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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幽城第六十三章虚实
夜色茫茫，已经是深夜时候了。
嗤嗤···秋末的夜里，有几只不知藏在黑夜里何处的秋蝉，在那鸣叫着。
赢落站起身来，一身的灵力几近殆尽，也停下了修行，拿起莫青和重石剑，横背在身后，与游雨密并肩，走在小石路上，往着文院回去。
“你的握灵虚剑一年以后，也已经炉火纯青了，周身一丈之内，你应该都能够把握和驾驭好了。话说回来，你什么学了我的剑术？”
握灵虚剑之法，属于幽族剑术之一，不过却并不是什么高深剑术，寻常人修炼一年多能大成，赢落用时接近一年，已算是比常人快些了。
许是因为夜色太过寂静，或是赢落这人着实太过沉闷。游雨密便如此发问。
“时常看的多了，你又和我说了密雨剑术中的精要部分，所以不知不觉中，就有些学会了，后来我又暗暗修行了几月，现在······也不知道自己修的算不算好。”
游雨密一笑，道：“一气连贯之下，也就凝出了几把虚剑，还算小成境界吧，不过······你挥出的那几把虚剑穿透力了一瞬间的飞驰速度，真是令人出乎意料，想必应该是和你修行的灵力有关系吧。”
夜色下，赢落点了点头，却没有再说话了。
赢落自己心底知道，那是他的‘束风剑气’，自己方才施展出的那一式‘密雨’，实则是结合了南宫问师尊交给自己的‘束风剑诀’后，才挥出了剑术，说来，其实是一种取巧的方式，毕竟赢落没有‘浩妖’这等奇剑，竟能够挥舞妖息之力。
“但······”
游雨密欲言又止。赢落疑惑，问：“怎么了吗？”
游雨密这才说道：“只是赢落，我却觉得你···是不是修炼遇到了什么叉子？你最近施展出来的灵力，却是越来越古怪了，总觉得···总觉得······”
赢落心下一凛，却觉得自己似乎正行走在悬崖的边际。
一边安全，一边危险。两者之间，却是自己。
隐藏了许久的秘密，会不会终究也有被揭开的那一天。如果是，那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有什么秘密，或者···至死的隐瞒下去。
“我却，只有这么一种选择了。”
赢落在心底低声喃喃的。夜晚的弥漫间，他一笑，说道：“你又总觉得什么？说啊。”
“总觉得，你是不是修炼进了岔路，也就是偏离了正统。”
游雨密如此的说着，说人修行不正，这在修行者之间，着实带着些‘侮辱’之意，因此游雨密也不太愿意讲。
但，实则这一年来，他心底这样的想法越来越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赢落修为这一年来越加精进的缘故。尤其是赢落的灵力，虽然愈加的锋利，但是他却从未见过，乃至听说过。游雨密自问也算是有些才学的，至少什么才是幽族之学，他还能够分的清楚。
幽族里，所有的学说全部出自那‘术幽殿’有名‘天书墟’中，那里号称网罗了幽族最多的有学之士，世间最多的典籍。殿中才士他们不掌军势，不掌内政，所学就在各种学说，所研也在各种学说。
尤其是在出身于‘天书墟’的幽族这代之前的那位族长——赢玄城。他更是大力发展术幽殿，以至于今日在幽族中，一切有关于术幽殿的典籍，都被奉为金科玉律，也是离不开当初他的主张的。
因此早在百多年前，在赢玄城的主张之下，以及严厉的执行之下，各种散落在幽族各处的学说，异术，要么被烧毁，要么被收集。
也是因为此事，幽族‘正统之学’的这种说法，才流传开了。
赢落听着，不管心底如何的吃惊讶异，他脸上之中沉稳，或者说，假装着‘沉稳’，只是他不擅长这等事情，好在夜色遮掩，他的‘虚假’游雨密却看的不太清楚。
摇了摇头，赢落说道：“我也不太懂，不过我是按照流水爷爷说的修行的，然后···院长不是说我是天生的‘风之体质’吗？因此，或许是人各有异吧。”
闻言，游雨密细细想来，却也觉得赢落说的确是有道理，毕竟术式始终是术式，都是些单一的东西，即便术幽殿的学士们修订千百遍，但，人总是不同的。
就像是夜空里的无数星星，看似都是一样。
但实际上，夜空里的每颗星，人世间的每个人，都不相同。都彼此孤独着。
赢落一笑，说道：“玉米学兄，你怎么变得这般婆妈了？走吧走吧。”
夜里，赢落脸上带起虚假的笑容，说着，不似自己说的话，往前先行了。
游雨密皱了皱眉，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异样，不过他心性不细，也没有多想，只觉得赢落说的没错。心下，也就打散了把此事和路远学长说说的想法，毕竟他才是平常和赢落在一起修行的人。
赢落行在小石路上，回头看看，却见游雨密滞步在那。
他在怀疑吗？
他会怀疑吗？
我该坦白吗？
但已经撒谎了。我，还是不要说了吧，这是个秘密，我···我不说的话，一定不会有人知道的。
再说，若是说出来了，人们都会怀疑，那天看到的律法典籍上，这，好像是重罪。被人知道的话，会殃及到‘他们’的。
我不应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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