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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德矿的生产规模不大,地面上的建筑也就十分简易。.org
小煤窑的窑主们人人心里清楚,煤炭资源是不可再生资源。自家窑里的煤一旦挖光,不但这口窑彻底报废,地面上的房屋随之一文不值。谁还傻的在地面上乱花钱呢?
崇德矿井口对面盖有五间红砖平房,一间是绞车房,一间是矿灯房,其余三间用来储存挖煤用的各式工具、材料和电气设备。
在井口西面另盖有三排红砖平房,每排平房各有十间。第一排平房是窑主和几个护场人员办公、住宿、销售结算用房,第二排和第三排平房主要供下井挖煤的矿工们住宿。
这三排平房后面,是一个用铁丝网和红砖联合围起来的煤场,主要堆放从窑里挖出的原煤。一条从井下延伸上来的铁轨直通地面,煤场侧面用钢架搭着一个简易的翻矸台。
煤场外面则是一个不小的矸石山,堆着从井下运出来的白花花的矸石。
莫文强走前,曾交代程自强去崇德矿的矿长办公室找刘永强报到。程自强走过煤场,就看见第一排平房一间房门上方挂着“矿长办公室”的牌子,他直接来到这间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后推门而入。
这是一间十五六平米的办公室,四周的墙壁用涂料刷地粉白,正面墙上挂着一幅写有“平安是福”四个草书大字的字画。一胖一瘦的两位中年人隔着一张木桌,正坐在两把藤条椅子上说着什么话。
见程自强进门,那位正对门口、长相富态、圆脑秃顶的中年人朝他问道:“请问你找谁?”
此前程自强与刘永强并未谋面,是以俩人互相都不认识。程自强点点头,礼貌地说道:“你好,我找一下联合调查组的刘永强局长,请问你是?”
正在与这位中年人说话的刘永强回头看了一眼程自强,他笑呵呵地从藤椅上站起身子,说道:“我就是刘永强,你一定是小程吧?”
“刘局长,你好!”程自强赶忙伸出双手,与刘永强伸过来的手紧紧地握了握,“我叫程自强,莫科长让我来找您报到。”
“好好好,小程好精神!你的事儿我都听说了,真是好样的!怎么样?身体没事儿吧?”刘永强亲切地问道。
程自强听刘永强话里透着关切,忙感激地说道:“谢谢刘局长夸奖,我身体挺好的,没事。”
刘永强亲热地拍了拍程自强的肩膀,又伸出另一只手朝矮胖的中年人指了指,笑道:“那就好。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崇德矿的孙伍拾孙大矿长,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大老板。”
“孙矿长,你好。”程自强赶紧伸出双手。
孙伍拾赶忙站起身子,绕着桌子走了过来,并憨态可掬地伸出双手与程自强的手紧紧地握了握,笑嘻嘻地说道:“程技术员你好,你好。你可别信刘局长的话,我现在穷地就剩下挖出来的一堆煤了。谁能现在帮我把这堆煤卖了,我就叫他爷呢!倒是你舍命相救曹疯子的事迹,让老哥我实在佩服,实在佩服。来来,快请坐。”
孙伍拾说着一指刘永强对面的另一张藤条椅子。
什么?我说孙矿长,你穷地就剩一堆煤了?那堆煤难道不是黄灿灿的金元宝吗?程自强心道。
“坐吧!小程你坐,大家都坐吧!”刘永强对着孙伍拾和程自强点点头,“我说孙大矿长,你有所不知,我们小程不但救了曹疯子,也救了井下的一百多号人呐。”
孙伍拾连连点头说道:“知道知道,早就听说啦!程技术员,你是条汉子!老哥我没有啥文化,但我最敬佩你这样的汉子。如果你看得起我,我就和你交个朋友。今后有啥需要帮忙的事儿,你尽管言传。怎么样?”
说着,孙伍拾示意请刘永强和程自强坐下,他从另一个桌子上拧起一把水壶,替程自强倒了一杯茶,又给刘永强面前的茶杯里填了水。
哦?孙矿长竟然要和我交朋友?程自强赶忙又站起身子,谦虚地说道:“孙矿长,你能和我交朋友,那正是太好了。当时情况危急,我也就尽了自己的一点本分。”
“哈哈,好!那就一言为定。”孙伍拾开心地说道。
刘永强也显得挺开心,他笑着说道:“小程你坐吧。有一句歌词说朋友多了路好走,我也替你俩高兴。既然你俩交了朋友,今天咱们就聊聊天。你刚从医院出来,别急着开展工作。我已安排局生产技术处助理工程师华茂同志,暂时接替莫科长下井开展工作。从明天开始,你配合他一起工作就可以了。”
刘局长,你安排工作真是既细致又周到哦,程自强心里很是感动。
他微笑着说道:“谢谢刘局长,我服从你的安排。”
孙伍拾伸出大拇指朝刘永强点了点,哈哈一笑说道:“刘大局长,你可真是一位好领导。你是矿务局的大官,我这个小窑主高攀不上。要是你同意,我也真心想与你交朋友呢!”
“是嘛?”刘永强一脸调侃地说道,“我说孙矿长,我可不敢与你交朋友。局里三番五次下发文件,各级党员领导干部不得参与小煤窑的经营活动,否则严惩不怠。我与你若是交了朋友,别人岂不认为我与你同流合污了?”
孙伍拾显然与刘永强十分熟悉,他弯起腰连连摆手道:“刘大局长,你快打住。现在可不比原先,我们窑主个个亏本,没人主动愿意参与我们这些小煤窑了。”
刘永强不解地问道:“孙矿长这话太假了吧?前些年,你们不是一直悄悄地拉拢我们局里的一些领导干部和技术人员入股分红吗?要不矿务局怎么会下发那样三令五申的文件?”
孙伍拾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是前些年的事情,你还不清楚我的老底吗?那时候我看见郑秃子把这矿办地红火,心里羡慕地不行。谁知等我费尽千辛万苦,把这矿从他手里盘过来,没人要煤了哇!现在我从银行贷款的利息,每月都有好几万。煤销不出去,没钱还呐!”
原来崇德矿原来的窑主叫郑秃子,孙伍拾是从他手里买来的这个矿?程自强一边听着,一边想道,刘草根不是说小煤窑的生产成本很低廉吗?你降价销售,难道还销售不出去吗?
对煤炭销售的事情,程自强原先并未接触,他也未曾仔细思考过这方面的事情。现在,他并不清楚煤炭市场的销售行情。再说他刚刚与孙伍拾和刘永强相识,一旦唐突地说出什么外行的话,倒显出自己的浅薄来。
是以他只是静静地听着,也静静地想着,却没有说话。
刘永强不相信似的问道:“怎么可能呢?你们小煤窑的吨煤成本那么低,怎么可能销售不出去?降价不就得了?”
孙伍拾愁眉苦脸地说道:“我的刘大局长,你可真是官僚哇。你有所不知,今年就是小煤窑的寒冬季节。为了尽快把煤销完回款,炭场沟现在出煤的十几座煤窑,个个都在狠命地降价。简直是降价无底线了!但周边的工厂企业大部分亏本,不得不停产关门大吉,他们也不要煤嘛!”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康州一矿和炭场沟小煤窑煤场里的煤炭都被积压下来。
看来当地的整个工业链条出了问题,导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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