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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要是出个“贼”,族亲难免被人质疑品行。
这一番话,不像梅晨一个九岁孩子能想到的。这世上少年天才有,也有童子知晓世情的,可梅晨这个虚呆,并不在其中。
桂重阳倒是有几分好奇,打量梅晨两眼,道:“这是偷听了你爹娘的话?”
梅晨满面涨红,眼神闪烁,手足无措,显然是让桂重阳说着了。
桂重阳正色道:“你爹娘想到这个,不是当说给你祖父么?”
别看桂重阳辈分低、年岁小,可到底是一家之主,如今梅家有资格代表桂重阳“谈判”的只有梅安这个村老。
就算梅家女眷再无辜,桂重阳也不可能因梅晨提了一嘴就真的去费心费力。这是梅家的顾虑,又不是桂家的。
梅晨讪讪道:“我爹听我娘说这个,就去跟我爷说了。我爷说树大叔活该,也当受个教训,叫其他族人记住,晓得违律犯法的事情做不得!”
桂重阳挑了挑嘴角,不以为然。
与梅安打了几次交道,桂重阳也看出来了。
老头是个放不下架子的,当着儿孙说的再“大义凛然”,也不过晓得希望不大、不爱弯腰求情罢了。
至于连累族人之类的,又有什么愁的。
梅安是村老,还是梅氏族长,要是官司判了,直接开祠堂驱除梅青树这一支就是了。
如今同姓不算什么,一个祖宗才是族亲,除族了就不是族亲了,自是能将影响力降至最低。说不得因“除族”之事,还能对外展示一下梅家的高洁。
作甚不低头?要是一直桂五抗在前头,要与梅家打官司的是桂五,梅安也敢这样硬气?不过是因桂重阳年岁小,就算晓得他有靠山,可也瞧不起罢了。
桂重阳心里嗤笑,摆摆手,道:“既是梅老这个意思,就莫要节外生枝了。你也是杞人忧天,要真是影响坏到那个地步,梅老早就急了,还用你操心这个?”
梅晨哑然,神色怏怏,满眼纠结,显然还不死心。
这会儿功夫,就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
桂重阳望向门口,就见不远处一个儒衫少年翩翩而至。
无需人开口,只入了眼,儒衫少年就晓得前面那瘦弱少年就是那位桂重阳了。
桂重阳,也没有疑惑,心里自语道:“梅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