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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幽城 第六十六章开眼
游雨密疾行远去，很快便是消失在了眼帘之中。
剩下的学生们骚乱一片，其中冷静些的人都纷纷离去，往着学院中的医学院或者院中教习那边禀告去了。
风远曲皱起眉头，收好了银枪，林凡走到他身侧，皱眉说道：“方才是怎么一回事。”
摇了摇头，风远曲道：“我方才用力刺去，枪尖上溢满着劲气，我本以为他应该能够躲开，事实也确实如此，只是那一瞬间，不料他反手一剑刺来，逼我要害，我正要躲开心神略散，银枪上劲气便是已经散开了，只怕···已经伤到了他的右眼。”
林凡道：“这可如何是好，虽然是一场意外，但是如果他真的······只怕院里要闹出一场风波了。”
风远曲摇头，他虽然性子冷傲，但也因此颇为沉着冷静，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个事情的时候，我去军院请院中医师前去文院，望能治好他。”
林凡点头，道：“好我们马上去。”
只是话落，林凡转念细想，却又道：“但，如果医治不好呢。”
“我会赔给他。”
······
······
文阁外的石亭中，游雨密来回的渡步着，甚是焦急的模样。
李由坐在一畔，看‘玉米’学长的这副样子，他更不敢上前打搅什么，只能坐着。实则他心底也是焦急，只是赢疯将赢落带进文馆中后，就一直没有出来了。
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在焦急的等待中，越来越是令人难耐。
“该死的，赢落要是出事，我不会放过那个混蛋的！”
虽然也知道是意外之事，但是游雨密仍然大骂。
李由学长摇了摇头，暗道：路远学长去院外拦那些医师了，院里只有赢疯院长，真不知道他一人能不能行。
赢疯精通医术，原因则是他的天赐之异下，他也曾试图能否在医道上寻到一些法子。
······
文馆中的门都被关上，赢疯将赢落平放在地上，眉头紧皱。
······
“人类。”
“你是谁？”
“汝，不记得吾了吗？”
“未央？”
“是。”
“你为何在此？”
“汝说的似乎是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对啊，我在哪呢？这里又是那里呢？我睁不开双眼。
“你告诉我吧。”
“汝区区人类，是在命令吾吗？”
“不是，只是想知道而已。”
“汝不知何故？成了凶劫之主，自然会与凶劫剑有所联系，你虚力修成能够凝实，因此我能与你在‘虚’中交谈。”
“这里，真，还是假？”
幻亦真，真亦假，真假正反之间，有道理。
“汝，这般弱小，真与假与你来说，绝不重要。”
“是嘛，你说的很对，我又输了。”
“汝，想明白了吗？吾对汝说过的孤独。”
“我···仍然不信。”
“但，只要汝还活着，终有一天汝会明白。”
“为何？”
“因为汝，是一个人。”
未央如兽一般的声音，在耳畔萦绕着，然后变得越加的微弱，直到不可听见。
······
······
呜，房门被打开，赢疯有些疲惫的从中走出。
抬头一眼，只见天边正午的硕大阳光，已经渐渐的往着西边行去了，想必也快要到下午了。
“想不到，已经过了几个时辰了吗？”
赢疯喃喃，随即走出文馆，步在木廊上。迎面而来，却是路远，李由，和游雨密焦急的神情。
“老师······”
“院长······”
“老头，赢落怎么了？”
赢疯抬起头，嘴角却是掠起了笑意，让三人不解。赢疯更是说道：“没什么大碍···不，也不能这么说，他被兵刃的劲气伤到了眼瞳，不过准确来说，只是擦伤，想必是他躲避的迅疾，但是眼睛毕竟是人脆弱的部分，恐怕即便治好以后，赢落右眼的所视，也要大不如前了。”
路远皱眉，说道：“老师的意思是说，赢落的右眼以后都会看不清东西了吗？”
“甚至说是极为模糊，也是不为过的。”
赢疯依旧笑着。只是他这样的笑容，却让三人愈加疑惑。游雨密更是大骂：“老头，赢落都这样了，你怎还笑的出来。”
“我就是笑了，你能如何？”
路远也是略略皱起眉头，躬身行了一礼，道：“老师究竟为何发笑，还请老师直言。”
赢疯轻笑停下，捻了下自己的短须，笑道：“虽然如此一伤之后，他的右眼确是再难康复了，视物会变得极为模糊，但是却也因祸得福。”
“得福？”李由不解。
赢疯道：“因为此次之后，有那一瞬间的刺激，以及那劲气的刺痛，却是让赢落在无意之间，冲破了‘虚实之明’的最后难关‘成实’。”
路远续道：“学生明白，老师曾与我说过，虚实之明说起是一种‘虚力’的使用之术，倒不如说是一种‘封印术’，因为虚力存于脑中，将至全部聚合之后，最好便是将至封印在瞳孔之内，如此以来，虚力被封，其中的反噬之力也就伤不到其主人了。”
赢疯一笑，似乎对路远的博学很是满意，笑道：“当时我听见赢风大人这个想法的时候，还曾讥笑过他异想天开，却不料，他真的结合一门‘虚音’的古书，创出了这么一门奇术。”
但是，虚实之明，毕竟更倾向与封印之术。
虽然赢落一年间，在赢疯的相助下，修炼成了虚实之明，浑身虚力，全部聚在右眼里，并且以虚实之明封印，但是却也再不能使用‘天赐’异力，因为他自己还没有修成虚实之明的最后一步‘成实’。
但是虚实之明，毕竟只是一门只有赢疯和赢风两人研习的术法，因此这一步，虚无缥缈，连赢疯也是在恍惚之间练成的，可以将虚力如臂使指，透过眼瞳，或者收回到封印之内，都是轻而易举。
闻言，游雨密和李由才是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难怪你笑的这般开心。”
但，游雨密还是皱了皱眉，说道：“只是如此以来，赢落右眼却也······”
路远摇了摇头，道：“不会的雨密，毕竟虚实之明也是一门瞳术，想必施展时，刺激眼球经脉，那时应该可以回到与平常一样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