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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错了岔道。但喊了几嗓子也没人理睬,反而自己的回音沿着山谷回旋跌宕,让人感到寒丛生。
我正心中愧恨,这得怎么向死去的王拴柱交代呀!本来是答应了王拴柱要好好照顾人家才跑关中来的,岂不成想反而让梅梅受了这么多苦和委屈,到后来还把他弄丢了。
我正懊恼着,忽然隐隐约约听到什么地方传来一个古怪的声音,仔细聆听好像不远处有人在唱戏。
想到唱戏,我就想起那种临时搭建的戏台子,小时候可喜欢赶戏台的热闹了。只不过现在哪里还有人搭戏台子唱大戏呀!就连电视机都快淘汰了。
想着我就觉得这深山野岭的,平时也不会有人往这里跑。可能是梅梅气消了,但面子上还是下不来,就想用唱两句戏文把我引过去。这女人的心思呀!就是怪,而且你也琢磨不透。
干嘛要唱戏呢?那么多流行歌曲你不唱,还唱起文化精粹来了。想着我就觉得梅梅这人有时候也挺可爱的,只不过在这地方唱戏也太瘆人了,我听着有些头皮麻。
循着声音渐走渐近,悦耳的声响也逐渐清晰。这时候我的脑海里泛起了童年的记忆,仿佛再往前走几步就能看到一个大戏台子,跟前围满了我的乡里乡亲。我甚至能够分辨出这出戏文的内容,正是那伍家坡王宝钏寒窑受辱:一马离了西凉关,平贵要去见宝钏,夫妻对面不相识……。
我正吟吟得意哼着小调,忽然脑门字嗡地一响,一个激灵打下来脊背生寒。不对!这不是梅梅的声音,更不会是梅梅在唱戏。因为除了女呛花旦的声音,我还听到了伴乐的笙箫调的锣鼓,甚至听到了哗响的鼓掌声和口哨。
我开始暗自琢磨,难道这里真的有个戏台子?
不一会儿唱戏的声音截然而至,很快一个身穿戏袍的女子奔了过来,她画着浓妆穿着小脚白布鞋,跑的跌跌撞撞。这时候忽然在我的跟前跌倒,我见她已是惊的花容失色,就急忙把她扶了起来,但不等我问她这是怎么回事?这女子忽然把脸往我怀里一埋,哆嗦地说了句:“有人杀我!”
我心中一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有人敢杀人?:“别怕,我是警察,快说谁要杀你?”
“党玉琨”女子战战兢兢的说。
我心想党玉琨是谁?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呢?
女子把脸埋在我的怀里哽哽吟吟道:“你要给我报仇,我死的好惨!……”说完她又抬起头来看向我,手臂往后一指,眼眶里喊着泪花,委屈而悲伤地说:“刚才跑的太急,肚子里的孩子掉了。”
说着我就看到前方三五步的地方正趴着一个很小很小的婴儿,浑身白嫩,如同橡皮玩偶。此时趴在一片血泊之中,正张着稚嫩的小嘴,列哭着往这边爬。小手小脚很利落,一根血红的脐带从女子身下一直延伸到小孩的血泊处。
(本章完)