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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儿子,这事儿可是被有心人放出来,闹得几乎人尽皆知,睿亲王这两日没少受到嘲讽吧。如果睿亲王的长子乃是女儿所出,将来未必不能让他成为嫡子,世事无常,谁又能说得准呢?在康亲王那里,这些优势都不会有,即便女儿是王妃,生下嫡子,比起元配的嫡子还是矮一头。爹,你说是不是?”
骆荣平拧着眉,静静的沉思,他不得不承认,女儿说得有道理,可他不想付出的一切都打水漂,还要承担风险,更何况要如何搭上睿亲王?骆荣平将问题抛了出来,倒要看看,这个让他有些刮目相看的女儿能不能给他惊喜。
“富贵险中求,看爹敢不敢做了。”
“怎么说?”
“给睿亲王做一颗安插在康亲王一系的钉子。”
“你还真敢说,一个不好,那可是要人命的。”骆荣平冷眼以对。
“所以才是富贵险中求,这是获得睿亲王信任与重用的最快途径,比起在康亲王一系慢慢的往上爬,甚至可能一辈子都碌碌无为要强太多。如此一来,再提女儿入睿亲王府的事情,岂不是顺理成章,那侧妃的位置,说不定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至于如何搭上晋亲王,女儿前两日在街上……”骆靖颖将睿亲王帮自己解围的事情轻描淡写的说了,“虽然睿亲王不在乎一盏琉璃灯,但是我们却不能不在意,爹以此为由,总能想办法搭上的吧。”
刘氏微微的眯着眼睛看着自家女儿,还真是让她有些意外啊。
骆荣平陷入沉思,很显然,他真的心动了,之前与刘氏提起让自己闺女嫁与康亲王的事儿,的确有那个想法,说得那么信誓旦旦,还不是仗着刘氏对外面不了解,其实他很清楚,要达成所愿,白日做梦的可能性比较高,他主要还是为了浣娘,希望以此为条件,糊弄住刘氏,让她收敛一点,只是不想误打误撞,得到了意外的收获。“这事儿爹会好好考虑一下。”看着骆靖颖,破天荒的变得很和蔼,“你今日表现很好,这才是我骆荣平的女儿该有的样子,要继续保持,爹不想再看到你像以前一样,总是做些蠢事。”
“女儿以前小,不懂事,让爹操心了,日后定然再不会如此了。”
“嗯。”骆荣平起身,“我先走了。”
刘氏散漫的起身,与骆靖颖一起送骆荣平离开,然后在坐回去,用打量的目光看着骆靖颖。
骆靖颖被她看得很不自在,这些日子,她对刘氏的畏惧真的是与日俱增,忍不住的又有些瑟缩。“娘,怎么啦?”
“我还以为你当真是长进了,原来是个花架子,挺不了多久。”刘氏淡淡的开口。
“娘……”被她这种似嘲似讽的话弄得很难堪。
“你刚才的态度很好,为什么不能装下去?因为目的达到了,没有必须达成的目的支撑着,你端不住了?”
骆靖颖的嘴唇蠕动了两下,神色有些闪避,“娘,您说什么呢?”
“颖儿,你是娘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你那点小心思,瞒得了别人,还能瞒得了我?看上睿亲王了?”
“娘,不是,我……”
“看上看上了,”刘氏挥手打断她的话,“这次的眼光倒还不错。——把要腰背给我挺直了,你有胆气跟你爹说出那些话,还能做到不卑不亢,磊落大方,现在我没把你怎么着呢,缩起来了?我告诉过你,面对任何人,都要拿出刚才的气度,包括我也一样。颖儿,你既然有那个野心,要有相应的能力,涵养气度。”
骆靖颖下意识的挺直了腰背,除了眼神还有些飘忽,“娘,您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睿亲王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比起陈正敏那样的阿猫阿狗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这事儿若是成了,骆靖婉那些人又算得什么,你轻而易举能将他们踩在脚下。不过,此事切不可得意忘形,除了你爹跟我们娘两,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半分,不然,到时候我们全家人都吃不了兜着走,明白吗?”
“娘,我知道轻重,绝对不会乱说一个字的。”
“嗯。你回屋去吧,我想现在让你跟教养嬷嬷好好的学规矩礼仪,为人处事,以及其他的一些东西,你应该不会再敷衍了事,心绪不平了吧。”
骆靖颖面皮有些烧,“娘,以前是女儿不懂事,不知道你的良苦用心,日后我一定好好学。”
“知道好,去吧。”
“女儿告退。”
他们一家三口自认为做得隐秘,岂知这世上还有一种“有心人”,这不,这些话没多久悉数的落入了龚嬷嬷的耳中。
龚嬷嬷面上依旧无波无澜,这事儿不会告姑娘,主要是因为这不像之前三房闹得那么凶,整个骆家几乎人尽皆知,这事儿算得上是那一家子密谋了,都还能知道得一清二楚,任谁都会起疑心,更遑论是姑娘这般玲珑心思的人。
靖婉专心的打理着自己的那些宝贝花花草草,暂时将外界的事情放于一边,毕竟袁巧巧跟周应霜的身体只能慢慢养着,她不是大夫,所以完全帮不上忙,而至于孙宜嘉的婚事,那是这个启元王朝的最高掌权人亲自下的旨,无人能置喙,她现在倒是希望胆大妄为号称活阎王的晋亲王能将这门婚事给搅合了,虽然被皇家退婚,对一个女子的影响非常大,但是,孙宜嘉不一样,反正已经毁容了,留在定国公府总还有那么几个人护着。
众人都以为李鸿渊会在回京之后第一时间进宫去,算不是去搞砸婚事,也该去跟他父皇母妃请安不是,可是出乎意料,他直接回了晋亲王府,大门一关,别说是兄弟们派人上门看看他的情况,便是乐成帝身边的人上门来,也碰了一鼻子灰。
乐成帝又被气得掀桌子砸折子,怒吼狂骂,可是,谁都听得出来,他再如何生气,那也中气十足,可见,晋亲王回来了,他那精气神也跟着回来了,骂了小半个时辰的“孽障,不孝子,白眼狼”都不带停歇的。
本来这个时候还在御书房里与朝臣还有两三个儿子议事,结果遇到这事儿,一干人只能耷拉着脑袋,等着他骂,可是,李鸿渊他根本不在啊,那么不好意思,谁在跟前谁倒霉,迁怒这种事儿,很多人都做得出来,更何况是皇帝,做起来更是理所当然,理直气壮,谁都不能反驳抗议一句,你敢跟他哼一声试试,立马削死你,他没有一人之下,只有万万人之上,那么任性不讲理。
内阁首辅阮瑞中阮大人,政事上从未出过差错,这时候也被乐成帝骂成狗。
要说心里边是否怨恨过罪魁祸首晋亲王,起初的时候可能还有,一次又一次,早习惯了,你再生气再怨恨,也于事无补,还伤身,最好的办法是听着,等乐成帝的火气没了,或者等到晋亲王进宫让乐成帝转移怒火完了。
不过,听着乐成帝的怒骂,下面的人反而多多少少打消了“乐成帝早找到了李鸿渊”的想法,一个人是真的怒火中烧,还是装样子,尤其是这种情绪激动的状况,时间长了,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也不知道乐成帝已经喝了多少杯茶水,终于慢慢的停歇了怒骂,骂完了,政事还要继续。
勉强的处理完政事,乐成帝让臣子儿子们滚了,然后余怒未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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