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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亲王脸色异常的难看,虽然没有真的翻了座椅,但是,已经是非常的失礼丢脸了,他身份尊贵,所处的位置在第一排,多少人都看见了。那时,他甚至不敢去看其他人的表情,极力的让自己保持镇定,好在这对他而言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不愿再去看李鸿渊一眼,实际上是不敢,不承认自己的恐惧而已。
不承认又能如何呢,事实上是,李鸿铭刚才本能的想要拔腿而逃,不是他有多大的定力克制住了,纯粹是因为他腿软没站起来。他从出生到现在,大概没这么丢脸过,便是别人不知道,他心里也是恼恨非常。
对李鸿渊的态度本来有所改观,这一刻却比以往还要厌恶憎恨。
李鸿渊瞥了一眼他的腿,居然吓得腿发抖,啧,这点出息。
李鸿渊无端的笑了一笑,看上去却非常的邪肆,但凡见到的人,都有些头皮发麻,这活阎王,当真是能让人心肝跟着乱颤——吓的。被李鸿铭这么一搅合,李鸿渊心里的躁动倒是缓和了一些,目光再落到靖婉身上,依旧是那笑,连嘴角的弧度都未曾改变,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依旧叫人肝颤——惑的。
靖婉抿了抿唇,她现在也有点心律不齐。
这男人简直跟那罂粟一样,明知道致命,却还是会被他蛊惑,尤其是当他特意引诱你的时候,有几个人能够抵挡?而当真是沾上了,大概真的再难以戒掉。
靖婉又岂知,她于李鸿渊而言,是那连心蛊,她安然,他才能安然,他从来不想将她摒弃,只想将她放在心尖,护在手心。
然而,他却并不想将她关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不让任何人肖想。
只要她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愿意给她想要的一切,不禁锢她,而是毁灭肖想她的所有人,其他的且不论,说身边的这个,他所谓的三皇兄……
李鸿渊曾经跟他这三皇兄处在同一阶层,跟他有着相同的想法,空有容貌的女人,哪怕再倾城绝色,那也是一玩物,即便是有那么几分上心,骨子里也认为那是上不了台面的,拿不出手,带出去只会丢人。而靖婉这样的,家世好,自身条件更是优中之优,是最能给他们增添颜面的人,自然是最想要得到的。
现在这个人是他的眼珠子心肝肉……
因为心仪她而存在不该有的念头,不能容忍,因为利益私心面子而不是她本身心存歹念,那罪该万死。李鸿渊笑得越发的蛊惑人心。
靖婉收回目光,这祸害……
三名有司撤去笄礼所用的陈设,又在西阶位置摆好醴酒席。
大长公主示意靖婉入席,靖婉面向南站于案席的西侧。在周应霜奉上酒时,靖婉转身面向北,大长公主从周应霜手中接过醴酒,走到靖婉跟前,再吟颂祝辞:“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靖婉行了拜礼,接过醴酒,大长公主回礼,随后,靖婉入席,跪坐着把酒撒些在地上作祭酒,双手持酒杯,象征性地沾了沾嘴唇,即便是如此,还是尝到了些味道,甜甜的,有点像是普通的甜酒,不过,骆家这样的人家,用材自然也不会是普通的米。
靖婉将酒杯置于几上,周应霜奉上一小碗晶莹剔透的米饭,靖婉接过,吃了一小口,搁下,再向大长公主行礼,待对方回礼之后,靖婉起身离席。
靖婉走到骆荣彦与张氏面前,跪下来,聆听这二人的教诲。
骆荣彦百味杂陈,早打好了腹稿,这个时候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片刻,骆荣彦才开口,“愿尔一生康泰,平安顺遂便好。”
张氏在一旁轻轻的抽噎,一个字没说。
这种情况倒不是没有,自然不会被人诟病。只是骆荣彦那是教诲吗?在众人看来,倒是感概他一片拳拳女之心。
靖婉心中也颇为复杂,他们不是合格的父母,但是,也不是渣父渣母,至少,现在这个爹,相比前世的那个爹,已经好了太多太多,不知道是因为前世太过失望,所以不再奢望,还是在幼时有过期盼,在发现他们不具备合格父母潜质的时候果断的放弃,已经不记得了。
事实上,靖婉很清楚,造成今日这般结果的,并不是他们作父母单方面的原因,她没有用心经营也是其中的一个因素。说到底,果然还是前世的影响太深,因为与奶奶相依为命,她教给了自己太多太多的东西,今生,在面对与奶奶有相似之处的祖母时,下意识的亲近,愿意去营造良好的关系,而她爹,一妻多妾,这一点坏了她对他的感官,说不定还在潜意思里憎恶,如果她拿出了与对待祖母一样的态度对待他们,除非这两个人打心眼里对她不喜,否则,都不会是今日这般的模样。
即便是如此,靖婉也没后悔过,她是多一世记忆,那些出生如白纸的孩子,那不是都是父母在付出吗?所以,她压根没错是不是?嗯,是这样的。
唔,这种完全将错处归咎到别人身上的感觉还是蛮爽的。
靖婉对他们轻轻的笑了笑,维持这样的局面好。骆荣彦的教诲虽然不太一样,靖婉还是按照剧本台词来,“儿虽不敏,敢不祗承!”再对他们行了拜礼。
靖婉起身,走到场中,依次向正宾、观礼的宾客、乐者、有司、赞者等人行揖礼,众人颔首表示回礼。
骆荣彦与张氏起身,走到靖婉身边,“小女笄礼至此已成,骆某谢诸位盛情。”
三人一起,向全场再行揖礼。
整个议程算是完了。
骆家的其他主子们出来招呼客人,男宾引到前院,女宾引到后院。
离席宴尚早,现在便是唠嗑拉关系的时间,对于需要大量助力的王爷们,尤其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不仅要自己拉拢,还要阻止别人的示好,当真可谓是殚精竭力。
靖婉拉着孙宜嘉,“嫂子辛苦了,累不累?”
“好着呢,没事。”孙宜嘉毛遂自荐当乐者,这都五个月的肚子了,原本一家人都不同意,不过孙宜嘉觉得自己的状态很好,除开前三个月有点孕吐之后,之后一直都很好,如果不是挺着这个肚子,只怕没人会以为她身怀有孕,及笄礼的议程也不是很久,不会有问题。
最后征询了府医的意见,表示不会有问题,众人这才同意。说起来,在骆家,大概也没谁的琴艺能超过孙宜嘉的。
孙宜嘉自己也很重视这个孩子,因此,倒也没谁怀疑她逞强。
几人相携一起去了海棠雅居,及笄礼已经完成,靖婉自然不能一直穿着这身衣服,尤其是头上,只要一根钗笄,如何都说不过去的,别说今日算是她另一个大喜日子,便是平日,也不会如此穿戴。
周应霜这个时候,便再无顾忌的诉说自己的紧张,担心自己出错。
袁巧巧听着,拍拍胸口,“还好还好是你去了,换成是我,没准丢脸了。”
靖婉失笑,“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夸张。”
“怎么没有,你跟宜嘉是没有感觉,我曾经可是与应霜感同身受。”袁巧巧反驳道。
靖婉与孙宜嘉对视了一眼,好像的确是这样,靖婉是前世被渣爹带着自幼锤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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