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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我和王拴柱守着这口吞人的洞穴悲伤了良久,直至夜幕降临,夕阳映晕出无数血色霞光,把金色的沙丘侵染的血气弥漫。这时我还沉浸在悲恸当中黯然神伤,王拴柱却忽然触电般仰了起来,揪住我的胳膊举目四望:“老胡啊,糟糕勒!只怕要变天勒!”
我一时没明白过来,以为就要下雨了。但后来才知道漠北的变天多指的是沙尘暴。王拴柱毕竟在北市生活的时间比我长,看到如同滴着血的斜阳便惊恐的预见了即将可能到来的信风天气。果然,不等我们跑回拴骆驼的地方,身边的沙粒浅浅滚动,而四面八方都开始出现烟雾般腾飞萦绕的沙雾。一时间天空就变得灰蒙蒙的了,乱飞的沙粒旋来旋去扑打在脸上。我和王拴柱开始睁不开眼睛,索性埋下头。可夹在的信风里的沙尘无孔不入,直往耳朵和脖子里钻。
我试图把脑袋缩进领子里,和王拴柱头挤着头胡乱转圈。现在因为风沙来的突然,我们连骆驼系在什么地方都看不见了。王拴柱更是抱怨说:老胡你咋领的路勒?都跑偏了吧!
我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儿,可还是看不清四周的情况,争辩道:“怪我呀!你不也是看不见,在瞎转悠吗?”说完我又困惑的问王拴柱道:“这天气怎么说变就变啊!你在这边生活的时间长,能预窥风沙什么时候停吗?”
王拴柱抱着脑袋摆了摆手,喊道:“不晓得呀!有时候刮半小时,有时候却能刮上一两个礼拜,完全没有规律”
听到这里我就绝望了,别说一两个礼拜,就是刮个一两小时都够呛的。可王拴柱却又雪上加霜地搂住我喊道:“别停下来,要继续走啊!不然的话沙子会裹住腿,到时候想拔都拔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等待活埋勒。”
我有点欲哭无泪,不想被活埋可也不想再这么瞎转悠下去,太消耗体力了。而正在此时我的脚下忽然被什么东西给绊住了,差点摔倒。王拴柱暗骂一声就顺着我的大腿往下摸,随后竟欣喜若狂地搂住我说:“诶呀!老胡你看……”
肆意的飞沙里实在睁不开眼睛,但用双手摸了摸我就明白了,绊在我脚上的正是装备包的背带。王拴柱连忙打开背包取来防风镜递给我,自己也戴上了防毒面具。这下有了防护的装备也就没那么困难了。不过四周都是飞沙走石,能见度很低。我和王拴柱又左右找了找,很快另一只装备包也找到了,可骆驼却全都不见了。我本以为是骆驼因为沙暴的到来而惊慌失措,挣脱缰绳后逃走了,可找到原本系着骆驼的石头时,我和王拴柱都傻眼了。缰绳还在,但顺着缰绳往下看,几头壮实的骆驼竟然都变成了森森的白骨头,连骨缝里的血线都没有了,看着就像是埋葬数十年的骆驼化石。
这才半天的功夫,是什么鬼东西能让几顿重的骆驼顷刻间化为白骨?这也实在太叫人匪夷所思毛骨悚然了。不等我和王拴柱缓回神,呼啸的风沙已经越来越猛,鸡蛋大的石头夹在沙子里乱飞,打在身上可就是一道淤血的伤。而再看脚下,只是几秒钟的停顿,脚腕已经被沙子埋掉了,骆驼的白骨也都沉进了沙子里。不难想象如果我们站着不动,也就二十分钟的样子,活埋的厄运也就在劫难逃了。
因为风沙遮天蔽日,原本就已经日落西薄的傍晚已如同卯夜般昏暗漆黑。我和王拴柱打亮矿灯四周看了看,心知等待救援已经是不靠谱的妄想了,而茫茫大漠一往无垠,除非沙暴能卷住我们飞去千里之外的葛儿丹草原,想徒步走出去,即便没有风沙也绝不可能。面对这样的窘境唯一的希望就是找到刚才的洞穴暂时躲进去。我和王拴柱简单的讨论了一下,觉得这种饮鸩止渴的方法虽然要承担风险,但也是唯一的活路,也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
于是我们背上装备后又迎着风暴往古城内部走。沙子填埋的很快,不一会儿那些裸露在戈壁中的残墙烂瓦就星数寥寥了。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那口洞穴,会不会已经被沙子给埋了?但只要心存一丝希望我们也必须赶赴寻找,因为这天气实在太恶劣了。
很快矿灯扫过的前方出现了一座塔顶一样的锥形建筑,我和王拴柱面面相觑,又左右四周的看了看,心里疑惑到了极点。见我还有要往前走的势头,王拴柱就拽住我说:“老胡你真要过去吗?我不记得刚来的时候有这么一个尖尖的……圆圆的……坨坨的……。”
我也不记得有这么一个建筑物,但这东西没道理会无缘无故的从地底下冒出来吧。于是我便对王拴柱说:“可能是当时没怎么入眼,应该是古城里的宝塔建筑。”
王拴柱有些害怕,揪着我的胳膊又是四下芥蒂的看了看。言道:可是你看别的建筑残骸都没了,说明它应该很高很拽才对,为什么我们之前会看不见?
我说:“你哪来那么多废话啊!一座塔尖难道还能把你给吃了?”说完这话我自己也直打哆嗦,忽然就想到了那些只剩下偌大白骨的骆驼。不禁径自咽了咽喉咙,又言道:“你身上不是有枪吗,可是现代化武装部队。管它什么怪里乱像牛鬼蛇神,待见了一律依法惩咎。”
沙暴逼着我们无路可择,如果再不找个躲避的地方,即便没有被活埋也要被乱石砸死了。以前学过介绍古代丝绸之路的诗文,叫做什么‘黄风遮天昼夜混,磐砂飞天大如斗’。以前读到的时候还觉得夸张,现在看来,人家根本就是怕吓着人收敛着描述的。
我和王拴柱绕着塔尖建筑转了一圈,却也没见到可以钻进去的门窗。圆锥形的建筑体完全没有遮挡风沙的地方,有点叫人大失所望。正值焦躁之时,王拴柱忽然又一惊一乍的拽着我说:“老胡你有没有发现这个东西不大对劲呀!它好像在往上涨”
听王拴柱这么一说,我也开始觉得存在这么一回事。四周的古城残骸都已经被沙尘掩埋了,可这座塔尖却还是这样的高度。这现象不禁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以为那些古城里的残墙屋檐都在往沙地底下沉。
“莫非它是活的?”我说着迎上去摸了摸塔尖,可厚实的石质感是这样的真实,和普通是石头没什么两样,反而让我觉得自己的行为很滑稽。
这时王拴柱又说:“要不然我们把他给炸了吧!”
风声太大我没听清王拴柱说的话,又扯着嗓子问了问:“你说什么?”
“我说……把它炸了……。”王拴柱说着从背包里面拿出了雷管。这东西原本是要在咔阿咔塞山使用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王拴柱把雷管在我面前比划了比划,言道:“说不定里面是空的,只要炸出一道豁口,够藏个身子就行勒。”
我也不做思考武断的点了点头。心想不管这塔尖有什么名堂,给它来一轰子什么问题都解决了。说着往后退了几十步等待王拴柱安装雷管。场面有点混乱,随着眼前的火光四射,炸飞的乱石都被风暴带走了,我们趴在地上除了明显的感受到大地的颤动什么声音都没听见。王拴柱给我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二人掌起矿灯走过去查看战果。
王拴柱同我一样对雷管的性能了解的不多,原本只想炸个豁口出来躲避一下,可不成想用量过猛直接把塔尖给端平了。我和王拴柱站在夷为平地的塔尖跟前面面相觑,止不住的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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