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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阮瑞中靠在榻上昏昏欲睡,却实在是难以睡得踏实。
在此时,阮芳菲来看他。
因为是老来女,将她当心肝宝贝一样的宠着疼着,什么都给她最好的,又因为她的优秀,宠上加宠,即便是她对晋亲王格外执拗,也一再的纵容,因为她,使得全家都不安生,同样没有苛责她,可结果呢,她是谁的种他都不知道!“滚,让她给我滚!再敢踏出院子半步,立马乱棍打死她!”
这个贱种是那个贱妇给他戴绿帽子的最有力罪证,是他最大的污点,阮瑞中现在真的在琢磨着让她直接暴毙。
阮芳菲将阮瑞中的话都听在了耳里,虽然早不怎么在意这个父亲了,但是为着自身着想,她还是愿意放下身段,做个孝顺的女儿,不过现在看来,不是她要不要讨好他的问题,而是他还会不会让自己继续活命的问题。
即便是心比天高,但是没有相应的权势支撑,最终也只能是命比纸薄。
她现在处处受困,处处碰壁,如果这个无能的父亲都抛弃她,她还是能做什么?
阮芳菲这一刻也止不住的有些心惊胆战,她娘到底做了什么,不但被禁足,身边的人悉数被杖杀,现在还带累她,依照她爹现在的状态,只怕不是说两句软话,哭着哀求能管用的。站了片刻,准备先回去再说。
一路上,下人躲躲闪闪指指点点。面上不为所动,眼中却布满了阴翳。
正在忙着整顿的阮大夫人,在听闻阮芳菲的待遇之后,叫上人,甚至带着自己还未婚嫁,也因为阮芳菲婚嫁变成老大难的儿女,直接去了阮芳菲的院子。“你们以前不是羡慕她有无数好东西吗,现在,凡是你们喜欢的,可以全部搬回去。”
阮芳菲忍着怒气,“大嫂,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是一向聪明绝顶吗,这么浅显的话都听不懂?那再与你说明白点,我现在是带人来抢东西的,给我搬。”即便是还没有最终的尘埃落定,她也不再顾忌那么多,到了这种事情,公爹如果都还让那贱人翻了身,只能说他不是男人,而她,反正都已经将人彻底得罪死了,虱子多了不怕痒。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
现在掌家的可是这位大夫人,见风使舵,简直可以说是人的本性。
“小姑姑今日这般的慷慨,侄女可不客气啦。”跟随来的少女盈盈笑道,眼珠子一转,直接的闯进屋里,很快抱出来一个首饰匣子。
阮芳菲一看,那是自己最喜欢的匣子,自然都是放的喜欢的东西,基本上都还很贵重,想都没想要去夺回来,可惜那姑娘的人哗啦啦的涌上去将人挡着,而她的在她长嫂待人进来后,缩到了角落,独木难支,连靠近都不能。
那姑娘最开始还有点害怕,见了此番情景,微仰着下巴笑起来,“小姑姑坏了我婚事,当补偿我的好了。虽然你一个毁容破烂货还能做亲王侧妃,让我觉得很不可思议是,不过,伺候一个老男人,侄女也不羡慕,想必日后也不会少这点东西。”
阮芳菲眼睛赤红,看着这一群人开始搬她的东西,恨得咬牙切齿,瞅准了近处的一个花瓶,冲上去包起来砸地上,哐的一声,四分五裂,她的东西,砸了,也不会便宜别人。
这一动静惊住了不少人,趁着他们愣神的一小会儿功夫,阮芳菲又砸了旁边多宝格上的几件宝贝,还是那种砸了彻底的坏了的那种。
阮大夫人急忙上前,半点不客气,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再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阮芳菲身体不受控制,一下子撞在多宝格上,瞬间流出鲜血,可惜没的得到任何的怜惜。“来人,给我看住这个赔钱又败家的玩意儿。”
得了示意,两个五大三粗的粗使婆子捋着袖子上前,将她托到一边。
看到自家姑娘如此的受欺负,某个丫鬟着实看着心疼,可是刚站出来,被劈头盖脸的打了回去,其他人再不敢有半点动作。
阮芳菲此时恨意滔天,可惜她稍有动作,被两个婆子明里暗里的掐,想她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如何抵得过。
这些阮大夫人都看在眼里,“这小贱种身上的东西,谁取下来,归谁。”
两个婆子闻言,两眼放光,阮芳菲身上的东西虽然不多,但是样样精品,她们是粗使,每个月的月钱那么点,逢年过节才会有点奖赏,一年到头全部加起来,有个二三十两都要笑得合不拢嘴了,一辈子也赚不到阮芳菲一个镯子的钱,现在简直是天降横财,简直像两头恶狼扑向小绵羊,有担心有别人来分一杯羹,下手可是又快又狠,阮芳菲自然遭了殃,头发散乱,腰带扯掉,手上一片红肿,而脚上的珍珠修鞋直接被脱了,一副饱受欺凌的模样。
其他人想上前,可惜东西已经被瓜分干净,只能将主意打到别处,不过,主子没发话,他们也不敢偷拿,只盼着主子能从指缝力漏点出来,那够他们欣喜若狂了。
阮大夫人噙着笑看着阮芳菲,没看到那贱人的凄惨模样,现在也不错。
阮芳菲迎着她的目光,眼神再无半分压制,直让人心惊肉跳,定定神,“果然不是个好东西,果然跟你那贱人娘一个德性,惯会装模作样。”
“你不得好死!”阮芳菲宛若厉鬼一般的说道。
阮大夫人冷笑,“那我等着,看看你这丧家之犬还能如何翻身。”
“娘,这么多好东西,单是我们拿了是不是不太好,不如让其他兄弟姐妹一道来?”
“我女儿是个董事的,你让人去叫吧,只要他们愿意,都过来。”
……于是没多久,更多的人加入了分东西的行列,他们中十有*都与阮芳菲“交好”,不过,全心全意的,未必能找出一个,阮芳菲众星捧月惯了,便是习惯伪装,时不时的还是会露出高高在上的姿态,自然会刺伤他们,日积月累,早在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当流言缠身,出不得家门,坏了婚事,友人们一个个远去,而罪魁祸首是她阮芳菲,自然彻底的爆发了,这么个丧门星,活剐了都不为过。或许有那么一两个也是真心难过,想要为她辩解辩解,可是话没出口,被其他发现矛头的人给联手镇压了。人性到底自私,谁也不想因为她也被所有人排斥,只得保持缄默。
不过,阮芳菲眼里,他们是一群白眼狼,平日里她对他们那么好。
——果然,世上没有一个好东西。
能搬的东西全部都搬走了,包括衣服,都只是零零散散的给她留了几件而已,谁让她的衣服都是全新的,才置办了没多久,阮芳菲身上,除了一些特殊的,基本上找不到头一年穿过的衣裳。
彻底安静下来之后,才发现,伺候她的人也全部被“叫走”了,行宫别院远比不上京城的宅子大,但是阮芳菲这个院子可不小,现在空荡荡的一片。
阮芳菲久久的缩在原处,头向后靠着,眼神有些空洞,看着空矿的屋子,好像不太明白怎么弄成了这样?她在外面受辱,在家里的地位却没受动摇,怎么转眼睛变了呢?那些所谓的侄子侄女,在她面前跟小猫崽仔一样,高兴了逗两下,他们会乖巧的喵喵叫,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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