带愁描。
也许,某种意义上,蕊娘对当年的张醒言来说,带着些成熟女xìng某种神秘的象征,充满着最初的吸引。而随着现在蕊娘坟前这一缕烧化青烟的袅袅消散,醒言也终于告别了他那纯稚而青涩的少年时代。
此后自饶州返,回到千鸟崖上,每当入夜月sè如水之时,醒言也会在月影下于淡梅前酹美酒一杯,然后便在婆娑梅影中轻吹玉笛,将缥缈出尘的笛音萦满整座山崖。一曲吹罢,便斟满美酒,在月下花前畅饮,然后便又是一曲清幽低徊的笛儿,一直伴着梅花直到天明。饮时无语,奏时悄声,皆恐惊了花心。
如此生涯,真可谓超尘脱俗,情趣非凡,只是尽管暂时如此无忧无虑,醒言心底却总好像有一抹挥洒不去的暗影,如遮月夜云,让他有些高兴不起来。
话说到了四月中旬,这一天正当他在泉前赏花,还是那样觉得有些心神不定,忽然那四海堂前对立的石鹤嘴中,蓦然发出两声尖锐的清唳,还飘出一缕缕白烟!
“飞云顶有急事相招?!”
现在四海堂主地位非凡,便连那旧相识新掌门清河真人也不敢随意相召。这样一来,醒言再看看那鹤嘴中不断蔓延而出的青烟,心中更加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