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毒誓与隐情(第1/2页)族长压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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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氏与梅朵都愣住,屋子里一片沉寂。

    虽说从血脉亲缘上来讲,眼前的梅晟才是至亲,可姑侄在桂家生活多年,心里到底偏着桂家,对于梅晟隐隐有几分防范。

    谁让梅晟是梅童生之孙,梅秀才之侄。

    即便梅晟斜候被叔婶薄待,可他如今已经是秀才,就是梅童声这个当祖父的,对这个长孙也要哄着劝着,他们到底是一家人。

    还有就是梅晟是梅青松之子,梅青松之死又与桂家脱不得干系,因此越是人人称道梅晟以后又大出息,梅氏姑侄越是担忧,担忧梅晟会因当年事仇视桂家。

    桂远这个“罪魁祸首”虽死了,却有桂重阳这个儿子。要是梅晟认死理,想着“父债子还”之类的,那旁人也不能说什么。

    桂重阳的年岁比梅晟小,身体又差,就算守孝三年后下吵利中试,也到底起步比梅晟迟。

    梅氏姑侄与桂家嵌深,又知晓当年“九丁”之事另有隐情,并不迁怒桂重阳,可梅晟能放下怨愤么?

    没有想到,梅晟今天过来竟然不是为族人说情,而是开门见山提及十三年前的事。

    梅氏思绪混乱,一时无语,梅朵直接问道:“你既疑到他身上,怎么还与杜家做亲?”

    当年的事情本就经不赘究,就算前面桂远“盗银出走”之事,无人探知真相,可过后杜家勾结“东桂”,阻止桂里正卖地筹钱却是实打实的。

    桂家的衰败后,是杜家在木家村的立足与崛起。

    劫了粮道杀人的北元人可恶,使手段拖着桂家筹不上钱的杜家更可恶。

    “与杜家做亲的不是我!”梅晟淡淡的说道。

    言外之意,竟是不认这门亲!

    这婚姻大事,素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梅晟父母双亡,亲生祖父自是有权利做主亲事。

    梅氏沉默,看了眼眼前冷清的少年,心里沉了下去。

    梅晟记仇,会怨恨杜里正,难道就会宽恕桂家?

    可是当年的事,真的只有桂家与杜家两家的错么?

    梅氏咬了咬牙,带了几分痛苦出来。

    梅朵已经恨恨道:“四十五两银子,九条人命;为了里正之位,老天爷总会看着!”

    梅晟却是不接梅朵的话,只望向梅氏,道:“十三年前,姑母到底拿了梅家什么把柄,让祖父与二叔同意姑母带了妹妹来桂家?”

    梅氏变了脸色。

    梅朵惊讶,望向梅氏。

    梅氏脸色苍白,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来。

    梅朵想到一个可能,哪里还坐得住,立时翻身站起来,却是不敢相问。

    梅氏养大梅朵,哪里看不出她想什么,曳苦笑道:“不是嫂子的事!”

    梅朵松了一口气,直觉得后背都是冷汗。

    “养恩大于生恩”,在梅朵心中,抚养自己长大的姑姑,自然比不曾记得的生母要重要。可要是姑姑真的知晓生母被卖,却借此为条件与梅童生父子谈判脱身,又隐瞒自己十几年,那梅朵即便能体谅,可到底心里也难过。

    梅氏看看嫡亲侄女,又看看从堂侄子,又忍不状看这满屋的新家具。要是单单为了自己,她能遵守誓言,对当年的事情闭口不言,可真的不说的话说不得又给桂家招来后患。

    就算梅晟今天不来,梅氏也是打算找机会提点他一二,如今看来也不算说早了。

    “我不能说!”梅氏低下头,许久才开口,说的却是这四个字。

    梅朵已经等着着急,不满道:“姑姑哎,你还替他们瞒什么?你当他们是亲人,可是他们当你是亲人不曾?”

    梅朵虽恨杜里正,可梅童生父子也没有落下。

    梅晟没有说什么,可梅朵却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梅晟来问这个,没有存好心,与梅童生父子不是一路人。

    梅晟则是道:“姑姑是‘不能’说,而不是‘不想’说,可是被逼着发了毒誓?且是不利于先人?”

    封一个大活人的口,也就这些手段罢了,并不难猜。

    梅氏红了眼圈,抿了抿嘴唇,却是没有再言语。

    梅朵皱眉道:“他们还做了什么缺德事?”

    梅晟神色不变,沉声道:“还有什么?当年偷钱的,不止桂远一人!”

    梅氏闭上眼睛,这不是她说的,父母长兄在地下也不会被惊扰吧?

    梅朵开始还没有反映过来,好一会儿才颤抖着声音道:“这是什么意思?”

    梅氏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梅晟道:“五两银子一丁,李家、杨家日子不宽裕,勉强凑了一次,凑不到第二次还情有可原;梅家两房,总共六十多亩地,作甚凑不齐十五两银子?”

    “十五两?为什么是十五两,不当是十两么?”梅朵脑子里成了浆糊。

    当初木家村过去服钝去蒙古运军粮的的是九人,梅家长房、二房各有一人,是梅晟之父梅青松与梅朵之父梅青竹,结果自然是堂兄弟两个决。

    梅晟冷笑道:“当年抽肚二抽一、三抽二,长房三丁该抽两人。”

    梅青柏的秀才是去年才中的,那之前自然也要服钝。

    “长房与二房当年已经分家,二爷爷还有村塾的束脩进账,我不信二房凑不到五两银子。”梅晟道。

    梅朵望向梅氏:“姑姑,到底是怎么回事?”

    梅氏这才睁开眼睛,双目尽赤:“当年桂家要卖地凑银子,你爷爷奶奶就不放心,毕竟梅家有出三丁,也想要帮桂家一把。可是你爷爷素来怜贫惜弱,常帮村塾里的寒门延垫付束脩,手上积蓄有限¢丁的事情一出,长房借口没有富裕,已经借了八两银子过去。丢银子的事情一出,为了凑银子,家里能当的都当的,凑了二十三两四钱银,可离了县城,就遭了贼,你祖父也被打昏,大正月在野外躺了半天,染了风寒……”

    “证据是什么?二爷爷是不是晓得了?”梅晟道。

    梅朵咬牙道:“等到出栋一日,我爹不放心,拖着插去了桂家,才晓得长房交了五两而要免梅青柏之钝。那五两是银元宝,上面有镇上当铺的忧,大舅晓得我家丢银的事,晓得不对,拿了银子让我爹认……我爹呕了一口血,去长房找人,他们父子已经躲出去,只有你爹在,正收拾行李,准备次日出丁,其他的事都不晓得……大舅曾问我爹,要不要将我大哥的名下换下来,将梅青柏的报上去,我爹没有同意……”

    其实当年就算是桂里正与梅二爷爷怀疑梅童生,也只是怀疑梅童生,到底是拿不准。

    因为镇上的当铺人人都能去,梅家二房要抽两丁,典当凑银子也不算湘。这也是桂里正只是私下里探问梅二爷爷,而梅二爷爷不愿用侄子替下儿子的原因。

    万一只是凑巧呢?万一冤枉了梅童生呢?

    等到梅氏父母双亡,被大伯堂兄逼嫁,走投无路,只能迸一线希望,用这件事来“威胁”梅童生。

    梅童生却是自己就心虚,只当梅氏有了实证,接受了“威胁”,答应梅氏带梅朵留在桂家,不过也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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