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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年纪相仿,到底年轻气盛,见先有杨银柱、后有李发财两口子,都惦记野猪肉,心里就恼了,吃口肉容易么?那里可有他的两份肉!
当年李家这些事,村里也有不少闲话,只是没有眼前听着真切。这是从李家人自家口中说出来的,当是真的了。
钱氏挑眉道:“奴是骂了又如何?恁地一个死**,不知肚子里怀了谁的野种,七月落地冒充足月,想要冒充李家血脉,当谁是傻子不成?死了才好,没得污了李家门楣!”
李二媳妇娘家是外村的,当时嫁过来没两年,年轻嫩妇,并不出门走动,因此大家也不知她人品到底如何,竟然无法反驳钱氏的话。
至于李家二房留下的遗血李桃儿,到底是七月出生,还是九月出生,也无人知晓。谁让李老太太吝啬,自己给媳妇接生,没有在外头请稳婆。
李家人对李桃儿非打即骂、当奴才使唤的事,大家也都听过、看过,之前还觉得李家人冷血,可要是按钱氏所说,似也情有可原。
只有张爷爷皱眉道:“莫要拿去了的人说嘴,积德吧!”
钱氏作出一副委屈模样,道:“为了那**,奴受了多少委屈,一直忍着不说,现下实在忍不住了!”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睛瞄张大。
张大方才一身野猪血,回来就脱了衣裳擦拭,如今露出一身精壮的腱子肉。
有心眼直的村民,信了钱氏的话,虽觉得李桃儿无辜,可一个“父不详”的杂种,李家能给一口饭拉扯到现在这么大,也当念着好。
略有些脑子的村民,都不会相信钱氏的话。都是她一个人说的,欺负死人不能给自己道冤枉。
为什么现在放出这个话来?不就是看着李桃儿十二了,已经到了说亲事的时候。
要是李桃儿是二房骨肉,作为大爷大娘,少不得给预备一份嫁妆;要是李桃儿只是李家养女,那养活大都是恩义,提脚卖了旁人也无话。即便是李氏老亲,也不好出面说什么,谁让李桃儿“父不详”,不是李家血脉。
钱氏得意洋洋,望向张大的腱子肉,吞了一口口水,只觉得身上发软,却是早已看怒了一人。
“哗啦”一盆水从天而降,将钱氏淋了个正着。
“到底谁是臭婊子、死**?发骚发到老娘家,你这是狐狸皮紧了!”张大娘拿着空盆,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