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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
时间已经是中午,吴州四套的直播和互联网几大视频门户的转播同步进行。.org
早就在APP上收到推送的吃瓜群众,趁着午饭时间,感觉打开播放软件,满足一下所谓世界级的音乐到底有多大的名堂。
几首音乐过后,他们都是点头认可,不错,别人吹捧不算过分。钢琴曲回响中,很有画面感。
而当屏幕中扫过现场观众的表情时,人人大皱眉头。
“这太夸张了。”
主持人潘颖出现在镜头时间不少,为了处境,化妆浓厚,遮掩她疲惫苍白的脸色。
此刻,眼角的蕴含地泪水再也抵挡不住,她知道失态,赶紧擦拭,就这个小举动,脸上的妆化开了。
黑与百之间强烈的对比,斑驳的色差让她看着苍老十岁,她似没注意到在全国观众前出了洋相,还一遍一遍地抚摸脸庞。
就这真实的画面,让看视频的观众震惊到无法言语,连她都没忍住音乐中情感,何况其他人。
摄像机的画面再次移动,密密麻麻人员,如检阅的军队整齐排列,而脸上表情,又再次出卖他们心情的低落。
人人带泪。
他们听懂了,感动了,幻想了,带入了。
“难道现场的音乐,与视屏音乐差距这么大?”
来回一比,看视屏的者更加热切盼望去现场听,哪怕仅仅一回。
演奏者控制自己精神发散,附魔效果在这片商圈,而经过视屏数据转换,音乐的魅力,早就变形了。
几首曲子过后,年轻人连上渗出细密汗珠,曾思思眼疾手快,从挎包内抽取纸巾,纤纤玉指极尽温柔接近。
杨帆摇头,在萧红叶马上要有动作前,制止了大班长的行动。两个女孩相互瞄了一眼,不说话。
下面一首,也是为演奏会的收尾,为了感谢在场的所有人,《家乡》
音乐中的精神,裹挟人们灵魂,回到那激情燃烧的大时代。
吴州三十年来变化,日新月异。从中心一块城区发展,面积越发广阔,城市化的发展于邻近市区交叉。
三十年前,城区外围是遍布农田,粮食成熟一片片金黄望不到尽头,随着微风起伏,连绵不绝。
满眼所见,尽是绿色与收获。
大发展开始了,高楼从城区外围拔地而起,鳞次栉比。道路修建越发宽阔,交通更加便利,内环外环高架。
马路上车辆渐渐多了起来,人们穿着更加新潮,把发白泛灰的旧衣服扔进垃圾桶里。
农村的宁静与舒适远离,工业化商业化,带来了变革的力量。
……
从无到有,以小见到,这是吴州的崛起,也是华夏经济的崛起。
在一首五分钟的钢琴曲中,人们看见了国家的腾飞,大众脸上是健康与自信。
心气越提越高,人们看见不是贫穷的华夏,而是强大的华夏,众人众人拾柴火焰高,华夏在世界上站稳了跟脚。
以气吞万里之势,傲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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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音节落下,杨帆气喘吁吁,第一时间站起来,面对观众,鞠躬。
掌声……
掌声似要把天空捅破,他们为能见到这样的听觉盛宴而感动,夏天的炎热与喧嚣。
婚礼中男女最伟大的烂漫,爱人在天堂化作天使时刻守护,还有……家乡的美,祖国的崛起。
这些复杂又不能用语言表达的情感,在音乐中,被完美演绎。
“最动听的音乐。”
“世界级钢琴家。”
“我们的钢琴家。”
“我们的钢琴家。”
整齐的呐喊声,听众对年轻人表达着最狂热的敬意,这个称谓,实至名归。
屏幕外的观众,看着现场激动人心的时刻,甚至能感受到,那整齐呼喊,把手机电视机液晶屏撼动。
“我们的钢琴家。”
“谢谢大家。”杨帆愧疚莫名,弹奏的几首曲子,把自己的负面心情带给了众人。
分别的痛苦,让别人分担,也许是因为发泄,或者更多人分享,他心里好受多了。
“走吧,我想这个时候没人会再打扰你了。”警队对长和蔼许多,还笑眯眯地。
他以为自己是大老粗,享受不到这种文艺的东西,被音乐中精神力穿透后,他才知道,自己也有深沉的情感。
孩子,亲人,还有那崛起的祖国。
三十多岁的汉子,最后一首家乡中,忍不住哽咽了。他出生在那个大时代,刚好看见了三十年吴州发展,祖国的强大,从心底生出认同感。
“杨先生。”潘颖又高举话筒递过来,脸上一青一白犹如鬼怪,她兀自不觉,“请说点什么吧。”
又一次要求讲话,杨帆犹豫了,到底说些什么呢。
“也许你可以说些数学与音乐的关系。”潘颖偷偷打着眼色,诚心地想帮他洗白,希望后者明白。
吴州的骄傲,吴州需要门面人物,华夏也需要伟大的艺术家。
“这……”
提问者善意杨帆收到了,这个话题确实相当为难,他也面对世界说过好几次了。
那就老话重提一次,至于别人能否听明白,那就不管了。
当他接过话筒的霎那,掌声与呼唤骤然停歇,如同突然出现一般。
“我喜欢数学,我也喜欢音乐。怎么说呢,我认为数学在解析世界的规则,而音乐在解析人心规则。”
“两者到了顶点,用数学公式解析人心规则就不行吗?反之,音乐也是能通用的。”
“可以说,当数学猜想被人解决时,那首音乐将成永恒,因为它是宇宙规则。谢谢。”
环顾左右,萧红叶正与琴行老板在交谈,对着钢琴指指点点。曾思思就在他身后,视线所及,她就出现。
“队长,辛苦下送我回家吧。”杨帆道。
这次没人阻拦,在掌声的欢送中,杨帆离开了,曾思思就差一个身为跟上。
萧红叶拍拍老板肩膀,说了句过几天联系,赶紧跟上。
在他们不知道的三楼,一位年轻的母亲,抱着六岁的孩子坐在栏杆上。
小女孩伸出手指向前想要抓住什么,身影越走越远,小孩急地呜哇呜哇大叫。
“宝宝,怎么了,演奏会结束了。”年轻的母亲语带颤抖,说了句,“好听吗?”
她的孩子,天生失聪。在没有声音的世界,孤寂地徘徊。
“宝宝,走,带你儿童去游乐场。”
年轻的母亲没有发现孩子的异常,插入她掖下举起,抱着孩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