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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微微的房中只有一张床和一张低矮小方桌,方桌高四十厘米左右,桌面上放着几本儿童书籍,她正坐在一张二十厘米高的小木凳上,坐得笔直才刚好够到桌子上,她环顾了一遍房中,又走了出去,在大厅里转了一圈,却没看到有人。.org
她又叫了几声爸爸,身后又有一道身影飘过,她连忙回过头来,看到身影好像向三楼的楼的楼梯走去了,也跟了过去,从楼梯直接走到了三楼的楼顶,口中大声地叫着“爸爸”,在这个空荡荡的楼房里显得有点阴森可怕。
卜家的楼顶更加简陋了,只建立了一个露天水池,甚至没有建造围栏,卜微微好奇地看着边缘那个身穿朴素衫衣的背影,口中喃喃地说着“爸爸”二字,心中莫名紧张,缓慢地向那个人影走去,伸手想要去抓那人的衣角,却没想到这人就那样消失不见了,她的身子前倾,双手在空中乱抓,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楼下掉落,她惊恐地看到自家楼下的小院子,忍不住“啊”的一声惊叫出声。
白非凡吃午饭吃到了一半,口中还含着一口烧鸡,再看四周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听见声响之后,抬头看去,就看到了一个小孩从天而降,他下意识就伸手去接,然而当卜微微掉到二楼的时候,却被另外一个人拉进了楼里面,那人的动作之迅速根本不像人间所有。
白非凡已经不会去寻找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而是像一个不知名的旅客一般,开始观察四周的环境。
他所在的地方是一个用红砖墙围起来的小院子,院子的地面不是那种铺砌了水泥的平整地面,而是用沙地铺砌的不平地面,院子的边缘有一个盖着水泥板的水井,从水井里伸出了一条铁制水管,直接通往了三楼的水池,显而易见的,这就是这家农户的供水系统了。
三层楼的规模还是十分不错的,占地二百平方左右,但是楼房不像别的楼房那样装修了瓷砖的,红砖之间带着明显的堆砌痕迹,就像那些正在起建的房子一样,然而这幢房子却已经装好了门窗,这使得起建中的房子已经可以住人,整个房子给人一种半途而废的感觉,住在里面实在十分勉强。
白非凡皱了皱眉头,稍加思索也就明白了,这家人一定是在起建房子的时候遇到了资金不足情况,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种半成品的状态,也就觉得特别怪异罢了,目光最后落到紧闭的大铁门上,铁门还是崭新的,可见装上去的时间并不久,他走了过去,尝试性地扭了一下把手,竟然把门打开了,也就是说门并没有上锁,这意味着任何人都可以走进去,当然也包括小偷之类的。
白非凡的眉头更皱了一些,走进去的同时说:“这家人怎么连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
一楼整层就是大厅,由于没有窗帘的遮掩,所以日光可以照射进来,在二百平方的厅里只有几张木制椅子散落在凹凸不平的水泥地面,一经走动,烟尘飞扑而来,空荡得有点非比寻常。
白非凡闭上了眼睛,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又怎么会相信这种地方住着有人?
一向养尊处优的他自然是无法想象这样恶劣的居住环境的,但这里比起秦乡那里的泥砖房又好上很多,起码下雨的时候不会在里面下小雨。
刚刚那道迅速的人影明显不是真实的人类,除了鬼魂之外,白非凡已经想不到其他的存在,好在这个鬼魂是在救那小孩子,而不是谋害。
“爸爸!爸爸!”
白非凡正走在楼梯上便听到了楼上传来的呼唤,这是一把清脆动听的女孩的声音,语气之中带着惊讶和焦急。他的脚步不得不停了下来,心想:如果有家长在家的话,我这样冒然闯上去,肯定会被怀疑的。
还在思考的时候,楼梯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男子,男子二话不说就向他冲来,下冲之势极快,他不敢与他正面对撞,只得骇然地贴到楼梯一旁的墙壁上,一阵大风刮向他的脸门,吹动了他的中长发,凛然向下看去,就看到了一个无脚鬼魂漂浮在一楼的地面上,正抬头向自己看来,他正想看清鬼魂的真正面目,却发现鬼魂瞬间变作了透明,再也看不到了,好像一下子消失了一般。
“你是谁?”楼梯口上,卜微微疑惑地看着白非凡,她跟着鬼魂下来,却看到了白非凡。
白非凡回头一看,惊讶地发现这张精致的小脸十分熟悉,分明在哪里见过,只一会儿脑海里就出现了一张红扑扑的脸,这小姑娘为什么和夏花长得有七分相像?如果他不是见识过秦晨香小时候的模样,他断然不会相信这人就是夏花。
“你为什么不说话呀?”卜微微又走下了一级阶梯,她今年才只六岁,头发保养得很好,披散开来已经长及腰间,左边额头的发丝用街边随处可见的发夹夹了起来,看夹的方法就和夏花的一模一样。
白非凡突然冷笑一声,心道:“原来我不仅认识小时候的秦晨香,还认识小时候的夏花,她们又都是我的同学,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联?”
“你是不是来找我妈妈的,我妈去工作了,她每天都很辛苦的,你们不要骂她了,好吗?”卜微微想起了前几天来的五个大男人,她并不知道这些人是来追债,在一年前的时候,她的爸爸向这些人了借下了高利贷,那天他们找到了自己的妈妈,把妈妈都骂哭了,所以她才会如此哀求白非凡。
“我不是找你妈妈的。”白非凡平静地说。
“那你骂我妈妈吗?”
“不骂。”白非凡说。
卜微微顿生好感,不骂妈妈的自然就是好人了,居然忘记了妈妈说的“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略显笨拙地走了下来,拉着白非凡的衣袖就要往上走:“你跟我上楼去吧,我给你倒茶喝。”
白非凡习惯性地就要拒绝,但想到这时并没有什么好去处,于是跟着卜微微走向了二楼,二楼划分了三个大房间,还有洗手间和一个简陋的厨房,厅里还放了破旧的沙发和电视,随处可见凑合的痕迹,白非凡十分好奇这家人是怎么活过来,于是问:“你住在哪个房间?”
卜微微立刻就来了兴趣,果然对白非凡十分有好感,拉着衣袖的手改为牵着手了,兴奋地拉着白非凡走进了其中一个大房间,房间有五十平方左右大,门口挂了一条花布当作门,伸手拨开就可以走进去了,里面放着一张草席小木床,挂着破旧的蚊帐,在这个大得有点过分的房间里就像个玩具一般,显得十分滑稽,床边还有一张低矮的小方桌,方桌上放着几本儿童书籍,桌子的边上有一张小木凳,想必就是夏花平时学习的地方了,白非凡心中一凉,想到夏花在大学里的体面,谁能想到小时候竟会住在这种地方?不确定地问:“这是你家吗?”
“是呀!这是我的房间哦。”卜微微有点自豪地说,手里不知拿了什么,紧张地放到后背。
白非凡探头去看,她却退了一步,好像坚决不被白非凡知道的样子,红唇紧抿,好像做了某个十分巨大的决定,又突然伸出了手,摊开手掌一看,洁白的小掌心上正放着一颗不知放了多久的小糖果:“给你吃!”
这是她家过年的时候剩下来的零食,她一直藏着不舍得吃,现在已经是秋天了,糖果的外包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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